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而下落下,逐漸遮擋住了梨枝的視線,隔絕了兩人的世界。
hello?
陸猶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
莫挨老子。
真是。
到底哪裡又惹到他了,從早上開始就怪怪的。
面對冰冷漆黑的玻璃和窗簾,梨枝輕嗤一聲,走了。
紀光年開車,看見陸猶沒跟上來,開心死了。
車輛行駛,二十分鐘後到達了餐廳。
紀光年提前預定了位置,進到餐廳就有侍應生引路,帶到一處僻靜的包廂。這家餐廳裝修偏西方,環境優雅,燈光偏暗,說是包廂其實只是用一塊屏風做遮擋。
梨枝解下口罩帽子和墨鏡,揉了揉發頂,蓬鬆的捲髮自然而然形成了八字的劉海,包住雪白的臉,紅唇豔豔,美的不可方物。
侍應生驚豔了一下,壓根不理他,他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梨枝的手機螢幕裡是是一個帥哥的側臉。
“你們女人真有夠奇怪,帥哥看多少遍也不會成為你們的男朋友啊。”紀光年撇著嘴說道。
話音剛落,紀光年就感覺腳趾頭鈍痛,梨枝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你怎麼這麼暴力啊,超痛哎。”
“叫你廢話。”
“靠,明明是你過分哎,我一個大帥哥坐在你面前你不看,還踩我。”紀光年幽怨地盯著梨枝,說完又把視線撇開,看情形是有些真的生氣了。
梨枝看著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戳了戳他,“你在吃醋?”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吃醋,拜託,我也是大眾男神好嗎?”紀光年尾巴都快翹上了天,說著還嘚瑟地揪了一下發型。
梨枝“嘁”了一聲。
不一會兒開始上菜了,梨枝舉高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紀光年見她高興,決定進入了今天的主題。
“枝枝,我聽說你又和周玫吵架了,她是你的經紀人哎,你再不喜歡她,也不要當面和她過不去啊,你的商務代言還是要靠她耶。”
“我就說你為什麼這麼好心請我吃飯,原來是給周玫來當好人。”梨翻了個白眼。
“我是
紀光年的聲音拉回了梨枝的思緒,梨枝臉一黑,紀光年還在自賣自誇——
“你要男人我不就在你眼前咯,24小時保姆男友,器大活好不粘人,貼心溫暖小棉襖,保準枝姐滿意。”
“請你捲成一團圓潤地離開。”
紀光年摸了一下頭,“哎唷,我開玩笑的啦,說點正經的,你想要演舞臺劇我幫你搞定了。”
“真的?”梨枝面上一喜,“你想要什麼報答?”
紀光年若有其事地抬頭想了想,然後伸長脖子,指了指自己的臉,“那你就親一口師哥唄。”
“......”
“嗷,你怎麼又打我,你手不痛啊。”
“你在講屁話我就把你烤了吃!”
-
陽光房內,陸猶突然打了個噴嚏。
瘦瘦驚醒,站起來抖了抖身子,仰著頭看他。
陸猶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時間,沒來由的有些心煩意燥,將畫刷扔進了水桶,盯著自己的完成一半的油畫,越看越不順眼。
瘦瘦大概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弱弱走到他腳邊,扒他的褲腿。
陸猶發現自己餵過它一頓之後,這狗就黏上他了。
可他一看見這狗就想起它的主人,冷著臉,輕輕踹了一腳它的肚子,將它踹開。
瘦瘦委屈地哼唧了一聲,上來兩隻前腿抱住他的腿汪汪叫,像是在控訴他的暴行。
“放開。”陸猶恐嚇一隻狗道。
瘦瘦非但沒放,還得寸進尺地想讓他抱。
這德行和她主人一模一樣。
“想要我抱你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要誰給你飯吃你就和誰跑。”
瘦瘦有點被誰是誰繞暈了,兩隻大眼睛充滿了迷茫,歪著頭看陸猶。
陸猶被它的樣子取悅到,心下一軟,彎腰,抱起了它,言辭鑿鑿地強調道:“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瘦瘦:我壓根不會說話QAQ
一天的時間,陸猶完成了一幅油畫,餵了瘦瘦三頓飯。
傍晚,梨枝還沒有回來。
瘦瘦的肚子鼓鼓的,陸猶怕他吃多了,只好帶它出去遛一遛消食。
夜幕漸漸降臨,陸猶遛完一圈回來的時候,老遠看見別墅門口停著一輛車,一男一女在車旁道別。
女的,是對自己兒子不聞不問出去快活的渣女。
男的,懶得提。
手裡的狗繩不知怎的,就鬆了。
脫韁的瘦瘦像是一匹野馬跑向梨枝,正在說話的梨枝被這動靜吸引,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狗兒子瘦瘦,立馬蹲下身子張開手,將瘦瘦抱個正著。
“瘦瘦呀,媽媽想死你了,一天不見怎麼又胖了,嗯?”
瘦瘦吧唧咬了一口她的手。
梨枝笑眯眯地抽出手,撓了撓瘦瘦的狗頭,順著它跑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陸猶雙手抄兜站在路邊冷冷看她,身姿挺拔,氣質清冷剔透,路燈照在他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一層銀輝。不對,他那樣的人啊,本身就會發光。
梨枝特高興對他揮了揮手,陸猶看見了,卻沒有反應。
他還在鬧彆扭嗎?梨枝收回手不禁想。
梨枝手裡捧著瘦瘦,紀光年如避蛇蠍地躲得遠遠的,本來他還想進去坐坐,現在這個念頭徹底打消了。他怕狗,連屁點小的茶杯犬都怕的要死。
“好啦,今天都到這裡,你早點碎覺哦,我回去嘍。”紀光年強顏歡笑地對梨枝打招呼道。
誰知陸猶非但不等,還加快了腳步,他那雙大長腿,普通人根本想追都追不上。
梨枝進門的時候,陸猶已經在廚房倒水喝了,梨枝轉了轉眼珠,閃過一絲狡黠,輕手輕腳地緩緩走向他。
陸猶背對著她,直到梨枝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
“哇
陸猶的臉更加冷了,視線在她的臉上下掃了一遍,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凸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梨枝,搭著眼皮,四周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緊繃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