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抬眸,直直望進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裡。
她的心跳好像停了幾秒。
“瑭瑭,鬆手,”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你抓得這麼緊我怎麼解?”
手中的插扣被輕輕晃了晃,阮瑭像燙到似的飛快放手:“抱、抱歉。”
陸景行輕巧地按了兩下,拉起安全帶退回原位。
阮瑭迅速下車站好:“謝謝陸先生。”
“還叫陸先生?”
“……”
那要叫“景行”嗎?她有點開不了口。
陸景行心念微動,主動提議:“你可以叫我哥哥。”
這個可以,不生疏也比較禮貌。
阮瑭乖巧點頭:“景行哥。”
陸景行沉默了一會,又說:“我的意思是直接叫哥哥。”
“……”
啥?阮瑭望著他那張嚴肅的俊臉,叫大佬“哥哥”?
看著小姑娘驚疑不定的表情,陸景行一時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他捏了兩下眉心,妥協道:“沒事,就叫這個吧,我送你進去。”
“啊?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南門離宿舍區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陸景行沒同意,抬手把錶盤指給她看:“十點,太晚了,這個時間校區里人少,我送你。”
“那謝謝陸……景行哥。”
十月中旬的天氣,因為接連大雨,氣溫驟降到十度以下。
陸景行只穿著一件黑色長款風衣,阮瑭卻早早就換上了及膝的毛呢外套,還用一條長長的羊絨圍巾把脖子裹得嚴嚴實實。
“怕冷?”
“嗯,”阮瑭的手縮在口袋裡,抻了抻脖子把下巴頦從圍巾裡露出來,“燕城的風太大了。”
陸景行:“可濱江的冬天比燕城還冷。”
濱江是她的家鄉,冬天最低溫度會到零下二十幾度。
“但濱江很早就開始供暖了,”阮瑭有點嫌棄,“這裡又幹又冷,十一月底才給暖氣。”
“來燕城多久了?”陸景行狀似無意地問。
阮瑭:“三年,大一開學時來的。”
他神色一頓:“之前從沒來過嗎?”
阮瑭不假思索:“沒有。”
陸景行垂下眉眼,再開口時話頭拐了個彎:“我在學苑路有間房子,步行到燕大十分鐘左右,你畢業之前我們可以先住在那,自採暖,現在就能通暖氣。”
提到同居,阮瑭的臉頰又開始發燙,她往昏暗處躲了躲:“咳,好的。”
走到宿舍區前一個路口時,阮瑭就停下了腳步:“景行哥,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陸景行看了眼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宿舍區,似笑非笑地問:“怕被人看見?”
阮瑭:“……嗯。”
“……”
他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陸景行盯著跟自己講究避嫌的小姑娘,成年後就已湮沒許久的惡劣因子又冒出來隱隱作祟。他微微俯身,視線與她平齊,語氣散漫而危險:“是哥哥拿不出手嗎?”
阮瑭愕然地瞪大眼。
這實在是太不像陸景行會說的話了。
“沒、不是,”阮瑭在夜風中凌亂,“你、你畢竟是公眾人物嘛,這個時間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萬一被人看見了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其實不是萬一,是一定會被看見。
宵禁前的女寢樓下到處都是依依惜別的小情侶,人多眼雜,陸景行這麼引人注目,如果被好事者拍到了掛上學校論壇……嘶,她都不敢想。
陸景行卻沒接受這個說法:“我送我的未婚妻回宿舍,合理合法,不怕別人看。”
有道理,她無從反駁:“……那、那就,走吧。”
陸景行沒動,笑著揉了揉她蓬鬆的發頂:“逗你的,去吧,我看你進去就走。”
阮瑭眨了眨眼,懵懵懂懂地跟他告別:“哦……那景行哥再見,路上小心。”
“嗯,再見。”
跨進宿舍區時,阮瑭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黑夜裡,陸景行形單影隻地站在路燈旁,昏黃的燈光傾瀉而下,為他鑲上了一層暖調的邊框,卻襯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格外寂寥。
她沒來由地心口酸脹。
突然就有股衝動。
阮瑭轉過身,跳起來用力地朝他揮手,清脆透亮的嗓音劃破夜空:“哥哥晚安!”
陸景行狠狠一震,隨即笑出了聲。
他看著阮瑭兔子般逃竄的背影,喃喃低語:“晚安,小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天天開心!
☆、婚前
阮瑭是一路跑回去的,風馳電掣地掠過一群啃來啃去的小情侶,一口氣躥上五樓。體測時如果她也這麼買力,50米就不會跑出11秒8這麼個讓體育老師扼腕的成績了。
直到站在了寢室門口,那股因為叫“哥哥”而翻湧的羞臊感才慢慢平息下來,她搓了搓發燙的臉蛋,拿出鑰匙開門。
“糖糖,回來的正好!”商宛宛一把把她拽進屋,“學生會查寢呢,馬上就到我們這層了。”
阮瑭放下揹包脫外套:“怎麼這麼晚查寢?”
隋彤:“說是要查夜不歸宿,順帶查查違禁電器什麼的。”
“查什麼無所謂,”商宛宛亮出微信聊天介面,“重點是剛剛樓下的學妹告訴我,查寢的人裡有白戀!”
甄靈:“白戀竟然是學生會的?”
商宛宛攤手:“我也是才知道,她是生活部部長。”
隋彤納悶:“可查寢這種活一般不都是大一大二的小幹事做嗎?她一個大四的,跟著摻和什麼?”
“就是說啊,而且其它宿舍樓她都沒去,來了就直奔我們這,你們說她這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商宛宛看向阮瑭,“寶貝,我覺得她是衝著你來的。”
“衝我?”阮瑭疑惑,“可我現在不是‘不敵校花痛失男神的悲哀loser’嗎?她一個winner還找我幹嘛?”
隋彤黑線,“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地說出這句話的。”
甄靈一邊“哈哈哈”一邊拍手:“我們家糖糖的心理素質就是好!”
阮瑭比了個“V”。
商宛宛接上她之前的話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