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閉的眼睛裡滑落，溼了枕巾。

阿米納弗亞微微眯眼，當唐樂的手慢慢地放開他的臉時，他倏地握住，用力地捏著他的手。

唐樂吃痛，睜開眼睛，觸到阿米納弗亞扭曲得有些猙獰的臉。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阿米納弗亞的聲音冷冽又冰寒，對於羅蘭的示弱，他無動於衷。“你不想讓自己的貪慾佔勝理智，所以欺騙我，封印我，你覺得這是對我的一種保護？”

“我……”

阿米納弗亞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動作粗魯，唐樂痛撥出聲。

“看啊，這叫聲多美妙，這表情多美麗。我親愛的伴生，別用你的自私和懦弱來替換成所謂的愛。你以為你與人類相處久了，真的懂什麼是愛嗎？”

阿米納弗亞的臉冷若冰霜，對於唐樂的哀求，置若罔聞，唐樂越痛苦，他心裡越快活。他被活生生地關在黑暗裡三十多年，無時無刻地不在詛咒著，恨意填滿了他的靈魂，他寧可被生吞活剝了，也不想孤獨的，寂寞的，關在黑暗裡永不見天日。

聽不見，看不著，無盡的黑暗像煉獄般折磨著他的精神，一開始他怨恨，接著他開始思念，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他連最後一點感情都消磨完了，只剩下報復的暴怒。

愛嗎？

愛到底是什麼？

唐樂迷惘。

“你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給我們的幼崽當養分，為你自己憐憫吧，親愛的……”

阿米納弗亞低頭，親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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