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臺階上，手肘拄著雙膝，過了一會兒才悶聲悶氣道：“你真是出息了，小時候壓折了它一整段花枝，長大了還把它擼禿過，如今，仗著嬌寵，還想把它給砍了，美得你。”

姜楚：“……我小時候？”

顧明衍帶著哀怨瞥了她一眼：“記性真差！”

姜楚撲哧一聲笑出來，顧明衍什麼都不說，卻還什麼都在意，這彆扭的性子，倒是從來沒改變過。

她好奇著從前，但從沒有逼問過顧明衍。

因為那些被顧明衍記在心上的事情，在瑣碎的日子裡，都一件不落地被送到了她眼前。

顧明衍提起往事時的一句話，一個皺眉，一抹笑意，都在告訴著她，他當初有何情緒，以及漫長歲月之後又是何種回味。

慢慢地，不用顧明衍明著說，她也知道了好多事情。

花燈夜時，一群錦衣華服的世家子弟大鬧洛水河，鬧騰一番之後，水面上的花燈穩如船帆，偏偏只有她送入水中的花燈不見了蹤影。

天香樓，她同玩伴進去吃飯，但被告知有貴人包了場子，原本以為要失望而歸時，貴人主意一轉，免了那日客人的酒錢，她們便得了一頓免費的華餐。

……

一葉知秋，一花窺春。

數不盡的事情，慢慢地湊到了一起，都在告知著她，那個人過往對她是多麼地情真意切。

今天還知道了這顆被顧明衍寶貝了許久的桃樹有什麼故事，她愉快地笑起來，覺得連天氣都明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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