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沒事,我代勞了。”
元白想了想好像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就爽快跳上了車後座:“我說——”
他要說什麼,卻被風灌了滿口,前方的男生奮力蹬車,一路帶他下了坡道。
“喂!”
衣襬不斷被風向上撩起,元白小肚子涼涼的,只好拼命往下扯衣服。
抬眼看到陸曜戴的帽子歪了,伸手幫他拉了拉,卻反手被陸曜塞了一個書包。
“抱著。”
於是元白只得坐在後座,抱著陸曜的書包,聽著周遭不斷響起的拍照咔嚓聲和興奮議論聲。
“這什麼神仙畫面!”
“這兩個人太養眼了吧!”
“啊啊啊啊血紅!!!!太真了,要寫什麼文,要什麼腳踏車?”
元白困惑地撓了撓書包帶子。
“陸曜,他們在幹什麼?”
半晌,陸曜聲音裡有淡淡笑意。
“在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326)不能在晚上九點前更六千字我就給所有評論發一百塊錢紅包(跟我基友學的終極打賭方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作者是個拖延症我恨我自己i!!!!!!
第 41 章
元白坐在陸曜後座上,先去教學樓拿了書包,然後又被帶到停車場。
他下來探頭一看,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那輛半新不舊的腳踏車上,現在貼了很多顆閃閃發亮的愛心貼紙。五顏六色的,從車把手一路到車胎的鋼架,全都是零零散散的心。
他當然認得這個東西……這是剛剛文藝匯演進場時貼在每個人衣服上的入場標識。
他也知道這個行為代表的含義。每一年,就像約定俗成的那樣,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人們習慣性把這個東西當做一種投票和表白。
有的人會把它貼在喜歡的人的儲物櫃上,有的人會偷偷夾到對方的作業本里,往腳踏車上貼自然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為什麼他的車上會有這麼多!
從來沒有擁有過這等待遇的元白,立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陸曜,這怎麼辦啊?”
陸曜瞟他一眼:“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撕掉。”
元白巴巴的看了一眼陸曜的車。
“奇怪,你車上怎麼這麼少?”
陸曜言簡意賅:“撕掉了。”
元白想,所以是你不喜歡。
他為難的看了一眼自己面目全非的車架,又若無其事掃視了一圈。
停車場各個角落,人們紛紛收回視線,熱火朝天地繼續開鎖。
也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鎖都格外難開,一個個開了十分鐘還沒弄好。
元白道:“先回家吧。”
他想,當著貼貼紙的人面就把它們撕掉,那些人會不會有些傷心。
反正也不影響使用,就留著吧。
從學校到家比公司要遠一點,但也就是二十來分鐘的車程。
到了元白家小區門前那個十字路口,該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的時候,陸曜突然在後面喊了他一聲。
元白停下車,腳撐著地,回頭笑問:“怎麼啦?”
在後臺,他匆匆擦掉了眼妝和口紅,但那些閃閃的金粉一時弄不掉,還散落在他的髮梢、臉頰、眼尾。
此刻的夕陽裡回頭微笑,暖意融融中的少年臉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讓他看起來好像是從光裡走出來似的。
陸曜停在離他幾米遠的位置,抬了抬帽簷,遙遙衝他道:“今天表現不錯,送你一樣東西。”
元白睜大眼睛:“什麼?”
“在你車上。”陸曜輕笑道,“你自己找吧。”
說完一句話,轉個彎走了。
元白看著陸曜背影愣了幾秒,喃喃:“在我車上?”
他停在那,回身眼睛向後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
……
“陸曜在打什麼啞謎呢。”
元白把腳踏車停在樓下,蹲在車後架邊上,手肘擱在膝蓋上,手背撐著臉,眼睛看著他的車。
樓下的大黃狗趴在門口陰涼通風處,從幾米外討好地朝他搖尾巴。正是吃晚飯前,老大爺搖著蒲扇就出來了,見元白蹲在那頗為詫異:“娃子,你幹啥呢?”
元白道:“我想把車上這些貼紙弄掉。”
兩分鐘後,元白從大爺家提了一桶水出來,手裡還捏著把舊牙刷。
他蹲在地上,耐心地幹起了活來。那些貼紙是多次使用的,大多數很好撕,只有少部分貼得太緊,只有用小刷子沾水一點點刷掉。
貼紙上面有每個人的簽名,不一定是本名,有的貼紙上還寫了表白的話。元白一邊處理著一邊歪著頭看,有些話甚至讓他忍不住笑起來。
被人喜歡的感覺,真好。
但是為什麼自己也會被這麼多人喜歡?
在同一個學校待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加入慈航做練習生之後也是一樣,他一直只當自己是個普通的中學男生。所以果然是因為出道了嗎?
出道……
這樣胡思亂想著,他揭掉了最後一塊貼紙,在小水桶裡洗掉黏糊糊的小刷子,想站起來卻沒站穩摔了一跤。
“……”
應該是因為蹲了太久,腿全麻了,眼前還發黑。
看見元白摔了跤,大黃狗汪了兩聲,自顧顛顛地跑了過來,似乎很擔心他似的歪頭看他。
“我沒事大黃。”元白伸手擼了把狗子,翻身要坐起來,餘光卻瞥見車座底下好像有什麼。
他於是湊近了仰頭看,車座下有最後一張貼紙。
“唔……?”
黑底的心形貼紙上,銀筆只寫了一個“曜”字。字如其人,筆筆端正規矩,筆鋒有力,穩穩當當。
“……”元白目瞪口呆。
“賣了半天關子原來……”就這?
他哭笑不得,心裡再次暗暗吐槽了一聲幼稚,抬手就想把貼紙揭下來。
然而不知道陸曜用了什麼東西,粘得特別緊,撕顯然是撕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