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也唯有他來做主。

青澤彷彿也明白此乃對方的一番好意，面露感激，溫和一笑：“是，多謝張道友顧慮。”

張衍抬頭看了眼灰濛天空，並不接話，自顧自率先挑了塊嶙峋巨巖打坐其上，入定前不忘在四周稍作佈置，以免有妖邪相擾。青澤與他相處許久，從來都是耐心且安定的模樣，毫無異議地在別處盤坐下來。

直到青澤的氣機漸漸沉澱收束，張衍才睜開眼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青澤並非齊雲天，這一點他其實從未混淆；會一路跟著青澤，也並非是一時惑於皮相，迷了心神。

只是，看著這樣一張臉，他才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想起齊雲天。

彷彿有青澤在，那些起伏的情緒便得到了解釋，他能稍微放縱幾分心思，去想一想那個闊別許久的人。

青澤的良善固然教人安心，卻不足以教他張衍動心。時至今日回憶起來，張衍仍覺得對齊雲天那幾分逾矩的念頭來得有些莫名，彷彿自齊雲天將他從海眼魔穴帶出後，心頭的某一處便存了些旖旎得教人深思的遐想。真的只是因為坐忘蓮麼？

齊雲天。

這樣一個名字不知何時竟也成了一種傷筋動骨的疼痛，蟄伏在身體裡，總是能猝不及防地扎得人心頭見血。

張衍偶爾會想起那個人的權謀與手腕——其實齊雲天的所作所為他不算全然知曉，甚至可以說不過只瞭解到了冰山一角，但看著眼前的青澤，他終究還是無法否認，自己確確實實在某一個瞬間，被那個人低眉淺笑後的機鋒所吸引，他也確實在那一刻迷戀於那個人端方外表下的尖銳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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