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不是永遠孤獨。

程見渝顫抖的手捂住眼睛，手心裡睫毛顫動著，遍遍告訴自己鎮定，嚴融說的只是推測，未必是真。

心裡道聲音低低的說，既然喜歡溫嶽明，為什麼不試試？如果邁出這步，豈不就證明嚴融說的全是假的？

他深深呼吸，肩頸緊繃線條輕微顫動，慢慢放下手，雙手把上方向盤，腳踩下油門，毫不猶豫，向醫院方向駛去。

工作日醫院冷冷清清，程見渝羽絨服搭在臂彎，大步流星走進辦公室，共兩間房，裡面是件單獨隔開的急診病房，垂著潔淨簾子，溫嶽明套著白大褂，抱著雙手立在觀片燈前，觀察組ct片子，乳白色光照在精薄的眼鏡鏡片上，折射出段清透。

聞聲回過頭，他偏著頭笑了下，目光接觸之間，如船頭猛烈撞上冰山，程見渝沉靜的心裡兵荒馬亂，真要這麼做嗎？

溫嶽明瞥眼室內，壓低聲音說：“你來的真巧，江……”

“溫先生。”

程見渝鼓起勇氣，側過頭準確無誤吻上去，呼吸交換之間，鏡片後那雙深邃的眼睛微怔，原本的鎮定從容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直達眼底的笑。

熟悉香水味比任何時候都要濃，溫嶽明嘴唇和江衍如出轍的薄，並不適合接吻，程見渝撥出氣息在鏡片上結成層白霧，像是在施展魔法。

溫嶽明手摸上他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

程見渝瞬間茫然。

幾秒後，耳邊聽到“咣宕”聲，金屬落地的聲音，餘光裡他看到個護士從內室出來，手托盤驚的掉在地上，拆下來的線是深深血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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