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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客套兩句,平章事朝他神色肅然的一拜:“南詔王一事,任華妄做小人,還未向樞密謝罪。”

然而平章事拜至半途,被大將軍隔著書案雙手托住,他使了幾次力都沒有拜下去,只好訝然抬頭。

大將軍:“不必了。”

大將軍手上用了巧勁,平章事不由自主的站直了,不解道:“樞密?樞密何故不受?”

大將軍收回手,攏袖站好:“以當時情景,相公所言並無差錯,倒是衛某一時氣話,勞君費心記掛,真是罪過。”

平章事連道不敢:“樞密摺煞我了。”

大將軍駕輕就熟地與他接了幾句場面話,還沒順勢提到告辭,門口那一窩鵪鶉憋不住似的露出個頭,“篤篤篤”敲了三聲門,不待平章事應聲,一位身材肖似麻桿的舍人推門跑進來,將一摞待批覆的摺子扔到了他面前的桌上,如釋重負的甩了甩胳膊。

平章事無可奈何:“讓樞密見笑了。”

衛桓剛好從書案前退開一步,免得被那沓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摺子砸了腳,慢條斯理地一拱手,恰到好處地說:“是衛某叨擾相公,這便告辭了。”

平章事送他到中書省的院子外,兩個人相對一揖,大將軍快步拐出政事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心說再不跑他背下來應付文人的客氣話都要說完了。

他出了左長慶門,就近轉到京東西路在開封的試館,正巧士子們要在豐樂樓上開一場文會,聚了一群圍觀的百姓,還有不少準備榜下捉婿的員外趕來相看。大將軍雖然到了員外們的年紀,但他沒有大腹便便,自以為毫不違和地混在一夥準備應試進士科計程車子間,一邊聽他們從詩賦談到策論,一邊試圖蹭上幾杯文會魁首的和旨酒。

大將軍寫詩作賦上沒什麼天分,開始只能幹聽著,逐漸他坐的這一桌談到國事,他就能高屋建瓴地插上幾句,後來不可避免的說起亂軍謀逆,大將軍便不自覺地佔了主導。

文會魁首姓李,是條精壯結實的漢子,說起話來卻文質彬彬,被衛桓搶了話也不生氣,還湊過來與他喝了杯酒,一面問桌上的人:“你們看九月初的邸報了嗎?”

幾人都紛紛說看了,衛桓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要捱罵,忍不住眉頭一皺,李懿道:“謀逆一事,大將軍擅殺數百人,興國軍指揮使家眷上表乞公道。我聽說廣德、臨江等四軍的指揮使及其部屬親眷還要聯合上表……”

大將軍雙手環胸,李懿:“不知諸位,如何看待非刑之刑?”

衛桓為這事已經被刑部和御史臺上下折騰了好幾遍,他端起杯示意一下,照本宣科一般道:“證據未確鑿,律法未論定,他先得慶幸沒殺錯人。”

李懿對面是個面白無鬚的後生,自稱應天府人,他思忖片刻,接過話茬:“未審而決之刑,超乎法理之刑,謂之非刑。刑有明律,雖天子亦不可失當,何況一武夫。”

餘下四人紛紛應和,衛桓依舊抱著胳膊,有點提不上興致的想,說的像我不知道似的。

李懿喝一口酒,笑道:“君適才所言,想來那位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不才卻另有一問。”

“三司會審信陽、岢嵐、寧化三軍指揮使,判決已有明文,一同登在邸報上:事初,吾等欲奉衛帥,仿太祖而帝之,為大將軍所拒,請謝暉送書以警,吾等又再請,則無音訊,便相謀先行起事,以逼迫大將軍。”他環視左右,道:“事未竟,忽聞衛帥闖夜興國軍營地,因喝問之,不聽,殺——是故人心散亂,事不就。某以為,叛亂能息之以不擾民,皆因大將軍當斷則斷,佔了先機。假如諸位逢此情景,又當如何?”

李懿說完,發現滿酒樓安靜,四周都在聽他說話,連忙左右拱手,有點靦腆地笑了笑。

士子們陸陸續續地答了幾個,大將軍酒足飯飽,又聽話題已經無關文舉,便朝同桌的人道了罪,溜達到窗邊。

還沒等他坐穩,忽然在喧囂叫賣裡聽到兩聲細長的哨音,他的親衛快馬奔至豐樂樓下,撒開腿跑上樓,左右環視一圈,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大將軍趕忙招手讓他過來,低聲問:“一邊說,出什麼事了?”

親衛:“官、官家登門了!”

他本來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口氣喘勻了,這一嗓子堪稱中氣十足,頓時把這一層目光都引了過來,大將軍當機立斷,單手一撐窗楹縮頭縮腦地從二樓跳下去,翻上親衛騎來的馬,徑直回了榆林巷。

大將軍一個人住,宅子也沒多大,他進門沒走兩步就看見影壁後一臉不高興的小皇帝,忙上前行禮:“官家出宮,怎麼不先知會臣一聲?”

小皇帝指責道:“我聽說大將軍連著幾天點完卯就不見蹤影了,在樞密院可尋不著你,怎麼告訴將軍?”

大將軍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討好的衝他一笑:“官家容稟,樞密院除臣外皆文官,臣在那恰似壁花,還不甚討喜,不如四處轉轉,免得相看兩厭。”

小皇帝險些被他這個美色迷惑,他不自覺的“嗯”了聲,大將軍頓時出了一口氣,然而沒等他把心落回肚子裡,再趁機扯幾句閒話,小皇帝從他身上聞到一點兒未散淨的酒味兒,冷不防一拍扶手:“還喝酒了?衛大將軍,沒個人管你,你是要上房揭瓦嗎?”

大將軍忍不住一個哆嗦,深疑小皇帝是把教訓兒子的口吻拿過來嚇唬他,但他畢竟理虧,只好低著頭乖乖挨訓。

小皇帝拿手敲桌子:“你病的時候太醫怎麼說的?讓你忌酒,戒生冷,少操勞,朕看你就能做到最後一條。言而無信,不知道自珍自重,朕的大將軍就這點出息嗎?”

大將軍唯唯道:“是是是,您說得對,臣知道錯了,臣這就改。”

小皇帝畢竟喜歡他喜歡的情真意切,還沒說幾句,見他認錯,自己先心軟了起來,又央他說:“恪之莫再哄騙我,我一想那幾日恪之躺在床上不肯睜眼見人,就實在是怕的很。”

大將軍肅然地應了下來,忙轉移話題,問小皇帝找他什麼事情。

小皇帝回身從桌上拿過一柄雁翎刀,大將軍異常敏銳的從這柄未出鞘的刀上嗅到一股寒意,忍不住眼睛一亮。

小皇帝手裡握著利刃:“我令大匠依恪之身形習慣打了一口刀,名挽河,本想今日送予恪之。沒想見恪之如此輕率,心生不悅,這刀只能等哪日將軍身體大好再說了。”

衛桓費了好大力才把眼睛從刀上拔開,接著反應過來,差點膝蓋一軟給他跪下。

大將軍好刀甚於好美人,被小皇帝這麼一晃,頓覺抓心撓肺,看起來居然可憐兮兮的。

小皇帝忍著笑:“看一眼?”

小皇帝抽出雁翎刀遞給他看,大將軍雙手接過來,手腕翻轉,刀刃朝向自己,拇指抵在刀鋒上一劃,利刃當場割破油皮,然而並不見血,刀身鑿有三條血槽,略重於制式雁翎刀,刀背上用隸書刻了一行銘文:“天河將傾,此刀挽之,銘曰挽河,大將軍衛桓所佩。”

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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