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無地飄過來,然後搖頭,“沒有。”
懶得再聽兩人敘舊,許燃起身,鬆了鬆肩背,“你們聊著,我先過去。”
說完,先往battle場地去了。
踏過一段細白的沙灘,公園東南角,有一個石板鋪成的觀景平臺。
主辦方已經提前準備下樂器,連線好線路,鋪上紅毯。
不只是一隻樂隊表演的舞臺,而是一個battle舞臺。
可以接入幾套樂器,連架子鼓都擺了三組。
而且,今天雪色公園沒有封閉。表演的時候,有不少路人來欣賞。
別說,還挺刺激的。
這裡不少人都玩音樂很久了,扭捏和害羞是不存在的,許燃到的時候,臺上已經熱鬧起來。
先從創作開始。
畢竟是核心,要先讓其他的樂手對創作的能力和基本曲風有一個瞭解,以便後續彼此互相選擇。
茉莉天空的牌子夠硬,20幾個創作,unk、funk、死亡金屬、硬搖……玩什麼的都有。
許燃不是沒見識的萌新,看了一會,實話說,入得了眼的,真沒有幾個。
不管什麼曲風,很多人的創作都還不成熟。
對音樂的理解和處理,停留在表面,甚至,連旋律的流暢都還玩不轉,更不要說觸碰靈魂和深入表達。
到童瀟的英倫搖滾,才讓許燃眼前一亮。
他既然敢玩這種偏小眾的東西,說明不為火,只為了音樂本身。光這點,就值得許燃送上一份敬意。
旁邊有人在聊童瀟。
“童瀟從小在英國長大,所以搞這個。”
“他很會寫,如果搞接受度高一些的,應該早就火了。”
“聽說樂隊就是因為曲風不合分道揚鑣?”
“所以,知道尹韶光所說的團隊的重要性了吧。”
童瀟邊彈鍵盤邊自己唱,聲音優美,歌聲娓娓,聽來讓人彷彿置身大洋彼岸的濛濛大霧中。
很有風格。
許燃聽的也喜歡,但童瀟自己唱得就很好,也不需要再找主唱。
前小草樂隊的豐思博是業內一直推崇的創作。周圍也一直在聊,主要提到他編曲很牛。
許燃自己就是學編曲的,不禁格外期待他的演出。
豐思博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不夠rock,是樸實無華型。
他登臺後,彈唱了一首rb,中間加合成器鍵盤,各種音效齊飛,編曲確實華麗。
但在許燃聽來,炫技的痕跡太重。
他一向的理念是,編曲本身也是為音樂表達而服務的。
又過去幾個平平無奇的創作後,顧池揹著琴袋過來。
老同學蘇小貝就跟在他旁邊,一路上,彷彿認識不少業內人士,四下跟人熱絡地打招呼。
創作核心主要是展示自己的創作能力,得到樂手認可。
男生過來後,在場邊的石椅子上開啟琴包,裡面是一把橘色的電吉他,揹帶是純黑色。
背好吉他,細緻檢查各處細節後,往臺上走去。
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這邊。
顧池也不唱歌,許燃還真不知道他要怎麼搞。
可能,待會沒人加入他的團隊吧。
很快發現自己多慮了。
顧池往舞臺去的一路上,包括豐思博和童瀟在內的不少人都跟他打了招呼。
差點忘記,因為10,就算沒見過,也該聽過顧池的名字。組個隊伍大概還是不用擔心的。
該擔心的是自己……
想到10,又在場中搜尋了一下,祁深也站在人群中,目光陰沉地盯著舞臺。
經過豐思博時,戴黑框眼鏡的創作噙著笑,說了一句,“顧池,歡迎回來。”
不管是童瀟還是豐思博,樂隊雖然解散,但時間不長,而且一直在圈內活動。只有顧池,自高二解散10後專注學業,是確確實實地徹底消失了近三年。
顧池點頭回應後,踏上舞臺。
他連線好音箱後,靜了幾秒,直接開始前奏,連試音都省了。
男生站在大海背襯的舞臺上,右手撥絃,左手在品位上飛速地移動。
彈了一首速度快得驚人的歌。
快到什麼程度?
許燃估計,平均b應該超過150,最快的時候,突破200。
b是一分鐘內的節拍數,我們日常聽的情歌的b大概7080。
這就比我們日常聽的歌,快一倍還要多。
他彈的是觸手速度,動作卻自如從容,連站在陽光下的姿態都依舊沉靜。
許燃看著他手指,自己都要眼花了,但也馬上意識到一件事,他彈的不是原創!
這是一首無論上一世還是這書裡的都非常有名的民族歌曲。
“臥槽,這人怎麼那麼牛逼。”
“北大的顧池你不認識麼?”
“不認識。”
“嗐,他高中組了10,聽說從初一就開始學琴了。”
“可創作核心不是要原創麼?他怎麼彈這個?”
“不懂。”
許燃也忍不住吐槽。不是自詡會寫歌麼?這是幹嘛?誰要聽你炫技,來這的哪個沒幾把刷子?
這首民歌節奏快,旋律起伏也很大,有種熱鬧的喧囂,就像人生得意時。
近兩分多鐘快到無以復加的民歌旋律過後,他忽然切換節奏。
彷彿在瞬間凝結了時間……
從這裡開始是他的原創。
儘管沒有人聲,也能聽出旋律很漂亮。
他把自己的原創接在一段民歌之後,前後的轉折,不是漸漸變化,而是瞬間切換,卻因為銜接處理得巧妙,絲毫不覺得尷尬和生硬。
先前歡快情緒的堆疊在一瞬間湮滅。
如同,所有的春風得意,來到這裡,忽然給你一個迎頭痛擊。
美夢醒來,迴歸現實。而現實無奈、沉重,前面的熱鬧反而像是一種折磨和諷刺。
他雖然沒有唱出一個字,卻在這碧海藍天下,完成了全部情緒的傳遞。
許燃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怪異的念頭。
為何如此像莫比烏斯?
第47章 選人
顧池延續了他那種無可挑剔的完美吉他技術, 並且透過改編一首民歌, 展現了創作上的能力。
姓顧的也是口嫌體正直。
說著嫌棄訓練營騙錢, 到頭來準備得比誰都認真。
他完成表演, 走下舞臺, 收好琴後, 自然地站到了許燃旁邊。
許燃估計是想詢問一下自己的意見, 很給面子的鼓勵一句, “不錯,還行。”隨即又想到剛剛那個有關莫比烏斯的怪念頭,偏頭看去, 旁敲側擊地問他,“你弄這麼一段……是要玩後搖?”
後搖是純樂器演奏,不需要主唱。
也不知顧池怎麼理解的,凝目看著許燃, 壓了壓眉梢,淡聲否認“不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