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老酒,“我的夫人,這是怎麼了?羞了?”
明知顧問!
程玉酌急急抵了他的胸膛,要掙扎開去,心道這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這般放浪,好不知羞!可她稍微一使勁,卻聽他悶哼一聲。
這聲悶哼讓她清醒了過來,再看手下,竟觸到了傷口的邊緣。她方才不知不覺地按去,那傷口已有血珠滲了出來。
“夫君!沒事吧?!”她急急撤開了手,察覺趙凜還箍住她的腰不放,急嗔他:“別鬧了!”
趙凜被她這一聲,嗔得心頭酥軟。平日裡總見她淡定自持,何嘗有這般小女兒態的時候,他可要好好看看。
心裡想著,握著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更不放手,還指尖發力掐了她一把。
程玉酌哪裡想到他這般肆意妄為,腰間被他掐的一軟,連帶著半個身子都沒了氣力。
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被他點了穴,半晌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點穴,也不知是何原因讓她身子,像不屬於她了一樣。她又氣又急,“你!”
她半身一軟,趙凜如何察覺不到。那散發著女人香的柔軟軀體撲在他身上許久,他早已渾身叫囂了,這一軟更讓他血液沸騰,只是沸騰著沸騰著,全向下邊衝了去!
趙凜暗道糟糕,他豈不是要出了醜!
可他心裡卻癢了起來,男人本能的衝動讓他想立刻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可略一猶豫,他到底還是忍了。
別說兩個人都還傷著,只說他的夫人還沒答應他要留下,他今日已經進了一大步,若是不管不顧地再往前闖去,惹惱了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不行不行,要一步一步來!
他呵呵笑,指尖流連了一下,鬆了她的腰,“夫人可別氣,我可是個傷號呢!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傷號一般見識!”
程玉酌要被他這沒臉沒皮的勁頭氣笑了,並不與他耍貧嘴,只拿起溼帕擦了他出血的傷口,又掏出藥包裡的藥粉來,輕點藥瓶給他撒上,認真忙碌著,不出聲。
她安靜下來,趙凜這身上奔騰的血卻不安靜,便是她不再伏在他身上,可那溫溫柔柔照顧他的樣子,落在趙凜眼裡,簡直讓他的心像被貓抓了一樣——越是得不到,越是躁動不已。
這還怎麼得了?!
趙凜嚥了下乾澀發緊的喉嚨,心道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下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急忙轉了思緒,這才想起今日被人鬧了老窩、砸了場子的事。
什麼時候他的錦衣衛,成了賊都能光顧的地方了?!
這賊好巧不巧地就出現在了他夫人來之後,兩次都是,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關係。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
“夫人今日早上,可見到什麼可疑之人了嗎?”他問起來。
他一問,程玉酌點著藥瓶的手指不由顫了一下,灑出了一大片藥粉,好在趙凜並沒察覺,她不動神色地收了手,“夫君指哪種可疑之人?”
趙凜想了想,“與夫人攀談、接近,或者說夫人有點印象的人,都可以說來!”
程玉酌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看出了這兩次鬧賊中間的古怪。
她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她說完,便見趙凜皺起了眉頭。
他定是十二萬分的疑惑吧!
看著那眉頭越皺越緊,她忽的想到他一天都不曾有空閒處理這道傷口,想到到了半夜才有空回家一趟,心裡澀的厲害。
她思慮了片刻,開了口,“夫君還沒有頭緒嗎?”
趙凜搖頭,“兩個人顯然是有預謀有靠山,不然在京城如何能飛天遁地,可我就是查不出來,上次只留下一片羽毛,也就能看出來是江西制式的弩箭上才有。江西... ...”
趙凜還是想不出什麼來,深嘆一氣。
程玉酌聽到他鎖定了賊人同江西的干係,沒出聲,默了一下,“夫君可曾想過,從旁的角度下手,而非是兩個賊?也許,這兩個賊就只是賊而已。”
話一出,趙凜挑了眉,“夫人何意?”
程玉酌知道自己說多了,補救道:“我的意思是,這兩個賊也許不重要,重要的應該是,賊人想幹什麼。”
趙凜“嗯”了一聲,“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從無問軒到錦衣衛我的書房,顯然這賊是想找什麼東西,或者說查什麼東西。可我書房裡卷宗不計其數,大小案子牽涉深廣,實在是不知從哪下手!”
程玉酌聽他這麼一說,舌尖盤旋許久的話,一下就說了出來。
“夫君有沒有想過,那賊人為何先翻無問軒,而後才去了錦衣衛?”
第73章 上藥的一晚(下)
為何先翻無問軒,再探錦衣衛?
趙凜聞言一默。
他原本想著,賊人不過是想翻找什麼東西,既然是去書房查,而不是在宅子裡亂翻,那定是奔著他手裡的案子去的。
錦衣衛戒備森嚴,相比起來,府裡的無問軒明顯容易進入,他原想著一前一後是這個原因,現下看來,這其中應該還有旁的道理。
他略一沉吟,揚了眉,“夫人的意思,他們要找的東西,和我有關係,或者說,是並不公之於眾的、只有我才知道的東西?”
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點子上,程玉酌一面喜於他明白了過來,另一面,對他的思維轉變之快,暗暗驚奇。
她點了點頭,謹慎道:“我猜應該是密案,或者... ...”
或者,是趙凜隱瞞眾人自己想查的案子!
話在舌尖打了個轉,程玉酌不敢說出口,再說下去,提示的意味就太明顯了,以趙凜的警覺,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況且她還想問更多,不能一蹴而就。
她說了半句,留了半句,這不是她平日裡的風格,趙凜卻沒有過多留意,腦子轉得飛快,忽然開了口。
“或者說,這案子是我自己要查的,不能寫在案卷上的!”
話一出口,趙凜便是一愣,程玉酌更是一驚——他想到了!
程玉酌不由慶幸自己沒說出口,眼下見趙凜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曉得他約莫明白了,不敢多言,又不敢不言,輕聲問他,“夫君想到了?”
此時的趙凜,對此的迷惑就像是晨霧遇上了北風,呼啦一下,靈臺一片清明。
是啊,他之前怎麼沒想到!
他之前總在賊人身上徘徊,尤其那個女賊,兩次從他手下溜走,第二回 交鋒,她表現出的對他刀法的熟識,更是讓他心頭跟蒙了一塊布一樣。
他想著,江湖上的高手雖多,可劍法練至這等境界的人,不超過十個,他盤點了一遍,還讓人又將近年江湖後起之秀查了一遍,沒有一個符合那女賊的情況。
他總在那女賊的身份上來回打轉,也難怪夫人都能點出來的關竅,他沒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