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能不能別隨便瞎動彈?”
祁飛抹著自己的側臉,試圖把滾燙的痕跡給抹去。
“心跳差點給你嚇死過去了。”
腦海中卻突然想起黃豆在簡訊裡說的那句——‘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你。’
別啊!
祁飛更用力地抹著自己的側臉。
這麼操蛋的事千萬別發生在她身上!
“你...”
夏正行頓了一下。
“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祁飛抬起頭。
“我要是這會兒舔你一下,你能有什麼感覺?”
夏正行的眼睛依舊茫然。
祁飛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夏正行,你該不會是學傻了吧?”
這時候,操場上響起發令槍‘砰’的一聲,一群人飛快地跑開,攜帶一陣涼爽的夜風。
祁飛覺得臉依舊很燙,用手拍了幾下,“啪啪”作響。
“下不為例啊。”
祁飛對著夏正行說。
“高考壓力太大了就跟他們學,多跑步,別整天聽著英語聽力,眼睛裡不能只有學習。”
“嗯。”
夏正行只回了祁飛一個字。
而後他們兩個人的手機都響起來,開啟一看,是劉雲發的簡訊。
說已經到門外了,來接他們。
祁飛雙手插著褲兜,夏正行單手插著校服口袋,就這麼一路無言地往校門外走。
夏正行尷不尷尬祁飛不知道,反正她現在挺尷尬的。
劉雲坐在車上,開著窗戶抽菸,看到他們來後,她把煙給掐滅。
“今天怎麼樣?”
劉雲問道。
“學校裡任務緊嗎?”
“不緊。”
祁飛和夏正行異口同聲。
祁飛覺得自己的任務不緊和夏正行的任務不緊,雖然是同一個詞,但一個指南一個指北。
有的人完全就不動手做任務,有的人是覺得任務很簡單。
祁飛很有自知之明。
回到劉雲家後,祁飛先回自己的房間,折騰了一會兒刀,然後到網上看了一會兒搏擊術。
時間滋溜滋溜跟吸果凍一樣快。
祁飛在房間裡拿棒棒糖當刀,對著空氣模擬跟人搏擊的感覺,練著練著她自己先笑起來。
但凡這會兒來個人推門進來,都能把她當成精神重症患者。
說實話,一個人練不出感覺,還是以前跟黃豆一起練比較好。
祁飛想起今天早上在冰箱下層看到的一塊凍肉,其實有點蠢蠢欲動想拿過來練刀。
但這不是原野院,這是僱主的家。
黃豆一直覺得她練刀的辦法十分非主流,一直嚷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去新東方考廚師呢,成天覬覦著人家的肉。’
算了,放過那塊凍肉。
祁飛這個新東方預備役把棒棒糖放回抽屜裡,拿上睡衣去洗澡。
夏正行正好洗完了走出來,頭髮溼漉,劉海垂在額前,還有水珠在往下滴落。
夏正行的面板白得發光,看到祁飛後他似乎有一秒的停頓,甚至有些往後退的趨勢。
祁飛看得不明不白。
難不成她是什麼洪水猛獸,能吃了他?
“洗完了?”
她隨口問道。
“嗯。”
夏正行點頭,水珠隨著他的動作、沿著側臉往下流淌。
祁飛拎著睡衣往浴室裡走,感覺到夏正行全程在目送她。
“就這麼點距離不用這麼隆重吧?”
祁飛轉過頭,夏正行果然還看著她。
“有事兒?”
夏正行先垂下眼,而後又抬起眼,最後看向祁飛。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祁飛都看暈了,這動作細節都可以去演戲了,這豐富的內心情感都可以拿去做閱讀理解了。
“剛剛操場那事,對不起。”
夏正行盯著祁飛。
“知道了知道了。”
祁飛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別磨磨唧唧的,不就是蹭到了嗎,我今天還蹭了柴犬呢,我是不是也得跟它去道歉啊?再說說你又不是故意的...”
“去學習吧,去吧去吧。”
祁飛順手把浴室的門給關上。
這個不輕不重的操場小事故隨著流水、排出了水槽。
多大點兒事兒啊。
這段日子按部就班得在劉雲家度過,讓祁飛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比往常更期待週末的到來,星期五到了後終於能鬆口氣,可以回原野院去看那群潑猴了。
放學後祁飛不用像往常一樣等著夏正行,而是直接往校門口走。
她走到停車牌前,正等著公交車,身後的廣告牌走過幾個熟悉的身影。
是陳越,還有他的幾個跟班。
祁飛發現這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身後一定要有幾個男男女女的跟班。
譬如陳越,譬如江晴天。
難道是人多力量大,顯得比較威風?
祁飛下意識地跟了過去。
“行了,你們就先回家吧,我還要找我那群哥們。”
陳越裝模作樣地從兜裡掏出煙,塞在嘴裡。
他的那群小跟班一個個地跟他揮手道別,只剩下他一個人叼著煙往前走,也不點上。
祁飛一直保持一定距離跟在陳越後面,繞過紅燈走進了一個居民區。
地方挺偏僻的巷子,沒什麼人。
來這種地方肯定不是為了進酒吧或者是娛樂會所。
祁飛看著越來越稀少的人煙,耳邊開始慢慢響起水滴濺落的聲音。
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雖然一直沒有查出陳越家的地址,但如果她在這裡把他給殺了,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
小柔面無表情的臉在祁飛的腦海中若隱若現,喉嚨有種被人掐住的感覺。
祁飛把手伸進口袋裡,握緊刀柄,耳邊的水滴聲越來越急促。
衝過去的那一剎那,陳越轉過身察覺到祁飛的存在,條件反射地往後退。
祁飛手上的刀冷光一現,在陳越身後的石灰牆上劃出一道坑。
“你幹什麼...”
祁飛沒讓陳越把話說完,直接挑起刀在手裡旋轉,往陳越脖子動脈處劃過——
但就在祁飛要切中陳越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