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就是溝通方式不太方便,傅朗只能拿著手機給她打字。
【你還能想起來什麼?】
還能想起來什麼?
傅星蹙眉,忍著頭痛仔細回憶:“就是……我說我出來的時候,從那個人行道下來,有人在後面推了我一下……然後……然後……”她艱澀道:“然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
就是這樣。
她形容的斷斷續續,打她的人用了十足的力氣,她捱了那一下的瞬間就沒了意識。
現場其實比她說的更慘烈。
當時正值下課放學時間,大部分人週五下午只有一節課,都著急出學校。又是人流量密集的前操場,打傅星的那個人還沒來得及補第二下,就被幾個男學生衝上來制止了。
周圍圍了一圈人,傅朗想看不見都難。
更別提被圍得嚴嚴實實的中心裡,一個女孩大喊著傅星的名字。
他焦急地撥開人群,就看見傅星下意識地捂著後腦勺,臉上全都是汗,被一個女孩扶起來抱在懷裡。
“報警!誰報下警啊!”抱著傅星的女孩手足無措,扯著嗓子朝她身邊的男朋友喊:“你愣著幹嘛啊!叫救護車啊!”
傅朗幾乎是咬破嘴唇才強制自己鎮定下來,他擠開人群,看到傅星的一瞬間,他都要崩潰了。
那個被扭著摁在地上的男生似乎神智有些不清,口中罵罵咧咧地,眼神恨不能撕碎已經昏迷倒地的傅星。
“跟自己哥哥亂倫的臭婊子!你不配和我一個學校!”
“爛貨!賤人!”
蹲在地上的女孩無助地抬起眼睛,看到傅朗時,心中一驚。
這就是那位傳的沸沸揚揚的男主角吧?
她在微博上看過那張全家福,那個手搭在傅星肩膀上的男人。
他從女孩手中接過傅星,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傅朗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連當年他看到傅筠要強姦星星時,他都沒這麼慌張過。
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呢?
殺了傅筠,這筆血海深仇,是他的,也是星星的。
現在呢?他該怨誰,該恨誰?
事情是在哪一步開始失控的呢?
是星星發現了佳語的事情?還是他們起訴三叔?還是他替佳語報復?還是三叔的庭審影片曝光?
還是……他和星星在一起了呢?
是這樣嗎……?
是因為他的私心,死困著星星不讓她做一個正常平凡的女孩子,老天爺要懲罰他,所以才把這場無妄之災降給星星?
傅朗第一次,深切地懷疑他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不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他可以作為哥哥的身份一樣守著星星。以後她若是嫁人,他就把整個傅家給她做陪嫁,讓她嫁給誰都能做姑奶奶;如果她不嫁人,那更好,他們就這樣糾纏一輩子。
傅朗,你好自私。
他抱著傅星上救護車時,心裡開始自嘲。
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慾,讓星星受了這樣的苦。
你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三月中,自雨水後,土膏脈動,今又雨其谷於水也……蓋谷以此時播種,自上而下也。
穀雨,雨生百穀,天地一片盎然生機。
京城的夏季即將來臨,夜風微涼,春雷陣陣。
傅朗在黑夜中,痛苦地閉上眼睛。
為什麼已經那麼苦了,老天爺還是容不下他們。
為什麼?
039不速之客(350珠加更)<星星船(1v1骨科)(Mokisya)|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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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不速之客(350珠加更)
第二天醒來時才早上六點多,昨夜傅星又開始噁心,吐過兩次胃裡空空如也,又掛上了葡萄糖。傅朗在椅子上囫圇混過一宿,等檢驗科上班後就帶著傅星去做核磁。
片子拿回來給傅星的責任醫師看,對方連連稱奇,誇傅星命大,情況樂觀,雖然重度腦震盪,但骨頭一點事都沒有。
好訊息終於給憂心忡忡的傅朗帶來一點慰藉。
兩天後,傅星勉強能下地,醫院建議回家靜養,於是傅朗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警察局那邊終於有了訊息。
打傷傅星的學生成績優異,是保送上的人大,家境貧寒。他母親從遙遠的小城市過來,蒼老得看不出年紀,說和傅正國同齡他也信。
傅朗風塵僕僕地和徐明佐一起到警察局做筆錄時,路過一個房間,看到了那個女人。
打人事件惡劣,受傷的又是本市扶植企業老總的親妹妹,學校這邊派來交涉的老師打碎牙齒和血吞,和傅朗打招呼:“傅總,您好您好。”
傅朗板著臉,根本笑不出來,和對方握手:“您好。”
他們一起由小片警領著,走進剛剛傅朗見到的那個女人所在的辦公室。
那女人極其緊張地看了一眼為首的傅朗,轉頭就問:“請問我兒子啥時候能放出來?”
小片警義憤填膺地推開那女人的手:“你兒子把人家姑娘打成那樣,上哪兒出來?”
一句話噎得她沒氣,又見對方家長氣勢洶洶,穿著談吐不凡,就知道這次是惹上大麻煩了。
小片警接了幾杯純淨水放下來,傅朗閒適地坐下,他看了看那個女人,直言問道:“故意傷害應該判幾年?”
“傅總,問過律師了,大小姐判定輕傷一級,一般判半年到一……”徐明佐還沒說完,女人便激動地站起身打斷他:“半年?就是打了她一下,怎麼就能判半年呢?”
旁邊學校的負責人也打哈哈:“這個……傅總,你看傅星同學不也沒事嗎?學校這邊出錢賠償,您看……”
“我看起來很缺錢?”傅朗冷笑一聲:“沒事?你見過她現在什麼樣嗎?你就敢說沒事?”
學校負責人啞口無言,支吾半天。
“我不會私了,起訴之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傅朗平靜地站起身,指了指身後的徐明佐:“如果你們是這個態度的話,沒什麼好聊的了,剩下的你們和我助理交涉吧。”
“傅總!傅總您留步……”學校負責人急忙去拉傅朗的袖子,被男人躲開了。
負責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您看,打人的孩子……也是個好苗子,只是一時間不清醒而已。咱們做家長的,不能毀了孩子的未來不是……”
傅朗:?
他猶疑地看著負責人,三觀炸裂。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那他可要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了。
他都要氣笑了:“那您的意思,就是我妹妹活該捱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負責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