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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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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突然的話多,訕訕停嘴。真難堪,大概是從沒遇見過同好——也不對,同好都說不上。

幸好他抬手看錶,“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幹活了。”

向遙站起來送他,梁崢走時留下一句:“可別忘了發照片給我。”

作廢

回到家時,時鐘已經走過十點。向遙放下相機包,客廳空無一人,書房亮著燈。

“……賀檀?”她忽然心裡升起一股懼意,不敢靠近那扇微開的門,小心翼翼叫他。聲音在打抖,自己都沒發現。

他沒回應,徑直走了出來。向遙看見他換了睡衣,第一反應是稍感安心——起碼他無法抽出皮帶來打她。可是視線上移,碰見他那雙寒冰一樣冷的眼睛,她毛骨悚然。

“怎麼這麼晚?”

他的聲音又沉又緩,意味著是暴風雨前奏。向遙手指已經開始發顫,結婚後她社交生活驟減,這麼晚歸是頭一次。今天是她一時任性,在咖啡廳坐到入迷——還不就是不想回家!

“是、是去幫季妍拍照……很久沒見了,拉我逛街,聊多了一會……”她惶然扭頭看牆壁上的鐘,希冀是自己看錯。可是沒有,十點已過,哪怕學生時的宿舍門禁都沒有這麼早!

賀檀看見沙發上的揹包,慢條斯理走過去開啟,掏出相機在手裡把玩。

“小遙——”他嘆了一聲,很是可惜似的,“你不太會說謊。”

她剛要張口解釋,第一個音還沒發出來,劇烈的鈍痛已經將她摜倒在地。

他用相機打她!

她縮在地上,肋骨處一片疼痛。而他居高臨下地逼近,單手拿相機的樣子,宛如持一件兇器。

“別、別……”

他一縷頭髮亂在額前,臉上的笑猙獰起來。她曾經以為生得好看的人,什麼表情都是好看的。

原來不是。

她面如死灰。

賀檀打她時從不說話。從不指責她哪裡惹怒他,從不怒吼,從不要求她應當怎麼做,也許他打她就只是純粹的想打她。

客廳裡都是鈍器擊在皮肉上的聲音。

滴滴答答。

她彷彿聽得見鐘的秒針在走,滴滴答答。

真殘忍。它就這樣數著她被打。

茶几下有地毯,他連這薄薄的一點緩衝也嫌礙事,直接揪住她頭髮,強行往外拖。

向遙痛得尖叫。

他專心致志,手起手落十幾下,嫌惡地嘖了一聲。應當是嫌那臺相機太過堅固,錘在她軟綿綿的身體上沒有一點裂痕。

當然沒有。痛楚,傷痕,全部都在她身上和體內。

鏡頭蓋早甩在了地上,露出黑洞洞的一隻眼。向遙蜷在冰涼的大理石上,絕望地想,你也看著我被打。

砰一聲巨響。他不盡興,索性直接把相機砸碎在她旁邊的地板上。

“怕什麼?買新的就是了。要多少,都給你買。”

一滴冰涼眼淚順著流進耳後。說什麼都可以,說她什麼都可以,只要不說這句。說這句,只等於她一切靠他施捨!買來是他,砸碎是他,她無權做主。一切是她活該。

她匍匐著,像一隻毫無尊嚴的蟲子,緩慢蠕動做無用功。退無可退,能退到哪裡去?這是他的王國,什麼不是他的?頭頂撞到茶几的桌腿,被揪住衣領提起來,整個人撞在尖銳桌角再摔落回地面。

太疼了。隔著衣物也像利刃一樣,感覺內臟都要被刺穿。那隻膠捲相機也摜在地上,塑膠的,一摔就壞。電池掉出來,後蓋開了,這卷膠捲曝了光,作廢了。

買也買不回。

向遙死心地閉上了眼。

意識回籠時,賀檀在給她塗藥。她眼睛睜開一點模糊的縫,屋裡有點暗,只床頭開一盞小燈,昏黃的,照在他臉上,近似於溫柔。

向遙緊緊咬著下唇,逼迫自己不能哭出來。她就這時候膽子最大,直直盯著他看,因為他不會緊接著打第二次——或是還沒有試過緊接著打第二次。

他神情很專注,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根棉籤,透明的藥膏,細細地塗。

“哭什麼?”

她咬緊牙,勉強逼自己洩出一個字。

“……疼。”

他嗤笑一下,像是聽見一個極可愛的小笑話。

“我知道。”

他停了停,將棉籤包在紙巾裡丟進垃圾桶。

“我心疼你的。”

向遙覺得全身的傷都在這一刻齊齊發作了起來,新的疊上舊的再疊上更舊的,讓人無法忍受。他心疼她?他要是有那麼一點誠實,怎麼會打她,怎麼用她心愛的東西打她!

甚至於——擦藥都是假的,根本不是歉意,是他享受。回回上藥,可是還未等好全就又會打上新的,這是心疼她?

結婚紀念日。

賀檀今日仍要在公司,下班來接她去荔笙吃晚餐。

向遙站在衣帽間,右邊是她的衣櫃。平推開櫃門,橫杆上,掛的清一色名牌。結婚後,少不了要跟他去一些體面的場合。這些名牌衣裙,都精心裝在防塵袋裡供奉,像戲子上妝,專用於扮演賀太太角色。而她平日穿的廉價衣服,擠在上層格子,見不得人。

六月,她穿無袖高領的連衣長裙。當然外面還要套一層外套,不然那兩條手臂,自己都不敢照鏡子。挽著他走入酒店,周圍都是豔羨目光。向遙在心裡冷笑,這是賀檀唯一的仁慈,傷痕累累都在衣服遮得住的地方,套上那層布,他仍是十全十美好丈夫。

甜點吃蛋糕,餐廳有心,特意插一根數字2的蠟燭。賀檀在桌上握她的手,“小遙,二週年快樂。”

她吹掉蠟燭,眼前光線一暗。賀檀玩笑道,“不許願嗎?”

還許什麼願?她不是“應有盡有”嗎?

“生日才許願呢。”

賀檀拿掉蠟燭,服務生立刻上來替他們收拾、分切蛋糕。他說:“小遙,不用許願。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向遙聽見自己體內的尖叫:我想要你不再打我!

可是還有旁人在,服務生的臉上是一種憋笑的表情,覺得他們神仙眷侶。多浪漫,結婚二週年,丈夫精心訂晚餐,說會滿足小妻子的一切心願。

等到服務生退下,她已經說不出什麼話。

賀檀視線落在她手指上,是那枚粉鑽戒指。太過招遙,她只在這樣隆重的場合才戴。

“這個是不是不太方便?”

“嗯……平時不好戴的,怕丟了。”

“不如買一個新的吧。低調一些的。”

“……不用了吧。”她摸了摸那顆心形的粉鑽,“兩隻換著戴,總覺得……怪怪的。”

他笑了。“也是。怨我,挑戒指的時候考慮不周。”

向遙埋頭吃蛋糕,沒再說話。賀檀見她表情淡淡,“怎麼了,怨我說話不算數,沒帶你去英國?“

她咬著叉子,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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