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心裡暗歎,為什麼讀書人都是這樣執拗呢,站在事故現場一點不著急,竟然口若懸河地辯論上了。
秋蘭也是個嘴不饒人的,要是自己不發話,天瑜覺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估計能辯論到天黑。
她隔著簾子道:“讓他過來吧。”
衛懷瑾身形微顫,怔了一瞬,他闊步走到馬車前:“學生無禮衝撞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天瑜一心想快點走,隨意道:“恕你無罪,退下吧。”
外頭那人明顯頓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著簾子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悶,他說:“小瑜,你就不想再看我一眼麼。”
衛懷瑾的聲音不大,但是此刻他們近在咫尺,他知道她一定能聽清。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不讓小天使熬夜,從今天開始改到21點更新。
我怕我明天晚上21點才更新會捱罵,所以今天就等於雙更了,存稿箱表示壓力好大,於是明後兩天估計會短小,不過三千還是會有的。
muma一下
還有就是,我保證不會虐穿書小天使的,別人不好說。
☆、衛公子好帥
外面那個男人話說得沒頭沒腦十分古怪, 天瑜一愣,她隨手推起身側窗戶上的竹簾子往外看了一下, 正對上那個人一雙眼睛。
第一反應是:不認識。
於是天瑜極快地又放下了簾子。
可從這一眼開始,天瑜覺得她的心臟開始狂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這失速的心跳讓她頭暈目眩, 她已經坐不穩了, 只好斜過身子歪在墊子上,那種心臟不適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她出了幾口長氣試圖調勻呼吸, 完全於事無補。
天瑜皺著眉毛想, 真奇怪,我這是怎麼了?
她想到馬車還堵在路中間, 那人還在旁邊站著,強忍著不適再次吩咐道:“你退下吧。”
衛懷瑾本以為她根本不會露面了, 絕美的容顏卻突然閃現了一瞬間,短暫到他反應過來之時竹簾已經落下一半,他只來得及看清她小半張瑩白的臉, 一點殷紅的櫻桃唇。
衛懷瑾覺得一眼已經夠了, 三年了,一千多個難眠的日日夜夜,他今日畢竟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她。
他就這樣站在春天的風裡愣住了,空氣彷彿都凝結著,過了一會兒恍惚聽見她叫他退下, 他便低頭退到路邊,顫聲道:“恭送公主。”
回去的路上,天瑜一直在想剛才那個奇怪的男人,他的眼睛像是一潭湖綠的深水,濃郁熱烈憂傷,辨不清那裡面藏著什麼情緒。
不得不說,他長得確實像顧清晗,一樣的劍眉星目、爽朗清舉,如果這兩個英俊的男人站在一起絕對會帶來極大的視覺衝擊。
很難想象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這麼相似,莫非真是顧老爹的風流債找上門了?所以他是打算回來奪爵位搶家產麼?
老天爺,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節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是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這個世界和書裡寫的越來越不像,人和事都似是而非。
天瑜現在忽然覺得這本書像是一個井蓋,看起來只是蓋住了簡單的一個圓圓入口,開啟之後底下卻是四通八達的城市排水系統,內部構造複雜到非專業人士無法想象。
所以她這穿的根本不是書,她這是鑽進下水道了啊。
天瑜覺得頭疼不已,拉了鈴鐺讓馬車停下。
秋蘭湊了過來,天瑜掀開竹簾交待她道:“去讓剛才那傢伙賠我的車轅頭,順便問問他住哪裡,回頭讓秀竹姑姑查查他的底細,看看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衛良吉把車趕到路邊檢查了一下,車駕裂了個縫兒,不是什麼大事,回到府裡把這一根木料換了就成,若是不好換,那這個車駕扔了便是,反正衛家也不缺這點小錢。
他一回頭髮現衛懷瑾負手佇立在路旁凝神,旁邊店鋪的門廊下仍有不少女子擠在一處偷眼瞧著,便有些不高興了,走過去衝那些女子吼道:“莫要看了,姑娘家家的,不像話。”
他走到衛懷瑾身後恭敬道:“少爺,咱們還約了先生呢,請上車吧。”
衛懷瑾把目光從遠處收回來,她的馬車早已走遠了,看不見了。
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餘光忽然瞧見方才她身邊那名侍女又回來了,那侍女恐是怕他走了,一路跑得很急。
衛懷瑾臉上的寒意像地窖裡拿出來的六月冰,瞬間融化了,他就知道,她不會真的對他視而不見的。
他提起輕功幾步躍到秋蘭面前,激動地完全忘記了自己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般好身手亮出來之後,周圍的姑娘們又是一陣驚呼聲。
也太帥了!
秋蘭看著落在眼前的男子,目瞪口呆:“天吶,你你怎麼會飛!你不是來考試的麼?”
衛懷瑾粲然一笑:“姑娘,在下考的是武科。”
“哦,武科,武科好。”秋蘭還是回不過神來,這樣的事情戲文上常見,可真人這麼跳來飛去的還是頭一回兒見。
衛懷瑾屏住呼吸:“姑娘,可是公主想見在下?”
他垂下眼眸,用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睛裡的亮光。
秋蘭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啥的,理直氣壯道:“我們公主說了,讓你賠她的轅頭,你快賠!”
衛懷瑾一怔:“她讓我怎麼賠她,賠東西還是賠錢?”
秋蘭為難了:“殿下沒說,要不這樣吧,你住哪裡告訴我,回頭我問問我家殿下,再叫人去找你。”
衛良吉氣喘吁吁趕上來,聽秋蘭說要派人找他們,連忙哀求道:“公主要賠多少銀錢都成,只要別抓我們少爺見官,要抓便抓小人吧,是小人眼瞎不會趕車。”
秋蘭瞪他:“我問你住哪裡,沒說要去抓人!”
衛良吉囁嚅了一下:“我們住在江南會館天字甲號房。”
衛懷瑾抬手一揮,不許衛良吉再說了,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定然不會去的。
他對秋蘭微笑道:“煩請姑娘記住了,在下住在景和坊南榕巷衛府,一人在京赴考,府上並無他人,隨時恭候公主大駕。”
秋蘭記在心裡,走了。
衛良吉急了:“少爺,是不住在會館了麼,可咱家那宅子太大,裡面又只有幾個老僕看門,您住著不舒服的。”
“那就去找人修整,該換的換該扔的扔,缺了什麼傢俱只管添置齊全,再去人牙子那裡買些機靈的回來伺候著,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但是要快。”
因馬車帶了傷,衛懷瑾順手從車裡拿出馬鞍,解下拉車的駿馬綁上去,之後他利落翻身上馬,笑著握住韁繩一抖:“開春了,是該把我那花園子好好打理打理了。”
話畢,有力的長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著原地轉了一圈,甩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