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了?”
祁飛僵了僵,裝作不知情地摸了一下。
“靠。”
祁飛發出一聲誇張的感慨。
“竟然有血。”
其實祁飛確實也驚住了。
她知道自己流血了,但不知道流了這麼多。
怪不得剛剛她在小賣部結賬的時候,老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恐怖片兒一樣。
“誰弄的?”
夏正行的語氣把祁飛給逗笑了。
見久了夏正行溫柔的樣子,突然周身都是冷漠,讓人一下沒法適應。
有模有樣的。
明明骨子裡是個疏離的乖寶寶。
“沒事兒,我自己磕的。”
說出來祁飛自己都不信,但這就是事實。
夏正行顯然也沒信,他站起身直接重新走回操場,神情暗沉著。
背影都透著股冷氣。
祁飛一頭霧水,和柴犬對視。
柴犬汪了一聲,也一頭霧水。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玄妙了,綠茵場上發出了女生的尖叫聲。
祁飛遠眺著,只看見人群鬨鬧成一團,夏正行好像把誰直接摁在地上揍。
一拳接著一拳。
地上的人想要反抗,卻又被夏正行重新踹回地上。
狠得像是要殺人。
祁飛愣在原處。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夏正行。
緊接著就是喧鬧聲還有體育老師粗壯的吼叫聲。
“四班的班長怎麼回事兒!”
“夏正行,我讓你停手!”
“靠靠靠,陳越出血了!”
“......”
‘四班的班長’和‘夏正行’這兩個詞在短短一天內成為全校共同的話題,祁飛走在路上都能聽見高一高二的學妹學弟在討論他。
本來就很出名,現在話題度直接爆炸。
祁飛覺得夏正行收拾收拾都可以直接出道了。
蔣妍妍轉過頭看向祁飛。
“誒祁飛,你不是跟夏正行挺熟的嗎,他上次還給你帶飯盒兒來著...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打陳越嗎?”
“啊...”
祁飛頓了頓。
“不熟。”
蔣妍妍回了一個沒得到八卦的失望眼神,轉回去繼續和周圍聚過來的女生談論。
“今天夏正行簡直帥爆了好嗎,我以前覺得他太好學生,今天直接get到他的帥點了。”
“陳越太慘了,他幹什麼了?連夏正行脾氣這麼好的人都生氣了。”
“他確實太慘了,身上還有繃帶呢,又被打了。”
“那照你這麼說夏正行不也剛拆了石膏...”
祁飛聽著周圍的話語,抬起手摸向自己後脖子的傷口。
陳越竟然陰差陽錯竟然給她背了黑鍋。
是挺慘的。
☆、朋友
祁飛把後頸貼得皺巴巴的創口貼撕下來,重新貼回手背。
她猶豫了幾秒,最終拿起手機點開簡訊的欄目,給黃豆發了條訊息。
-讓你們班班長晚自習去天台找我。
這事兒還真得跟夏正行說清楚,雖然陳越是個垃圾,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夏正行是四班的班長,陳越是四班的垃圾。
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因為她而起誤會。
夏正行跟她不一樣,他是祖國未來的希望,祁飛不能耽誤他的未來。
都快馬上高考了。
手機螢幕沒過多久又亮了,黃豆發了個ok的表情。
-已經說好了。
祁飛用手指快速輸入。
-他們倆現在怎麼樣,陳越有沒有為難你們班長?
-沒有。
黃豆那邊發來一串大紅色的驚歎號。
-說到這個我就覺得奇怪,夏正行都當著全班的面兒那麼打他了,陳越竟然還讓人給夏正行買了個小麵包賠罪,你說陳越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祁飛把手機塞回課桌,要不是見過陳越的手機相簿,她都能懷疑陳越是不是喜歡夏正行。
上完最後一堂課後,祁飛直接踩著下課鈴走到天台,提前確認欄杆旁邊的血跡還在。
就是已經乾涸,看上去像是用筆畫上去的。
天台上的風還在,但是如那天一般的眩暈已經不在。
祁飛適應了一會兒風,讓對於高度的恐慌從自己的腦海中退潮。
很好,現在沒犯病。
很好,理智還在
祁飛蹲在血跡旁邊,開始思考該怎麼向夏正行解釋她是怎麼摔下來的,再怎麼摔倒地上。
認真思考了五分鐘後,她發現無論要怎麼解釋,都會凸顯得她像個傻逼。
哪會有正常人會爬上欄杆,再把自己摔下欄杆?
在祁飛反思著自己的腦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鐵門傳來嘎吱的聲音。
夏正行走進天台,手上拎著他的書包。
“你來了。”
“嗯。”
夏正行把書包輕輕扔到角落,繞過鋼管坐到報紙旁。
祁飛跟著夏正行盤腿坐下,天台的光不是很亮,但是祁飛還是藉著這些碎光認真地把夏正行上下打量了一番。
很好,沒有傷口。
“今天的傷...”
祁飛決定開門見山。
“其實不是陳越乾的,我自己摔下來的。”
祁飛怕夏正行不信,非常認真地用手指向那塊並不明顯的血跡。
“是這樣,那個時候我站在欄杆旁邊,然後轉過頭的時候...”
祁飛用手比劃了幾下。
“左腳絆著右腳,“刷”的往後一倒,後腦勺磕到地上,後頸也就劃傷...”
說完後祁飛自己都覺得荒唐,但還是本著敬業的心理裝作很嚴肅認真。
夏正行看著祁飛。
“你自己信嗎?”
“他媽的...不信。”
祁飛重新盤腿坐回夏正行身旁。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運動鞋。
“雖然剛剛有些部分是假的,但真就是我把自己給磕了,事實就是這麼簡單,我也用不著給陳越那個垃圾辯護找理由。”
“是嗎?”
夏正行拉開書包拉鍊,拿出作業本,墊在書包上平攤。
祁飛瞥了幾眼,都是密密麻麻的符號,封面兒寫著競賽來兩個字。
夏正行抽出筆。
“就算你的後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