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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我心裡

因為一開始在校車旁發生的不愉快，那兩名看不慣克拉克的同學坐的離人群很遠，從大多數人這裡看過去，只看得到兩個小小的黑點。

從暴風中救出他們對阿虞來說並不算很困難，雖然要阻隔來自自然的風暴會有一點分心，但也不太麻煩。

阿虞想了一秒鐘，決定還是去把人救出來。

在以前許多年的漫長歲月裡，她孤身一人，本身強大無人招惹，又對世界的秩序一無所知，這才對生命比較漠然。

現在卻不同，在救人和漠視之間，阿虞抬頭看了一眼身側眸光溫和的克拉克，覺得自己願意遵守這個世界所定下的規則。

阿虞輕輕捏了捏克拉克的手指，一隻手遮著眼睛向遠方的塵暴走過去，她沒回頭，也沒有看到克拉克肩頭逐漸碎裂掉的靈力球。

空氣中突然有了一道透明的保護屏障，讓圍成一團的同學們驚疑不定，等到看到克拉克家的小姑娘轉身跳出去，人群不由爆發出一陣驚呼。

些微的驚恐中是化不開的濃濃擔憂。

所幸她很快回來了，平平安安的，手中還穩穩的提了兩個嚇得說不出話的人，這才讓人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克拉克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把人撈起來牢牢抱進了懷裡，像擁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知道自己家的小姑娘很厲害，但這並不妨礙他為她感到擔憂。

不過是那麼大一點的孩子，臉蛋甚至還沒有他的手掌大，拽著兩個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的人從黑沉沉的飛沙中走出來，甚至彎著眼睛在對他笑。

想到這裡，克拉克更是把人直接按在自己的肩頭，不給她看自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通紅的眼睛。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阿虞會突然跳到風暴中心去，他既為她擔憂不已，又為她感到驕傲。

“真棒。”他揉了揉懷裡小朋友軟軟的頭髮，把她更深的壓進自己的胸膛，“但是以後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了，知道嗎？”

阿虞原本想點點頭，卻忽然的感到很沒有力氣，努力的在克拉克肩膀上撐起一點，卻驚訝的發現他的靈力球沒有了。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阿虞多少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靈力球大概是她完成任務的憑證，靈力球消失了，就表示她的任務完成了。

也代表著她將要離開了。

阿虞忽然的感到非常不捨，她目前感受到的情緒還不太多，高興或是難過，黑白分明，如今卻油然而生一種想要抱著克拉克脖子不撒手的感覺。

很令人難受。

這麼想著，阿虞也很誠實的圈住了克拉克的脖子，低低道：“克拉克，我有點難受。”

“怎麼了？”克拉克面色一變，忙要把她放下來給她檢查著看，“是剛剛受傷了嗎？”

阿虞抱著他的脖子輕輕搖了搖頭，這裡的世界對她排斥的厲害，雖然已經有了一次經驗，不至於立刻消失，但還是沒什麼力氣。

克拉克有些著急，所幸風暴停止，經歷了這樣的意外，大家也沒有了遊玩的心思，紛紛表示想要回家。

校車上，阿虞全程縮在克拉克懷裡，一聲也不吭，克拉克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緊緊抱著她，有關係不錯的人擔憂的過來問，也只是神色凝重的搖搖頭。

等到了學校，克拉克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抱著人要回家。

阿虞卻突然的拉了拉他的手，她如今已經不是一點兒不懂事的小姑娘了，能夠替人多想一點。

“克拉克，你能不能揹著我？”她道，下意識的，她已經明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消失和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消失，兩者總是不一樣的。

克拉克罕見的寡言，竟也沒問為什麼，只是默默把人換到了結實的後背上。

“我們走小路回家吧。”背上因虛弱變得軟乎乎的聲音又道。

克拉克沒說話，撐著背上人重量的手臂微微收緊，拳頭也握了起來。

他已經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小路很窄，一路上也沒有人，倒不用擔心自己慢慢消失會讓人害怕，阿虞想了想，還是撐著腦袋斷斷續續的和克拉克說話。

說了她的任務，說了她對這個世界不多的瞭解，還說她可能要離開了。

“其實我現在也不明白這個任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虞有些苦惱，“明明我要保護克拉克呀，可是克拉克好像不需要我保護的，我也沒有能救他。”

“不。”一直沉默著的克拉克反而說話了，他努力穩了穩自己的聲音，先是勉強的勾了勾唇角，誇獎道，“阿虞剛剛很厲害。”

然後又很輕聲的道：“你救了他，也保護了他。”

你給了他無限的勇氣，讓他明白了這始終是一個充滿明亮陽光，值得讓人生活下去的世界。

哪怕過去許多年，當初生澀的少年已經蛻變成長為了一個城市的保護神，克拉克也不能忘記這個畫面。

他慢慢的走在那條很窄的路上，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切能說的話，驀的就是心裡一酸。

他並不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姑娘是因何原因來到他的家裡，但毫無疑問，她已經是肯特家裡一名不可缺少的成員。

她更像是一份從天而降的禮物，因為她遠道而來，世界變得越來越美好，好的讓克拉克就算依舊不被認同，也仍然願意努力去維護它。

因為今天要出去玩，阿虞沒穿平常漂亮的小裙子，而是穿著酷酷的揹帶牛仔褲，帶著一個小棒球帽，搭配著嫩黃色的上衣，說不出的討人喜歡。

背上的重量越來越輕，克拉克閉著眼睛想她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有一瞬間幾乎把這個小小的身影與歷史課本中那個布魯克林的小個子重合起來。

克拉克其實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一件事。

課堂上無意中聽到的，歷史課本上從來只有美國隊長英俊又溫和的面容，對於這個曾經陪伴過她的小姑娘，並沒有一言半語留下。

但歷史老師講課的時候，曾經面容很柔和的提起過，在當年對隊長的某一個採訪裡，他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

當時已經是戰爭的白熱化階段，有記者在戰場問他說，目前對隊長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是不是詹姆斯·巴恩斯中士？

畢竟如果沒有巴恩斯中士，隊長有很多次都將身陷險境。而眾所周知的，他們的關係很好。

這話原本是開玩笑一般問出來的，這是戰場，四周硝煙瀰漫，戰爭的緊張在這裡展露無遺，也只有這樣玩笑一般的調侃才能讓人放肆的笑一笑。

那名記者原本是這樣想的，卻沒想到隊長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