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只不過溫庭禮走在他身後,似乎又在他臉上看到了隱隱的笑意。
溫庭禮揉揉眼睛,懷疑是錯覺,被人嘲諷了一通,梁哥不生氣就算是素質好了,有什麼好開心的呢?
等出了大門,溫庭禮又開始慫了,他這樣不打招呼就跑過來,還一言不合就攪黃了梁哥的同學會,有些擔心梁池會討厭他。
溫庭禮抿抿唇,弱弱地開口叫了聲,“梁……梁哥。”
“嗯。”梁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梁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是那個人出言不遜,我才……”
“我知道,這事不怪你。”梁池打斷他,又嘆了口氣,“說吧,為什麼來找我。”
溫庭禮一愣,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他聽梁池說話好像也不像生氣的樣子,才底氣足了些,繼續說道,“你不要想著用對付蘇宛的那套方法對付我,沒用的,你躲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梁池半晌無言,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復又嘆口氣,“走吧。”
“啊?”溫庭禮心裡咯噔一聲,“你要趕我走嗎?我不走!”
梁池按了按額角,“不是,我是說跟我走吧,去我家。”
“嗯?”溫庭禮傻眼,“可……可以嗎?你讓我去你家住?”
他原本打算住賓館來著,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啊!
“鎮上賓館環境不好。”梁池不帶感情地說了一句。
“哦哦。”溫庭禮很開心,望著梁池的背影傻笑。
作者有話要說: 雯雯:梁哥笑了,一定是喜歡這個同學會。
梁池:……
☆、去他家
紀舟這會兒工夫已經把車開了過來,搖下車窗對著他倆喊道,“走啊!順路送你們回去!”
梁池習慣性想上副駕駛,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溫庭禮一起坐在了後面。
“別搭理夏澤,那小子有毛病。”紀舟一腳踩上油門,打著方向盤調了頭。
“夏澤?”梁池道。
“對啊,就是跟你們吵架那小子啊!不是吧?合著吵了半天,你壓根不記得他啊?”紀舟驚訝道。
梁池的表情證明他確實對這人沒印象了。
紀舟嘖嘖兩聲道:“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那時候長得帥成績好,每次都考年級第一。夏澤常年被你壓著一頭,萬年老二。他當年暗戀校花,可是校花卻喜歡你。”
“後來你退學了,夏澤可是神采飛揚了好一段時間,終於佔據了第一,還去找校花表白了。可是校花說他勝之不武,還說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起來十分噁心,說就算你退學了也永遠喜歡你,把夏澤給氣的,你說他能不嫉恨你嗎?”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嫉恨這麼多年,也太小家子氣了。”
梁池無奈地聽著紀舟唸叨,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不過看來以後還是別再參加什麼同學會了,本來就不熟,何必搞得彼此都尷尬。
溫庭禮卻是不忿,脫口而出,“臥槽,這人也太傻/逼了吧。”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這是他第一次在梁池面前爆粗口來著。
苦心維持許久的良好形象卻因為一個智障玩意兒功虧一簣,溫庭禮內心欲哭無淚。
他悄咪咪看了梁池一眼,發現梁池好像沒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
鎮上的那點稀疏的燈光也漸漸遠去,車行駛過的地方越來越荒涼,繞過了一片望不到頭的莊稼地才慢慢進了村子。村裡只有一條主幹道是柏油公路,卻也坑坑窪窪地不知多久沒修過了,除此之外的衚衕都是最原始的土路。
放眼望去,村子裡大多都是小平房,偶爾有幾戶富裕人家在村頭蓋上了二層小樓,而梁池家顯然不屬於富裕人家的範疇。紀舟開著車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個黑色的大鐵門前。
“進去坐一會兒吧。”梁池下了車,對紀舟說道。
“不了,我媳婦兒讓我早點回去,婚禮還有一堆事沒掰扯清呢。”紀舟說道,“你們倆,到時候記得來啊!”
“我們倆?”梁池反問道。
紀舟一拍腦門兒道:“啊,我忘了跟你說了,我邀請小溫也來給我當伴郎了。”
梁池一頓,掃了溫庭禮一眼。
溫庭禮莫名心虛,不敢與他對視,只對紀舟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紀哥,我們保證準時到。”
紀舟開車走遠了。
梁池家的大鐵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梁池摸遍了衣兜也沒找到鑰匙,想來是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只好拍了兩下門。
“誰呀?”
溫庭禮聽見院子中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我。”梁池依舊是惜字如金的風格。
“哥?”梁彤說著快走兩步過來開了門,“你又把鑰匙搞丟……”
“丟”這個字她還沒吐出來,只是發出個模糊的音節,就卡了殼。
梁彤揉了揉眼睛,如果沒認錯的話,門外這位笑得分外好看的青年,就是她哥手機上的那位吧?
這是……真的把嫂子帶回家了?
“你就是彤彤吧?”溫庭禮看著眼前這位睡衣外面裹著棉襖,穿著棉拖,披頭散髮的姑娘,笑著說道,“我經常聽梁哥說起你。”
梁彤“嗷”得一嗓子就奔回了屋裡。
溫庭禮一怔,問梁池:“她怎麼了?”
梁池抽了抽嘴角,還能怎麼了?小姑娘愛美,被年輕的帥哥看到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肯定不好意思了唄。
“不用理她,跟我進屋吧。”梁池道。
梁母在屋裡早聽見他們說話了,見有客人也趕緊迎出來了,她站在門前笑著衝溫庭禮招手,“快進屋來暖和暖和。”
“哎,好,謝謝阿姨。”
“他叫溫庭禮,我朋友,正好來這邊有事兒,所以在咱家住幾天。”梁池對梁母解釋道,這是他一路上想好的說辭。
梁母笑著點點頭,又接過溫庭禮手中的揹包放在一邊,笑呵呵地讓他脫了鞋上炕坐著,然後端來滿滿一盤子花生瓜子讓他吃。
花生是自家地裡種的,也是用自家大鍋炒的,又酥又香。
溫庭禮一時招架不住這種熱情,他略顯拘束地坐在炕沿上,扭頭小聲問梁池,“梁哥,你家這邊兒的風俗就是進門上炕嗎?”
梁池忍俊不禁,又想跟以前一樣揉揉他的頭髮,手伸出去一半才意識到如今這種關係,不太合適再做這種曖昧的動作,只能改為拽了下他的胳膊,“我媽不是讓你脫了鞋嗎,跟我一樣,上來盤腿坐,更暖和。”
溫庭禮小心翼翼地照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炕’這種東西,我以為來北方最多見見暖氣,就算長見識了。”
梁彤一撩門簾,也進來了。
這會兒工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