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話要說的樣子。 楊翼本來還笑嘻嘻的,看著江夏的側臉,忽然也覺得沒什麼話好繼續下去,默默地開車,似乎自己身邊坐的人還是以前那個沉默倔強的少女江夏。絎?絝?闈掓槬鐨勭埍鎭? 江夏是個守時的人,下車簡單地交代了一句,“我二十分鐘內下來。”說完就匆匆忙忙地上樓了。 江夏在衣櫃裡翻來翻去,選了件剛買的淺黃色連衣裙,配了雙高跟鞋,把頭髮放了下來簡單地打理一下,照鏡子覺得自己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精神,又快速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十多分鐘就搞定,江夏對著鏡子笑了笑,拎包出門去了。 楊翼斜倚著車旁正在抽菸,遠遠地見有人走了出來,開始並沒注意,等江夏走到自己面前了,這才猛然注意到是江夏,不由得愣了愣,第一次看到江夏這樣精心地打扮自己,跟自己印象中的江夏似乎很不一樣。 印象中的江夏常常會低著頭,沉默地應對周圍的人,似乎很無趣,可莫名其妙地,楊翼卻知道,江夏有細膩的內心,她常常偷偷寫日記,她也有狡黠的一面,有時周圍人說句什麼笑話,她會悄悄地小聲接一句,然後自己偷偷地笑。 會因為討厭自己,偷偷地畫只豬,然後細細地描出他的五官,他更知道,少女江夏從不曾打扮自己,在其他花枝招展的女生周圍,她就像一幅放舊黑白照,沉默地似乎不起眼,但是寬大的衣服看久了也能看出江夏身材的纖細,低著的頭也掩不住江夏瑩白光潤的肌膚和姣好的五官。 江夏站在楊翼面前,毫不躲避地直視他的眼睛,眼睛裡卻並沒有什麼情緒,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江夏,真的不是從前的江夏了,以前的她總會生氣,怒目,沉默,但現在的她已經變得淡定如水,學會了不動聲色。 江夏見楊翼傻愣著盯著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理他,徑直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開車門坐了進去。 楊翼這才反應過來,忙拉開車門發動了車,江夏把安全帶繫好,這才禮貌地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楊翼聽江夏說話很客氣,但是語氣很疏離,似乎沒有要跟他深談的意思,他心裡卻覺得似乎有什麼在撓似的,不禁說道:“江夏,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再怎麼說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算老朋友吧。” 江夏笑得有些淡,“應該的。” 楊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側頭看向江夏,車窗外逸進絲絲的風,吹動著江夏的長髮,有幾縷掠過她的側臉,髮尾還輕輕飄搖,江夏用手將它們順在耳邊,側臉看向了窗外,神色依舊淡然,窗外的夕陽蒼紅一片,又隱泛金光,照的江夏的側臉似是隱隱泛光,江夏神色淡漠,眼神卻似是飄得很遠。 楊翼心中忽然想知道江夏此刻在想什麼,還是在思念誰…… 燕衡請客吃飯,吃完飯大家興致都很高,乾脆找地方唱歌喝酒。 江夏找了一個暗色的角落,端起酒杯,慢慢地抿了一口酒,默默地看著前方推杯換盞的人,燕衡依舊是眾人的中心,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和孤高,驕矜中又融入了一絲圓潤,更使得他在眾人中如魚得水。 也許是因為包間裡的昏暗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江夏似是第一次這麼毫無顧忌的看著燕衡,直到燕衡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了她,她卻變得大膽,笑著對燕衡晃了晃酒杯,自顧自地喝了口酒。 然後又慢慢地想心事,是的,她看了他那麼多年,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少女默默地看到了現在,本以為已將他放進了內心最深處,輕易不會再翻出來,她的生活還是能繼續下去,按部就班,讀大學,談戀愛,分手,找工作,也沒有影響她的人生大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他,她活得還是那麼努力,積極向上,只是別人問起的時候,她只說自己不想談戀愛,戀愛讓人索然無趣。 但當燕衡再次出現在江夏面前的時候,江夏才知道,她的心,這才是她的心,她的心曾經那麼鮮活地為某個人期盼過,驚喜過,卑微過,痛苦過,絕望過,曾經是那麼鮮活的一顆心,似乎人生幾十年裡的所有愛恨纏綿都在那幾年綻放完了,二十幾歲的人,對愛情卻不再有期盼。 江夏看著燕衡,眼眶不知不覺就有些熱,她低頭慢慢又抿了口酒,她似乎永遠都走不近他,他們之間差距太大,有些人,註定只能駐足遠望。 江夏將酒杯中最後一點酒喝盡,見周圍的人都自顧自地玩的high,早已洋相百出,有人在唱著煽情的歌,有人喝酒猜拳,有人拉著朋友竊竊私語,她自己一個人清醒地坐著倒顯得挺傻的,抬手看了看時間,十點半,差不多該回去了。 江夏從角落裡挪到燕衡身邊坐下,“燕衡,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你們慢慢玩。” 燕衡似是喝多了酒,低頭抬眼看向江夏,眼睛亮亮的,嘴角還帶了絲笑意,卻不似平常溫和,隱隱有些魅惑和挑逗,江夏臉上一熱,將頭稍微偏向了一邊,心也跳動得快了些,包間裡聲音嘈雜,燕衡似是沒聽清江夏的話,低頭湊近了江夏的耳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兩人捱得太近,江夏只覺得脖子邊癢癢的,似乎都能感覺到燕衡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呼吸間似乎也能聞到燕衡身上的淡淡地酒味,人喝了酒身上都會有味道,可燕衡身上的味道似乎就是那麼特別,銘刻在江夏的心中,越過重重時光,總能喚起江夏的記憶。 燕衡見江夏久久不說話,聲音有些低沉,說話時尾音總是咬得很重,“怎麼了?喝了酒不舒服嗎?” 江夏極少和燕衡這麼親近,印象中就一次而已,江夏極不習慣,卻又像是被蠱惑了似的,在燕衡溫柔的聲音中捨不得遠離,在暗暗的包間裡,江夏也有了些勇氣,側了側身,離燕衡遠了些,抬頭看著燕衡,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就要站起身來,燕衡卻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猛地拉住江夏的手,江夏沒想到燕衡會這樣,重心不穩跌坐在了沙發上,往前一撞,正好撞進了燕衡的懷裡,燕衡一下扶住了她,江夏聞到燕衡身上傳來的味道,一股男性的味道中夾雜著絲絲酒味,不由得臉上發燒,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裡掙了出來,手腳也不知道往哪裡放,更不敢看燕衡的眼睛。 這個人,只有這個人,總是讓江夏無所適從,江夏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這時卻聽到身邊的人“嗤嗤”地笑了,江夏有些赧然,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得越發地直了。 燕衡笑得更開心了,促狹道:“江夏,你還是沒怎麼變嘛,跟以前一樣好玩。” 江夏頭埋得很低,“我真的該回去了。”說完低著頭等燕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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