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節,就算有機會動手,皇上也會懷疑她,那就只能一直養傷。
楊昭儀閉起眼睛。
金太醫來看過徐貴人的病之後,徐貴人很快就好了, 起身去永安宮道謝。
甘露撐著傘道:“主子也不必這麼著急去。”
還能拖著嗎,寧櫻都被臨幸了,她躺在床上等死不成?徐貴人前幾日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感覺心臟被戳了一刀似的。
端午節她因病沒有露面,太后還會關心她,派去金太醫,可皇上呢,卻把寧櫻叫去外面,後來更是召到文德殿。對比下來,她何其的悲慘,徐貴人無法忍受,她走的更快。
聽說徐貴人來拜見,太后讓琥珀請進來。
“不是才好一些嗎,怎麼急著出門?”
“上回端午嬪妾不曾陪娘娘一起過,心裡總有些不安,嬪妾還記得去年的事情,娘娘賞了嬪妾一隻豆沙粽子,十分可口。”徐貴人跪在地上輕輕擦拭眼角,“嬪妾真的很久沒有見到太后娘娘了。”
太后未免愧疚。
這些妃嬪都是她選來的,可這兩年留在宮裡,白白浪費了美好的年華,要怪真是要怪她,秦玄穆是一早就反對了的。
可她也是為皇族子嗣著想,太后嘆口氣,讓姜嬤嬤將她扶起:“瞧瞧你瘦了好些,這樣吧,今日留在永安宮用膳,我看你得好好補補。”
“多謝太后。”徐貴人差點哭了。
太后吩咐御廚準備膳食。
徐貴人一直乖巧的陪著太后說笑。
其實一開始太后也挺喜歡徐貴人,喜歡她靈動的舞姿,喜歡她嬌俏的臉,嘴巴也挺甜,可秦玄穆不喜歡,太后也只能作罷,別說後來秦玄穆對寧櫻有意,她當然就更偏向寧櫻了。寧櫻的琴還彈得那麼好,深得她意。
但徐貴人也很可憐,太后想安慰一番:“你最近也不曾練舞了吧,可會生疏?”
徐貴人道:“嬪妾八歲就開始練舞了,已經刻在骨子裡。”
“那等你好了,跳給我看看。”
“是。”徐貴人欣喜。
等用完膳,徐貴人從永安宮出來,徑直去了玉芙宮。
寧櫻正在吃午飯。
月桂來稟告:“主子,徐貴人求見。”
奇怪,她來幹什麼?
寧櫻漱了口:“請她進來。”
月桂應聲。
路過院子的時候,徐貴人這回仔細看了,果真是茉莉花,枝條都抽了出來,許是很快要長出花苞。
她竟然沒有再多種蘭花,徐貴人甚為不解。
“見過寧昭容。”徐貴人走入內殿行禮,“上回姐姐送了枇杷,一直都沒有機會多謝呢。”
寧櫻道:“這話倒讓我慚愧了,枇杷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是聽說你咳嗽讓你試著吃吃的……如今可痊癒了?”
“是,金太醫開得藥。”
專門說金太醫,是想炫耀嗎,寧櫻笑一笑:“太后真的很關心徐貴人你,上回端午節聽說你病了,馬上就派了金太醫。”徐貴人就等著聽這話吧,聽完趕緊走吧。
徐貴人抿唇一笑:“再如何也比不上姐姐你的,姐姐此前可是隔三差五都在永安宮的呢。”
“只是琴藝得太后喜歡罷了,妹妹的舞姿也不差。”
“那倒也是,要說真得太后喜歡的,恐怕還是廖姑娘吧。我剛才在永安宮就聽太后提到廖姑娘呢,恨不得讓她住在宮裡……是了,姐姐是教廖姑娘彈琴的吧?到時候恐怕要天天見到廖姑娘了。”
挑撥離間,想讓她痛恨廖清妍嗎?寧櫻心想,她是不喜歡廖清妍,但絕不會去動手。
寧櫻支著粉腮:“廖姑娘其實挺討人喜歡的。”
完全沒有厭惡之色,也不知真假,徐貴人柳眉擰了擰,生出一個念頭:“我只聽過廖姑娘的名字,卻從不曾見過廖姑娘,不如哪日她來學琴,姐姐也讓我見一見吧?”
寧櫻已知她想做什麼,有些不屑。
徐貴人大概是沒領教到廖清妍這個未來皇后的“本事”吧,那麼正好,讓她也來試試,替自己分擔一點,她笑地格外親切:“當然可以,等廖姑娘來了,我一定會派人告知你。”
沒想到一口就答應了,徐貴人捉摸不透寧櫻,出來後與甘露道:“剛才她說得是真話嗎,竟然說廖姑娘討人喜歡。”
能在一眾妃嬪脫穎而出,豈會真傻?甘露搖搖頭:“奴婢覺著是騙人。”
“可她真能裝。”徐貴人捏著帕子,“裝得一往情深,把皇上都騙過了。你剛才瞧見沒,院子裡全是茉莉,什麼種蘭花,擋箭,她都是在做戲吧?住進玉芙宮就原形畢露了。”
甘露道:“不過此招也未必無用。”
徐貴人搖搖頭,她還不是學著種蘭花,賄賂呂德初讓他在皇上面前說些好話,可哪裡有用?皇上根本就沒召見過。
至於擋箭,宮裡不可能再有刺客了,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這種勇氣。
也許,只能靠這個廖清妍去除掉寧櫻了。
一連好幾日,秦玄穆都沒有召見寧櫻,玉芙宮的宮女有點慌,月桂每日都要去外面看看,見是否能撞到柏青,但柏青也沒有出現。
幾個宮女竊竊私語。
“許是體恤主子,主子第一次承受不起,自是要好好歇息的,這麼看,皇上還是出於喜歡。”
“太后也派了金太醫來,便是想讓主子調理好呢……”
調理好了做什麼,個個都心知肚明,但也更盼望秦玄穆再臨幸寧櫻,作為妃嬪,只有生下龍子才是最大的保障。
幸好這日秦玄穆來了玉芙宮。
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寧櫻頓時覺得胃口不好了,可也只能去迎接。
秦玄穆走進來,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問:“不介意朕在這裡吃吧。”
真怕她介意,又豈會突然過來,他這是故意氣她吧?寧櫻讓紅桑添碗筷:“妾不敢,皇上可要御廚再做幾個菜?”
“不用,晚上不易吃多。”
寧櫻就沒再說什麼。
宮女們看到秦玄穆來,早已心花怒放,很積極的給他佈菜。
反觀寧櫻,卻不曾問過一句,秦玄穆忽地道:“你釀得黃柑酒呢?”
寧櫻僵住,暗道好好的提什麼酒,她就只剩下一罈了,還是留著給自己喝的:“皇上晚上不看奏疏嗎?”喝多了眼花看不了的吧。
秦玄穆睨了寧櫻一眼:“朕要看奏疏會上你這邊來?”
言下之意,他是為別的。
寧櫻的臉不由發紅,貝齒用力咬了下嘴唇,心道喝酒也好,最好他自個兒把自己灌醉了,就不能做什麼了。
“紅桑,去拿酒。”
終於派上用場,紅桑飛奔著出去。
酒罈子開啟來,黃柑酒特有的味道立刻就在殿內蔓延開,秦玄穆自己動手倒了盅喝下去,只覺唇齒留香。比起他以前喝得黃柑酒,這酒不夠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