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主題吧。”那個人說著，伸出了右手，遙遙指向他的額頭。

嗡的一聲，耶茨只覺得有一把攪拌勺在自己的大腦裡轉動，無數亂七八糟的記憶被翻攪出來，就像一鍋煮沸的濃湯。如果不是說不出話，他肯定會痛苦地大叫出來，再跪地求饒。

安納金讀取完他腦內如何與菲斯克錢權交易的畫面，暗自點頭，隨後轉而使用原力控心術，將一段精神暗示送入耶茨的腦海中：你明天一早去上班，要在大廳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你與菲斯克的所有勾當，全部說出來。必須保證史黛西警官在場。

最後這句話是個保險，天知道菲斯克收買了多少人，他起碼要保證有一個人會秉公執法。

“我明天一早去上班，會在大廳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我與菲斯克的所有勾當，全部說出來。必須保證史黛西警官在場。”耶茨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很好，忘記今天晚上我來過，好好睡一覺吧。”安納金最後說完，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克里斯·耶茨揉了揉額頭：奇怪，我怎麼在房間裡發呆？走的時候居然還忘記關窗了，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他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然後打了個哈欠，意識到自己工作一整天，已經很疲憊了。耶茨懶得洗漱，匆匆換了衣服就躺到了床上。閉眼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好好休息，明天要趕緊在大家面前公開自己的罪證。

公寓樓頂上，安納金與彼得、夜魔俠匯合。

“搞定了。”他說，“下一個目標是誰？”

“這是最後一個了。”夜魔俠說。

“有一個人搬了家，警察局的人事檔案沒有更新。不過我們找到了兩個人，都是高層，他們掌握的證據應該足夠讓菲斯克定罪了。”彼得補充道。

“那就解決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紐約市執法界會出現一場地震。”安納金說。

今天晚上他們聽到了很多罪證。這些材料一經公佈，什麼陰謀詭計都只能泡湯，聯邦調查局就夠金並黑幫受的了。

“我從沒看過這麼……直接的解決方式。”夜魔俠小聲說，“原本還在擔心高夫人與菲斯克的謀劃，這下都解決了。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維達。之前是戰衣，現在是警方內奸，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安納金最先離開了這裡。

彼得在旁邊看著夜魔俠身上這套凱夫拉縴維戰衣，忍不住想：維達最近對馬特可真好，還送他戰衣。他怎麼從來沒送給過我？這件衣服的顏色都跟蜘蛛衣很像，紅色的，還是凱夫拉縴維。

嗯？等等，紅色的？凱夫拉縴維？

他忽然想起維達曾經跟自己說的話。

“蜘蛛俠，你有機會試試凱夫拉縴維吧。防火防彈耐磨損，非常實用，據說很多特工都穿凱夫拉縴維製作的衣服。”

這套衣服的布料顏色恰好跟蜘蛛衣主色調相近，該不會……

“馬特，維達是什麼時候給你這套衣服的？”彼得叫住對方。

夜魔俠給他報了個大概的時間點。彼得掐手指頭一算，果然是自己從德國回來沒多久。

該不會……這套衣服原本是給自己準備的吧？

彼得略微感到慚愧，身上的蜘蛛衣也好像突然小了一碼，有點緊。

安納金返回自家地下室，發現有一通禿鷲的影片電話沒接到。

他回撥過去，對面很快就接了起來：“嗨，維達，你剛才不在嘛？”

“有事情要處理，出去了一陣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安納金問。

“最近搞到一個好東西，我猜你肯定喜歡。”禿鷲滿臉興奮地說，“齊塔瑞人的巨型飛船，你還記得嗎？那可是宇宙飛船！我搞到了裡面的一臺引擎。”

“宇宙飛船的引擎！”安納金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即便是透過變聲器，禿鷲也能清楚地聽到對方話語裡的情緒波動。他得意一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這是從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流出來的，據說一共有兩臺，剩下那臺不知道在哪兒……”

“沒關係，有一臺已經很不錯了。”安納金立刻把斯塔克反應堆拋到九霄雲外。不管怎麼說，齊塔瑞飛船的引擎也是技術成熟的宇宙級別引擎，與只能在大氣層內飛行的鋼鐵俠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你喜歡就好。”禿鷲在對面笑著說，活像個沒長頭髮的聖誕老人，“不過有個小問題。那就是——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這種東西還能賣給誰。這可跟齊塔瑞的小型飛行器不一樣，黑市上沒人想在自家後院建一個迷你版宇宙飛船，你明白吧？就算你研究出來成果，也賣不出去錢。有能力搞宇宙飛船的都是超級大機構，看不上我這個小小的黑市販子。”

安納金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原本按照他們倆的合約，禿鷲提供材料並把最後量產的東西賣出去，安納金負責破解與改造技術。現在這臺宇宙飛船引擎賣不出去，也就沒有了拿來給安納金研究的意義。但安納金又確實很需要這臺引擎。

“你說吧，怎麼才能把它賣給我？多少錢？還是想要我幫你乾點別的？”他問。

禿鷲的笑容更大了：“錢倒不是問題，我更希望你能幫忙解決一些我們這邊的技術困難，包括能量步木倉小型化和斥力手套的磁場干擾問題。”

“就這兩個嗎？”安納金在陰影下皺起眉毛，“你們研究這個是想要做什麼呢？我想你還記得，我們早就約定過，不製作武器。”

“不不不，不是武器，你誤會了。”禿鷲急忙說，“這兩樣東西是某個日本自動化工廠的老闆訂購的，他家的工廠幾乎沒有工人，全靠機械，但是太重的東西機械臂無法運輸。日本嘛，你也知道，地皮很緊張，他的工廠也沒辦法修太大，所以放不下大型機械臂。他就看上斥力手套了。能量步木倉也是他需要安裝在機械臂上的，用來當作鐳射切割儀。”

安納金覺得對方的話不盡不實，但事關他能否回家，實在不想顧忌太多，於是就點了點頭：“好吧，下次見面，我將這兩種產品的技術圖紙和講解給你，你把齊塔瑞飛船引擎給我。”

“成交。”禿鷲哈哈大笑。

第三十六章 “算我一個。”

紐約唐人街的一座中式茶樓上，高夫人正在跟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白人女性喝茶。

“瑪麗安娜小姐，我沒想到，菲斯克已經把你送出了紐約，你居然還敢回來。”她慢悠悠地說，乾癟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聽說他臨走前跟你訂了婚，看來這就是真愛的力量了。”

凡妮莎·瑪麗安娜看到對方的笑容，心裡有點發毛。菲斯克早就跟她說過，這個老太婆對年輕女性有種本能的敵意。但為了把菲斯克救出來，她只能硬著頭皮來找高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