在第二次比賽的時候抽籤出來的隊友是同樣出類拔萃的秦羽見,強強聯和的隊伍不知惹得多少人嫉妒又羨慕。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已經定章蓋戳的晉級隊伍,卻在正式表演的時候翻了車。
因為原主他撂挑子了。
他突然唱不出來了。
面對著臺下數以千計認真聆聽的觀眾,他茫然的張著嘴,像是在演著一場驚慌失措的默劇。
幸好秦羽見及時反應過來補救了過來,可最終的分數卻因為那一段的空白和呆呆的站在臺上不知所措的林岑而跌到了谷底。
沒人覺得他可憐。
就好像是看到了本該站在最高位置的人跌下了神壇,嘲諷奚落踩一腳都來不及。
那一天過後原身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培訓他們的聲樂老師愛才,用盡了心思才讓原身重新振作起來。
可哪知調整好了心態的原身,在即將上場的下一刻,就變成了他林岑呢?
記憶看到這裡的時候林岑不禁皺起了眉。
原身在比賽上發不出聲音這事太過蹊蹺。
記憶中的原身雖然看著有些陰鬱,可內心除了音樂,其實什麼也沒有。
一到唱歌的時候就彷彿變了一個人,除了音樂,什麼也看不到,根本不可能出現怯場這種情況。
然而想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林岑變成了林岑。
一樣的名字,卻是不同的靈魂。
林岑抱著琵琶從後臺走了出去。
這場比賽的規則是主辦方在比賽時只會給選手一隻話筒,除此之外,配樂和伴奏之類一概不會有。
選手可以自己演奏樂曲為自己伴奏,也可以選擇清唱。
但是清唱和伴奏在舞臺上的效果差別實在是太大。
換句話說,這場比賽比的,正是選手的演奏技藝。
主辦方想要選出來的,是各個方便都很優秀的全能偶像。
第一場比賽是試聲,第二場比賽是協作,第三場比賽則是獨奏。
林岑是一把用整塊白玉雕成的鳳凰頭琵琶,入手細膩,清透潤澤。
這樣的琵琶是不應該出現在林岑這樣身份的人手裡的。
林岑用法力掩蓋,在場下的眾人眼中他抱著的是把再普通不過的紫檀木琵琶。
因為上一場比賽的事故,林岑非但沒有吸到什麼粉,還惹了一堆喜歡秦羽見所以對他厭惡之極的黑粉。
漆黑的舞臺上光芒剛一照到他的臉,臺下就傳來了一聲整齊的唏噓唱衰聲。
對此林岑只是挑眉輕輕一笑。
對於樂者來說,最高的境界莫過於妙音天降,琴神合一。
而對於林岑來說,抱著自己化身的琵琶,靈魂合一不過是基礎操作。
在他垂下眼,輕抬手的瞬間,周身的氣場瞬間就起了變化。
場下的觀眾或許並沒有感覺到,可那些評委可全是節目下了血本請來的真材實料的歌手音樂家。
別人看不出變化,可他們卻再清楚不過!
一時間,所有評委的臉色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林岑輕撥琴絃,細膩柔和的曲聲透過面前的話筒傳到了室內的每個角落裡。
林岑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任主人。
她是一個皇室最受寵愛的公主,生就天真活潑,她的琴曲最為明快動聽,是讓人聽到會感到幸福的曲子。
林岑想著公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最真摯的微笑出來。
他指尖微動,卻在下一秒倏然變了臉色!
——劇痛從指尖傳遞而來,像是骨頭被人碾碎成粉,強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終於能夠確定,林岑上一場比賽的失聲,也是被人用非常人的手段所害!
林岑心中怒急,手上越疼,腦海裡就越是冷靜。
他不知道想要害他,或者說是害原主的人是誰。
但是他知道,對方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在這場比賽裡徹底的跌入谷底。
林岑在心中冷笑。
那他偏不讓他如這個意!
第2章
古有絃音化為刃,殺人於無形之中。
有靈的古樂器,輕攏慢捻之間皆是靈力流轉。
林岑的手確實很疼,可比起瀕死前的烈火炙烤,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沉下眸子,絃音一轉,整個人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
無形的波刃隨著撥絃的聲音在林岑的周圍盪開,傳至遠方看不見的地方。
手疼。
琴音卻越發穩健。
琴聲激昂,觀眾席上竊竊私語的人停了下來,眼前像是浮現出了一位在戰場上浴血而戰的將軍,金戈鐵馬,錚錚絃音像是道道霹靂炸響在耳際,蕩氣迴腸。又好像聽到了狂風席捲下獵獵作響的旗幟,是憤怒的嘶吼,也是爆發的一擊必殺。
等到一曲完畢,林岑站起來鞠躬,還是沒有任何人說話。
整個演藝廳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耳邊的琵琶聲彷彿還環繞著,不絕如縷。
過來很久。
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的,掌聲連成了一片。
評委老師一共有四個。
一個是正當紅的歌星,一個是網配圈裡比較出名的古風音樂人,一個是國家音樂學院的教授,一個是娛樂圈音樂界裡的泰山北斗。
而此刻,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前輩激動得眼眶微紅,“你彈得很好,真的很好。”
她一連說了幾個好,聲音聽起來激動地不行。
林岑靦腆的笑了笑,微微彎下腰表示敬意,“謝謝老師。”
林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
這個老前輩叫做陳舒,林岑在記憶裡搜尋到了原主看過的關於陳舒的百科。
陳舒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是個聲噪一時的樂師,最擅長多久就是琵琶。
從小到大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陳舒對於音樂特別是古樂器有著別樣的感情。
在流傳的記載裡面,在陳舒的父親彈起曲子的時候,天上的飛鳥,地上的爬蟲都會駐足聆聽。
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這更像是美化之後的故事。
可林岑知道,這件事情,只怕是真的。
超凡絕塵的樂師,彈奏的不是曲子。
而是自己的心。
動物非人,卻比人感覺更敏銳。
只是可惜後來因為戰亂的原因,陳舒的父親一雙手被毀了,從此那繞樑三日的琵琶聲便成了絕唱。
在這個傳說裡,陳舒父親的年紀不過二三十歲,造詣極高。
可林岑不同,不提自己與本體本就心魂相牽,就說他接觸音樂的時間都超過了千年,憤怒之下的曲子如果不是在他的控制下,這掌聲雷動的演藝廳早就變成了一片死地。
“現在古典樂器沒落,現在的人們一想到樂器都會是鋼琴小提琴吉他薩克斯,說實話我在看到你抱著琵琶上來的時候還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