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也是謝韻嘉那裡直接拿的,這面料只有京都裡有,剛興起沒多久,謝雲兒與謝韻嘉的身材相似,是不是直接新做的成衣,就從嘉嘉那裡拿走?
想到過去手帕交過得不好,現在有了親生女兒,王夫人的心更是偏得沒邊,她就替嘉嘉心疼。
趙昱暉看著妹妹哭的梨花帶雨,少不得安慰,答應立即派人去打聽林家訊息。
原本這事不想驚動母親,趙昱暉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想到了當時寧蓁蓁那露出了梨渦,彎彎眉眼。
捏了捏眉心,趙昱暉開始斟酌字詞,和母親寫信。
那般天真懵懂笑容,加上是妹妹救命恩人,還是妹妹的手帕交,他少不得多替對方謀劃一二。
趙昱暉寫信的時候,謝家的馬車也到了謝府。
寧蓁蓁在路上聽謝雲兒說什麼,“嘉嘉,我身上這衣衫你是不是看著很眼熟?這是娘替你做的,只是我剛回來,沒什麼衣衫適合出門見客,母親就替我取了這件衣衫,你不要介意,今日裡娘已經請了人上門,咱們一起新定一些衣衫。”
“嘉嘉,頭上髮飾本來說是用孃親的,但是她說,樣式不適合我這般年齡,就先用你的。”
“嘉嘉,你住得屋子碧紗櫥裡騰出了位置,到時候咱們幹什麼都是一齊,我還從未有過同齡的友人。今天看到你和趙家小姐交好,心中羨慕得很,我在京都裡什麼人都不認識,到時候還有麻煩嘉嘉多介紹幾個人與我認識。”
謝雲兒的話總是讓王夫人皺起眉頭,尤其是看到寧蓁蓁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時不時地應一聲,更是好幾次都想要呵斥。
後來聽到了女兒提到沒有什麼同齡友人,又替親生女兒心疼。
王氏惆悵滿腹,心情就因為謝雲兒話而波動。
寧蓁蓁看著窗外,應和得漫不經心。
這讓謝雲兒也有些奇怪,前世的時候,謝韻嘉知道真假千金之事,是小心翼翼而又滿含愧疚的,所以才會乾淨利落離開。
而現在呢?寧蓁蓁用手撩起了馬車的帷幕,興致勃勃看著窗外,要不是因為生得好,比曾經的自己更像是鄉下人進城,沒什麼見識。
謝雲兒是從小地方到京都,沒見過這樣的繁華,所以見到京都的景處處覺得新鮮,謝韻嘉自小在京都里長大,什麼景緻沒見過?居然還是這幅模樣?
上輩子過得糟心到了極點,明明是真千金,卻總是被人說比不上假千金韻嘉,就連嫁人那人納妾都是有些像韻嘉,還時常戳她的肺管子,沒事就說韻嘉過得多好。
謝雲兒發現自己重生了之後,發誓要謹慎行事,利用那些先知先覺替自己謀劃,現在發現了寧蓁蓁的舉動和自己記憶裡不一樣,立即就開始分析。
謝雲兒想來想去,得出了結論,因為提前了一年,謝韻嘉還不太懂事,還不會那些虛頭巴腦的假裝行事,她肯定是討厭自己,真千金迴歸,哪兒有什麼假千金的位置?她根本不想和自己說話,寧願看外面的風景。
寧蓁蓁確實是懶得理會謝雲兒,另一個原因就是,她先前跟著祖父行醫,從未踏足過京都之地,現在看著城池,處處覺得新鮮。
就是在這種怪異的氛圍裡,下了馬車。
今日裡是休沐日,兵部侍郎謝平也是休沐日在家裡,在安平書院讀書的謝鑫也是回到了府中。
昨日裡兩人外出吃酒,回來的時候一聲酒氣,早晨也是起得遲,兩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謝雲兒。
前世的謝雲兒縮頭縮腦,還穿著淡青色衣裙,更顯得面板黝黑,比府裡的丫鬟還不如,讓兩人見著就大失所望。
謝韻嘉肌膚白皙,舉止有度,還是京都裡赫赫有名的才女,而謝雲兒像是鄉下丫鬟,兩人站在一起對比猶如雲泥。
前世除了王夫人心疼女兒,謝家父子都更寧願韻嘉是真正的謝家人。
對謝平來說,是因為本來謝韻嘉已經在議親當口,謝韻嘉的才名可以高攀婚事,謝家也從中得到好處。
而對謝鑫來說,有個才女妹妹,他在書院裡自己沒什麼本事,但是想要藉機討好他的人不少,甚至連教琴的師傅,也十分欣賞謝韻嘉的才華,輪著謝鑫打分都要高一點。
如今的謝雲兒面板在王家緊急搶救過,面板白了些,加上衣衫得體,妝容可愛,挺直了脊背,未語先笑,看著就喜慶。
再仔細看眉眼,糅了謝平與王氏兩人的特徵,兩人就覺得可親,想著她流落在外,心中皆是柔軟。
“雲兒妹妹、韻嘉妹妹。”謝鑫把謝雲兒放在謝韻嘉之前。
“哥。”謝雲兒注意到了這點細節,笑容越發燦爛,喊謝鑫也是說不出的親近。
謝雲兒這般親暱,謝平和謝鑫兩人基本都認可了這位。
尤其是親生女兒十分識大體,想要留下韻嘉,謝平更是十分滿意。
就算不是自己所出,那林家小門小戶,比不得謝家,韻嘉在京都裡有些才名,許個人家,與謝家有用。
寧蓁蓁聽著堂中當著她的面議論這些,尤其是謝平說道,“養了嘉嘉十多年,我當嘉嘉也是親女兒,現在無非是多一個女兒。”
寧蓁蓁放下了茶盞,直接說道,“我覺得不大妥當。雲兒回到了謝家,我既然是林家的女兒,也應當回林家才是,雲兒帶著的丫鬟是從林家帶來的,不如我帶著回去。”
堂中本來是言笑晏晏,因為寧蓁蓁的話,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除了謝平,謝雲兒的臉色是最難看,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對方居然不安自己的安排走。
唯有王氏的眉頭略略舒展,就算是有謝雲兒的話,她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小門小戶出身的謝韻嘉搶佔了親生女兒的位置,巴不得想要把人趕出去。
以前的謝韻嘉低眉順目,現在忽然駁斥了他的話,讓謝平心中不喜,“那林家小門小戶,待雲兒也刻薄,你不必回去。”
謝雲兒坐在王氏身邊,拉著母親的手,在她手心裡寫下了欠字。
王氏一下子就明白了謝雲兒的意思,“韻嘉,你不是我謝家人,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養著,其他人與你相交,都是因為你是謝家女兒。現在雲兒回來了,在京都裡什麼人都不認識,你就想輕飄飄一句話,直接離開?”
謝雲兒的眉心微微蹙起,沒想到母親說話這麼急,居然毫不客氣,隨即很快鬆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也好。
於是,謝雲兒軟聲說道,“嘉嘉,娘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她只是太擔心我了。她是覺得,我剛回到京都,什麼人都不認識,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