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都塗成嫩粉色，因為還沒有包包，上面擺了兩隻花瓶。

楊夕寧道：“架子看著挺大，能擺得開？”

“我把髮圈髮箍什麼的撤了，說實話那些東西真賺不到錢，剛開業怕人少，用來招徠人氣，現在客源基本固定，都是周圍寫字樓的白領，三塊五塊錢的東西不值當賣……撤了兩個櫃子，把架子塞進去正好。”

說著，蘇嘉櫻從一隻大黑包裡找出個盒子，“亂七八糟什麼都有，你留著戴，給同學也行。”

滿滿一盒子都是髮圈，各種款式各種顏色，五花八門。

“這麼多，我可以在學校門口擺地攤了。”楊夕寧笑著伸出胳膊，“這手串真挺好看的，同學都問從哪兒買的，乾脆你在Q市開家分店算了？我給你免費當代言人。”

蘇嘉櫻笑道：“我也有這個打算，正好順便看看這邊情況……不過這種飾品店太多了，找個合適的地方不容易，賺錢也不容易，人生艱難啊！”

楊夕寧道：“你已經很能幹了，自己開起一家店，又要開分店。”

蘇嘉櫻自嘲地笑笑，“開店的資金都是跟我爸媽要的，到現在也沒還，能幹啥呀？真有本事就自己創業了。”

正說著話，桌面上手機震動，楊夕寧拿起來，看到螢幕上閃動著“三哥”的字樣。

猶豫會兒摁下接聽鍵，顧景年清冷的聲音響起，“老婆，我在超市買菜，你晚上想吃什麼？”

楊夕寧抿抿唇，“三哥，晚上我跟嘉櫻姐一起吃，然後去夜市。”

“回家前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

兩人離得近，蘇嘉櫻把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打趣道：“平常都是顧總做飯？”

“嗯”，楊夕寧點點頭，不知為什麼只覺得心裡酸楚，眼淚忽地噴湧而出。

蘇嘉櫻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楊夕寧失聲痛哭，“嘉櫻姐，我對不起三哥，也配不上他……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合適，覺得我應該拿點錢等著分手……我不想分，但又不知道怎麼辦……”

蘇嘉櫻把紙巾盒遞給她，靜靜聽著她講述，良久問道：“你怕未婚前發生關係被人指點，說閒話？”

“不是，以前是怕的，但我幾個朋友都跟男朋友同居，並沒有人說什麼，我是怕……”楊夕寧哽咽著，“我鄰居家的姐姐，比我高一年級，高三那年喜歡班裡的男孩子，寒假時跟他做了。假期裡，她偷偷跟我說幸福，很愛她男朋友，可是剛開學，學校裡有傳言她很賤，誰都可以上……那個姐姐跳海自殺了……我跟三哥認識剛兩個月……”

蘇嘉櫻明白了，“你很愛顧總？你怕配不上他，更怕他認為你是個隨便的女孩子而看不起你？”

楊夕寧泣不成聲……

☆、開解

世上就有那種恬不知恥的男人，一邊哄騙著女孩子跟自己上<床>, 一邊瞧不起她們, 還把床上那點狗屁事到處宣揚，以顯示自己有多了不起。

蘇嘉櫻理解楊夕寧的感受跟顧忌, 斟酌著開口，“上次在世嘉, 是我第一次見到顧總，以前聽到許多關於他的傳說, 卻沒有機會看見真人……不瞞你說, 我本來以為他是gay。真的, 像顧總那種身份的人，即使不打算談戀愛, 也會有女孩子往上貼。別的人可能會宣揚，可顧總一點緋聞都沒有, 我相信他的人品。夕寧, 你要不要大膽地嘗試一次, 給自己個機會？”

楊夕寧默默流淚, 沒作聲。

蘇嘉櫻小口抿了口水，繼續道：“愛情真的是美好的, 性也是……還能促進兩人的感情。話又說回來，即便將來不能修成正果，經過這一段，你享受了愛情，也被愉悅到, 並沒有吃虧。至於你說的配得上或者配不上，外人看著都沒用，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顧總覺得般配那就是般配，反而是……夕寧，你的心態不對。換作是我，我會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和見識，以期縮小兩人的差距，而不是自怨自艾……或者你希望，顧總從此不務正業不管公司來遷就你的水準？”

“沒有，我沒這麼想過。”楊夕寧哽咽著說。

話說完，聽到手機震動，依舊是顧景年打來的。

楊夕寧不便接聽，眼睜睜地看著電話斷了。

緊接著顧景年又打一遍。

蘇嘉櫻問道：“要不我幫你接，說你在廁所，待會兒回給他。”

楊夕寧還在猶豫，鈴聲停了。

蘇嘉櫻嘆一聲，“顧總這樣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你慎重考慮，遵從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就好……夕寧，其實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持續了不到兩年。怎麼說呢，我們家庭是很匹配的，但是，我討厭他，討厭他一切，甚至是他拖鞋上的花紋。夕寧，就我的經驗來看，戀愛也罷，婚姻也罷，真正的幸福是我想跟你做，恰好你也對我有感覺。”

楊夕寧瞪大雙眼。

不是因為蘇嘉櫻看起來只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根本不像離婚的女人，而是因為她說的話。

之前，她跟範江鵬談戀愛，從來沒有想過性，可是跟顧景年……

正沉默著，蘇嘉櫻的手機驟然響起。

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蘇嘉櫻接起，裡面傳來金石相撞般清冷的聲音，“我是顧景年，寧寧跟你在一起？”

蘇嘉櫻訝異地看了眼楊夕寧，“啊，對。”

“麻煩你早點帶她去吃晚飯，她午飯吃得少。”

“哦，行。”

“我訂了飯店，稍後把位置發給你。”

掛了電話，蘇嘉櫻看到微信通訊錄有個好友請求，備註寫著，“我是景年”，連忙通過了。

顧景年發給她一個位置，【菜已經點了，有想吃的請隨意新增，賬單會算在我名下】

“顧總讓咱們去吃飯，”蘇嘉櫻拿著手機湊到楊夕寧面前，“稻香閣，應該挺貴的，咱倆多吃點兒。”

打出來【好的，謝謝】傳送，螢幕上出現了一行小字，【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

顯然，顧景年把她微信好友刪了。

“臥槽，”蘇嘉櫻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還沒過河就拆橋。”

楊夕寧連忙道歉，“對不起，嘉櫻姐，三哥他……”

“你道啥歉？”蘇嘉櫻笑著打斷她的話，“跟你沒關係，洗把臉，咱們去吃飯……顧總真特麼夠絕的，微信刪了，我還有電話，有機會狠狠敲他一筆。”

楊夕寧洗過臉，借用蘇嘉櫻的化妝品化了妝，重新梳了頭髮，“要不咱們先去夜市吧，現在夜市人少，吃完飯再去我怕攤主忙不過來。”

蘇嘉櫻笑道：“行，聽你的。”

***

賣包的攤位在夜市最裡頭，攤主剛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