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已經要合上的眼睛睜開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掙脫了床的封印，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把臉和脖子上的妝卸乾淨了。

手機開了擴音，樓寧之的聲音不斷從裡面傳出來，遠端指揮著她的卸妝動作，此時說出一句：“卸好妝了嗎？”

莊笙把臉上的水擦了，拿起手機就想往回走。

樓寧之：“停下。”

莊笙應聲站住。

樓寧之：“是不是又想直接回床上睡覺？妝都卸了還怕多洗一個澡嗎？”

莊笙驚悚地觀察著四方，以及頭頂。

樓寧之電話裡說：“別找了，沒有攝像頭，我就在家好好待著呢，不信我給你開影片？”

莊笙說：“……不了，我先去洗澡。”

樓寧之：“現在開正好啊，和洗澡一起不耽誤。”

莊笙簡短地說：“不。”

樓寧之大尾巴狼似的說：“哎呀，什麼就不了，怎麼就不了，明天我都要現場觀看了，不差這一天的。”

“明天是明天的事。”莊笙脫衣服的時候，彷彿怕她看見似的，特意拿手遮了一下，雖然並沒什麼用。

“我進去了啊，待會兒出來。”莊笙把手機留在大理石臺上，進了浴室門，透明的玻璃，一覽無遺，莊笙洗著洗著澡就想到明天晚上樓寧之可能會故意惡趣味地在外面看著，她就手臂上一陣一陣冒雞皮疙瘩。

樓寧之打開了手機備忘錄，在《暑期助理的蜜月旅行》裡寫下第十條必做事項：要在玻璃浴室外觀看莊笙洗澡，並出言調戲，調戲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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