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緩地念著一些枯燥乏味的內容,溫景的精神竟然真的跟著乏了,連小腹的疼痛都沒能喚醒她的精神,不知何時,她就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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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習慣了安靜無聊的生活,所以接下來幾日,她就坐在床榻上,或者是待在屋子裡的其他地方,看完了那本《大野靈異傳》。
直到第五日,身子才幹淨了。
一轉眼就到了六月。
六月初六就是三皇子的大婚之日。
將軍府也收到了請帖。
溫景也是在收到三皇子大婚之日的請帖時,才想起來三皇子曾送來將軍府的那兩名舞姬。
好像她已經許久都不曾見到了。
也沒有聽見任何風聲。
六月的午後有些熱意,烈陽高懸,不過池塘邊還算清涼,偶爾還有一絲清風拂過。
溫景在用過午膳後,照例在府上走了走,此時正停在池塘邊。
隨意詢問:“近日那兩名舞姬可有來過雲霽院?”
錦竹想了想,搖頭回應:“不曾。”
的確不曾聽說過那兩名舞姬來過雲霽院。
若非夫人此時提起,錦竹都險些忘了她們。
“好像是許久都不曾聽到過那兩名舞姬的風聲了。”錦竹又回憶了一番。
聞言,溫景有幾分怪異,吩咐錦竹:“你去瞧瞧。”
錦竹退了下去。
在錦竹離開了後,溫景也回了屋子。
沒過一會兒,便見錦竹回來了,眉開眼笑的,一看就有喜事兒。
“夫人,奴婢打聽了,那兩名舞姬早就不在將軍府了。”
不在將軍府了?
“那她們在哪?”溫景疑惑。
錦竹將她方才在小樓打聽到的訊息悉數告訴了夫人。
“聽說早在一月前,將軍當初回府後,就派人把那兩名舞姬打發出府了。”
是他打發出府了?
溫景意外,因為她不曾聽到過任何風聲。
而他也從未向她提起過此事。
到了夜裡,在用過晚膳後,溫景才開口問他。
“夫君,聽說是你派人把那兩名舞姬打發出府的?”
“恩。”他迴應的毫不遲疑。
聞言,溫景卻沉默了下來。
她問的時候他倒是坦蕩,可她若是不問,他就絕不開口。
若不是她今日想起,恐怕她還一直不知那兩名舞姬已經被送出府了。
不知怎的,溫景突然就又想起來他曾救了她一事。
她只是在想,他會不會也一直記得自己曾經救過她,但她若是不問,他也就絕不開口告訴她。
之前溫景是覺得問不問都沒多大必要,畢竟她知道是他就夠了。
可此時溫景卻突然想要求證,她若是不問,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就不會主動開口告訴她。
“夫君……”溫景緩緩開口:“你四年前回京時去過南安寺嗎?”
果不其然,他的迴應一樣的毫不猶豫。
“去過。”他道。
意料之內的回覆。
聞言,溫景接著問:“那你可曾在南安寺救過一名溺水的女子?”
話音落下,溫景便見他突然抬眸。
褚昴側眸看向她,這一次他沒有先開口迴應,而是道:“過來讓我抱抱。”
溫景:“……”
方才在用過晚膳後他就要抱她,只是被溫景以吃得太飽拒絕了。
似乎是見她不情不願,他也就沒有強迫。
沒想到,他此時竟然還記得。
還讓她自己走過去。
是覺得讓她自己走過去就不是不情不願了?
不過溫景也從他這話裡得到了另外一個資訊,他果然記得,不然此時也不會在聽了她的詢問後,先不迴應,而是藉此來威脅她,讓她自己走過去。
雖然知道他一定記得,但溫景就是想聽這個男人親自說出口。
所以溫景起身走了過去,乖乖地坐在他的懷裡。
又問:“夫君你可曾救過一名溺水的女子?”
褚昴抱緊了她,這才爽快回應:“救過。”
果然記得!
溫景繼續問:“那你可還記得救的是誰?”
這次他沒有開口了。
溫景等了等,心想,他不會是忘了吧?
這麼一來,那也就解釋通了。
他若只是隨手救一個人,忘了也很正常。
所以他不記得救的是她,自然也不能告訴她此事。
在他沉默的這段時間,溫景已經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覺得是她想多了,他若真記得當初救的那人是她,怎麼可能不告訴她。
而且她此時還是他的妻,又不是不相識的人。
只是待溫景剛這麼想完,便感覺他靠近她的耳畔,男人的嗓音很低,他說:“是你。”
溫景:“……”
所以他一直都記得自己曾經救過她?
其實她只需要問幾句話便能得知真相?
不需要東奔西跑,也不需要日思夜想,更不需要擔心被他看出異樣?
明明事先已經覺得此事不重要了,但此時在溫景得知他竟然一直都記得自己曾經救的是她,溫景的心就有些複雜。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這麼久了,他竟然隻字不提。
“我告訴你了。”
男人說的告訴是他方才的回覆。
溫景無奈:“那我若是不問,你是不是也不會開口提?”
開口提?
褚昴迴應:“不會。”
聞言,溫景沉默。
果然如此。
似乎是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男人猛地轉過了她的身子,垂眸直視她。
“你在想什麼?”
他的眸光有些銳利,溫景也沒隱瞞:“我在想你為何不主動開口將此事告訴我。”
雖然她乖乖迴應了,但褚昴依舊皺了皺眉:“你不高興。”
褚昴的話不是疑問。
他察覺到她情緒的不高興了。
溫景此時的確是有些不高興。
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傻,若不是她細心發現,恐怕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會知曉是他救的她。
若是早點知道,那她對他的防備心也會早些減輕。
而不是整日擔驚受怕地去查詢真相。
可褚昴卻以為她不高興是因為他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