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東西,這才整潔了一點。
而楚河天這裡……乾淨的都不像有人住過。
霧茶那裡的衛生情況被一個獨居的男生給比下去了。
她咳了一聲,轉頭想找楚河天說說話緩解一下尷尬,就見楚河天正從櫃子上拿下來一個小罐子遞給她。
一個封閉的瓷制小罐子。
霧茶下意識的接過來,沉甸甸的。
她一臉懵的問:“這是什麼?”
楚河天:“糖。”
霧茶揭開上面的蓋子,果然看見裡面用透明糖紙包裹著的彩色糖果,這糖果看上去比她上次買來哄凝朵的糖果要好的多,最起碼糖果裡面沒有雜質,顏色也很晶瑩,已經很接近人類末世之前的那種工業糖果了。
也一定很貴。
霧茶詫異道:“你喜歡吃糖啊!”看性格不像啊。
楚河天沉默了一秒,搖頭說:“不,我買給你的。”
頓了一下,他說:“他……我那個鄰居,他說女孩子都喜歡吃糖。”
霧茶失笑道:“你買給我吃啊?”聲音都輕了一度。
楚河天莫名不自在,低低的“嗯”了一聲。
兩個人一個抬起頭想看對方,一個一直低著頭注視著她,視線就這麼碰在了一起。
他們靜靜地注視著對方兩秒,視線糾纏。
“啪嗒”一聲,霧茶拿在手裡的一顆糖突然掉在了地上。
二人同時被驚醒,具都慌亂的移開視線。
霧茶莫名臉紅,楚河天微微偏過頭,低低的咳了一聲。
沉默了半晌,霧茶被這莫名的氣氛折磨的坐立不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鼓起勇氣去看楚河天。
楚河天張了張嘴,低聲說:“你……吃糖。”
霧茶:“哦哦哦!”
然後她趕緊從小瓷罐裡拾起一顆糖填進嘴裡。
真甜。
好不容易等心情平復一點了,霧茶終於想起來這次來的正事,趕緊叫他的名字:“楚河天楚河天!”
楚河天應了一聲,聲音還有點兒不在狀態。
霧茶卻已經進入了正事模式,正色對他說:“我今天回來的路上遇見天馬傭兵團那群人了,那個團長還開口邀請我加入天馬。”
不在狀態的楚河天立刻回過神來,緩緩皺起了眉頭,沉聲阻止道:“不行。”
霧茶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行,所以我沒答應,但我覺得他們對你應該還沒死心,你這邊要小心。”
楚河天:“他們不敢動我,你自己小心。”
霧茶笑道:“有火明小隊在,他們多多少少要給點兒面子,而且,不是還有你的嘛。”
楚河天抿了抿唇:“對,還有我。”
霧茶嘴裡喊著糖,坐在這個房間唯一的高椅上蕩著腳,含糊不清道:“說起來,還是凝雲告訴的我天馬傭兵團那些舊事,讓我小心他們的。”
說完她問他:“凝雲你知道吧,凝朵的姐姐,今天我才發現他們兩姐妹長得真像。”
她說完,卻沒有聽見楚河天的迴應。
她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她,卻看見他正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霧茶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問他:“怎麼了?”
楚河天眉頭緩緩鬆開,想了想,問她:“你說凝朵的姐姐叫凝雲?”
霧茶點了點頭:“你還見過的,那次她來我房間裡找凝朵,正好看見你。”
楚河天張了張嘴,緩緩道:“我記得……”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記得,凝雲和凝朵,好像是同一個人。”
繞是霧茶從不懷疑楚河天的話,她仍舊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同一個人?什麼叫同一個人?”
楚河天:“我記得……凝雲在末世之前是個人格分裂者,她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叫凝朵,是她的妹妹,末日來了之後,她分裂出的那個人格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人,兩個人姐妹相稱。”
霧茶驚的差點兒從凳子上掉下去。
也就是說,凝雲和凝朵曾經是同一個人?
或者說,是主人格和副人格的關係。
末日來臨之後人類覺醒的異能千奇百怪,人格分裂者的副人格變成一個獨立的人這件事雖然奇怪了些,但認真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霧茶只驚訝了片刻就釋然了。
這個荒誕的末世,什麼荒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相比之下,凝雲和凝朵之間的關係都能算得上溫馨。
由一個個體分裂出來的兩個人,彼此相互瞭解,彼此不會背叛,在這個末世裡,甚至能算得上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
相比那些單打獨鬥之後孤獨的死在末世的人,她們兩個可以稱得上一句幸運了。
霧茶自己見過這兩姐妹的關係,凝雲溫柔強大,凝朵性格冷漠,卻會在面對著姐姐的時候展露出靦腆的笑容,兩姐妹相處時,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氛圍。
因為,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霧茶想通了之後,突然就察覺出不對了。
如果楚河天說的是真的的話,凝雲和凝朵原本是同一個人這件事連火明小隊的人都不知道,楚河天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遲疑了片刻,問他:“你之前是認識凝雲嗎?”
但也不像啊,之前他見過凝雲一次,他們兩個不像是相互認識的樣子。
果然,楚河天搖了搖頭,說:“我……應該不認識她們。”頓了頓,又說:“但我可能從別的地方聽過過她們的事情,你剛剛提凝雲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
霧茶疑惑的看著他。
他自己皺著眉頭,也很疑惑的樣子。
霧茶突然就想起來,他剛剛說話的時候,提了幾次“我記得”。
有一種猜測在她心中越來越明晰。
她張了張嘴,試探性的問道:“楚河天,你……你是不是記憶出了點兒問題?”
自從霧茶認識他起就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他彷彿沒有過去一樣,有時候偶爾問到了什麼關於他自身的東西,他自己都會表現得很迷茫。
她一開始想過他是不是失憶了,又覺得這是現實,哪裡有這麼多動不動就失憶的。
但現在,她越來越覺得他肯定是失去記憶了。
她小心的抬頭看他,問話問的小心翼翼。
楚河天難得的笑了出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趕緊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後捏了捏。
他抬頭透過窗戶看向遠方,彷彿回憶似的,淡淡的說:“我最初的記憶是我重傷醒來,躺在一個小木棚裡,是一個散人異能者把我搬回來的。”
然後他低頭看著她,目光專注:“然後我就認識了你。”
霧茶被他看的整顆心臟揪成一團。
他笑了一下,說:“我身上有塊牌子,上面刻了我的名字,應該是我重傷失去知覺之前刻的,所以我才能知道我的名字。”
霧茶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