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買豆漿和雞蛋吧,吃太油膩等會兒可能影響你發揮。”
他們走到移動早點攤子前,有五六人圍著老闆。
“來點兒什麼?”
老闆抬起頭,手上活兒沒停下,煎著油條。
油條是那種小油條,慢慢在煎鍋上膨脹起來,有些法式麵包的感覺,看上去不是很油。
“吃油條嗎?”
夏正行注意到祁飛的目光。
祁飛點頭。
“來兩份油條和豆漿。”
“好嘞。”
老闆說道。
“你們稍等一會兒,等我把前面五位的做完,豆漿你們自取,要加多少糖都可以自己弄。”
夏正行伸出手拿了兩個杯子,從保溫鍋裡寽滿豆漿,他給自己加了淺淺一勺糖。
“你要加多少?”
“我不加糖。”
祁飛接過夏正行手上的豆漿杯。
滾燙的。
手心被燙得猝不及防,她差點兒把豆漿給潑了。
祁飛輕輕靠了一聲。
“怎麼不加糖...不舒服?”
祁飛接收到夏正行疑惑的目光。
“不是。”
祁飛搖頭。
“我喜歡吃糖,但不喜歡吃加糖的食物。”
老闆在跟旁邊的客人聊天。
“最近咱們市的富人排行榜出來了,你們知不知道?”
“老闆你關注這個幹什麼?”
“怎麼?不是富翁就不能關注了啊?”
“行行行,祝您早點兒賣油條賣到富人榜上,對了,今年的榜上是不是有個我們鎮的企業家,叫什麼來著...”
“江仁。”
這個名字出來後,祁飛端著豆漿的手一定,條件反射地轉過頭。
人們繼續討論。
“江仁啊他確實挺厲害的,投資什麼、什麼發跡,現在酒店業旅遊業是朝陽行業啊!”
“聽說他老婆也挺厲害的,江仁搞實業他老婆搞慈善。”
“要不人家怎麼這麼有錢呢?說明結了不少善緣啊,他老婆叫許盈盈吧?”
“是啊。”
許盈盈的名字出來後,祁飛胃裡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怎麼了?”
夏正行彎下腰,耳機垂在祁飛的側臉。
“沒事。”
祁飛搖頭。
“豆漿有點兒燙。”
祁飛想逃離這個地方。
這個有著這兩個名字的地方。
幸好油條很快就做好了,祁飛接過袋子後立馬轉身離開,沒再做任何停留。
回頭一看夏正行還在那兒發呆。
祁飛拽著他的手腕趕緊往體育館裡走。
競賽廳很安靜,祁飛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夏正行的臉有些紅,視線落在她握著他手腕的地方。
眼神太怪了。
祁飛趕緊鬆開手。
臉紅什麼?
她摸得是他的手腕。
又不是他的屁股。
夏正行把祁飛帶到第一排去,豆漿沒喝完主持人就喊他去後臺。
祁飛接過夏正行喝得只剩下一半的豆漿。
周圍人都□□靜了,祁飛都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油條。
整個演播廳都沉浸在一股濃厚的學霸氛圍中。
沒等祁飛把油條在嘴裡磨完,比賽就開始了。
臺子上有十二個位置,左右各六個,夏正行和其他十一個學生坐到位置上。
聽主持人說競賽分兩輪,一輪是八點到九點三十五,還有一輪是九點五十到十一點二十五。
前一輪考理科,後一輪考文科。
投影儀上出現他們每個人桌子上的答題紙,直播演算過程。
大螢幕上開始滾動題目,答完題後自動計分,分數及時滾動在臺子旁邊的小LED螢幕上。
周圍的人紛紛拿出草稿紙,用筆在紙上塗塗畫畫,跟著大螢幕做題。
大螢幕上的題祁飛一個都看不懂,只能百無聊賴地看夏正行。
大螢幕上有十二張草稿紙,就夏正行那一張是空白的。
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這麼遠遠得看著,祁飛不得不承認夏正行整個人確實很出類拔萃。
十二人裡就數他最亮眼。
從八點到九點三十五,比賽從物理變成數學,從數學變成化學。
祁飛坐得屁股都快麻了,第一輪比賽終於落下帷幕。
“靠,終於結束了。”
祁飛開口。
沒太看懂小螢幕上滾動的分數,她只知道夏正行的分兒遙遙領先。
彷彿和其他人是兩個計分制度。
夏正行直接從臺子上走過來。
“累了嗎?”
“還行。”
祁飛扭了扭脖子。
“出去透透氣吧。”
祁飛站直身。
“對了...”
祁飛把豆漿從衣服裡拿出來,上面蓋著微微被蒸汽打溼的牛皮袋子。
“豆漿還喝不喝,應該是溫的...”
“應該吧...”
祁飛捏了捏杯子,對自己外套和牛皮袋子的保溫效果不是很確定。
“你一直幫我捂著?”
夏正行愣愣地看向祁飛,他接過杯子。
夏正行聲音很輕,帶著股祁飛聽不懂的情緒。
他彎腰湊近祁飛,直到兩人視線相對。
“謝謝。”
☆、乖
“就一杯豆漿,還不怎麼熱,謝什麼...”
祁飛和夏正行往外走。
新鮮的空氣一來,祁飛整個人精神起來。體育館外還是排著長長的隊,人來人往,手裡都舉著牌子。
“這小明星的表演怎麼還沒開始?再不開始就能吃中飯了。”
“開始了。”
夏正行喝完豆漿。
“應該是票不夠,有些人只能在外面應援。”
“這麼多人...排面真大啊...”
幾個小姑娘光著個腿。
“哥哥應該快錄好節目了...”
原來是來錄節目的。
沒多久人群中傳來喧鬧聲,姑娘們圍成一堵又一堵牆,還是水洩不通的那種。
人太多,祁飛壓根兒就沒瞧見那小明星到底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就在一陣陣尖叫聲中目送著車子的離開。
一群姑娘看著他們哥哥的車子離開,臉上的神情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