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這是就是自己十多年的生活中出現的一縷陽光了,照亮了自己的人生,她會用一輩子去喜歡這個人。 夜深人靜,江夏此時此刻似乎還能一點不漏地回憶起她見燕衡第一面的樣子,回憶就像潮水,一旦打開了閘門,後面的就隨之湧了出來。 那是她第一次從家鄉的小鎮到市裡讀書,市裡最好的中學,她是交錢上的,她的父母或許重男輕女,或許對她不好,但書總是要讀的,那時家境還好,父親跑運輸還能送她去市裡最好的中學讀書,而且是交高價。 江夏小學成績並不算很好,在這裡比起其他同學就更不算了,學號就排到了58,很靠後了,報名那天,江夏提著她媽媽給她準備的老式箱子,看著周圍同學用的拖箱,心裡很羨慕,她媽媽總是愛省錢,那天報名,江夏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跟著她媽媽把床鋪好了,東西收拾好,這才出去吃飯,可江夏只覺得噁心,頭暈,對著一碗麵怎麼也吃不下去,心跳得很快,慌得很。 江媽媽只是個農村婦女,沒什麼見識,她總覺得女孩兒嘛,那麼嬌氣做什麼。見她這樣還呵斥了幾句,在旁人的勸說了下去藥店買了一瓶葡萄糖藥水給江夏喝,江夏喝了藥水,在桌上趴了會兒,感覺好些了,懨懨地吃了幾口已經坨了的面。 炎熱的午後,幾隻飛舞的蒼蠅,一碗坨了的面,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關於飢餓的經驗,如此鮮明,以致江夏在今後的人生中都把吃飯當做第一等大事。 江媽媽留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給江夏,然後就趕著回家了,江夏想到還有些東西沒買,就隨著街道逛去,買齊了需要的東西還繼續逛了逛,直到太陽落山時,江夏才慢慢往回走,路邊的商店燈光已亮起,街道上人來人往,十二歲的江夏第一次面對著這樣的城市,一個不屬於她的地方,逆著夕陽,慢慢地走了回去。 住校的生活對於他們這種剛脫離父母,第一次獨立的孩子來說,當然是新鮮的,江夏也漸漸融入了現在的生活,每週精打細算地計劃著生活費,週末坐車回家。 江夏小學的時候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老師喜歡,同學關係也很好,班長也當了六年,可她的那套方式到了這裡似乎已經行不通了。 江夏的同桌,一個看起來有些精緻的男孩子,笑起來卻陽光俊朗,再加上家境優渥,成績優異,這個階段自然是老師的寶貝,平時呼朋引伴,總有很多人圍在他身邊,女孩子們偷偷議論得最多的也是他。 江夏卻跟他沒什麼話說,一個星期裡江夏主動跟他說的不超過三句,本來嘛,江夏在老師同學眼中就是那種沉默地土土的女生,江夏常常自嘲地想到:這也許就是老師和同學們都很放心她坐在同桌男孩身邊的原因吧! 江夏本來不是沉默木楞的女孩子,記得第一次分配座位時,江夏見到這樣的同桌也很歡喜,望著那個男孩子一笑,同桌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沒看到,沒搭理她,語文課上完後,老師讓自習,江夏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他,小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同桌卻不耐煩地大聲說道:“你老跟我說話幹什麼?。”說完皺著眉,似乎有些嫌棄地看了看江夏,手也往自己這邊收了收,繼續埋頭自己做自己的。 全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嗤笑聲和議論聲四處傳來,老師就在門口,嚴肅地說了聲:“有什麼好討論的!”隨後走到江夏前面,也皺眉看了看她,卻沒說話,江夏只覺得臉上有如火燒,卻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再看同桌,更不敢看老師,深深地埋下了頭。 周圍傳來小聲的“嘻嘻”聲,江夏腦袋埋得更低,放在桌上的手肘也自覺地往自己這邊縮了縮。 自此後,江夏就知道,自己和身邊的男孩子是不同的,他們之間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倒是他有時會逗江夏說兩句,然後又取笑她幾句,江夏剛開始還會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多兩次之後,漸漸地也明白了人家並沒有想做友好同學的意思,漸漸地同桌問她,她也裝聽不見了。 每當看到其他男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昨天晚上的球賽,女生們討論昨天晚上看了什麼港臺電影,討論周杰倫,謝霆鋒之類的明星,然後各種為偶像帥哥尖叫,引得男生們紛紛側目,互相打鬧一番,江夏就覺得自己彷彿是旁觀者一樣,她明白,自己喜歡的那些遊戲、話題,在這裡沒人稀罕的。 有時也有人過來跟她說話,說不了兩句,別人就對她晦澀的一笑,找旁邊同學玩去了,有的人似乎好心,會提醒她,她說的這些都好土,多兩次,江夏就再也不說以前自己的事了,無謂多增加笑料。 於是她越來越沉默,有時同桌的男孩子會有些輕蔑的問她:“你怎麼老穿些這麼土的衣服”“你說話的口音真土”“你連XX都沒看過?” …… 江夏剛開始還會臉紅,那種輕蔑的眼神也刺得她的心生疼生疼,卻不知該如何反擊,是的,她從來比不上其他女生的時尚,也不知道該怎麼穿衣打扮,準確的說是沒有條件,江媽媽要臉面,是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戳她脊樑骨,說她女兒早戀亂來什麼的,小地方這種事,唾沫星子就夠淹死你了。 所以江夏總是頂著個民國學生妹的髮型,常年不變,定期被抓到理髮店剪髮,衣服就那幾件,樣式嘛,江媽媽穿也不算裝嫩的。江媽媽覺得,不讓自己女兒顯現出一點女孩兒的樣子,早戀的苗頭就被掐死在搖籃中了。 人家說得沒錯,江夏也不知道從哪裡反駁,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到哪兒都是真理,內秀?誰有興趣? 江夏學會了裝聾作啞,同桌說什麼她一般不吭聲,裝沒聽到,或者就是“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多兩次,同桌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所幸他平時也沒什麼興趣找江夏說話,不過就是自己無聊時嘲笑嘲笑江夏而已。 轉眼開學已經一個月了,江夏摸爬滾打地在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裡的人喜歡什麼,這裡的人愛說什麼,這裡的人對什麼感興趣,江夏對人還是有敏感度的,她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其實,客觀說,那時她真沒什麼好說了,別人感興趣的她沒什麼瞭解,她肚子裡的東西沒人想聽。 江夏不由自主地又回憶起那天,第一次見到燕衡的那天。 那天江夏從辦公室回來,老師讓她順便把練習冊抱回去發了,走廊兩側或站或倚都是別班的男生,江夏不知道看哪,低著頭小心地往自己班上走。 這時,不知哪個男生對著她吹了吹口哨,戲謔地朝她喊了聲:“美女!” 江夏自問離美女這個稱呼還是有些距離的,聽人這樣叫,也不敢自作多情地就以為是叫自己,那人旁邊的男生卻笑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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