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嘴邊含糊了一圈。
“叫做小豆芽。”
“這話我愛聽。”
小豆芽眯起眼睛笑。
“我就是小公主。”
“小豆芽是整個王國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兒,雖然身份高貴卻一點都不驕傲...”
故事講完後,夏正行和黃豆也聊好了,兩人走進屋內。
小豆芽已經睡著了。
夏正行看向祁飛,低聲開口。
“這週末還不回去嗎?”
“暫時不回。”
祁飛沒敢直視夏正行的眼睛,把視線落在屋角的一個毛絨玩具上。
“有點兒事。”
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就是不想回去。
不想破壞那麼溫馨的小家庭。
夏正行和劉雲都很包容,但祁飛不可以放肆。
做條惡犬也得有底線,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碰。
夏正行走後,祁飛把被子給小豆芽蓋上,和黃豆兩個人輕聲走出房門外。
“剛剛班長跟你聊什麼了,表情那麼嚴肅?”
“一開始聊了會兒作業,還有老師佈置的任務,後來他開始...”
黃豆皺起眉。
“他開始問你的過去,問你小時候經歷過什麼事之類的。”
祁飛眼皮子一跳,怪不得剛剛表情那麼嚴肅。
“他聽到後...很厭惡嗎?”
“當然沒有。”
黃豆搖頭。
“你想什麼呢?班長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真告訴他了?”
“沒,我沒真說,班長問出口後我就打算編些故事來試探他,可我還沒開口他又不讓我說了。”
“他不讓你說?”
“是啊。”
黃豆說著。
“問我的也是他,不想聽的也是他,班長說以前的事兒還是你親自跟他說比較好,如果你不願意說他也不想從別人的嘴裡知道。”
祁飛愣了愣,看向自己的鞋子。
喉嚨發乾。
週末一過,小豆芽的感冒終於好了,從病床上嬌弱的小公主變成了院子裡瘋癲的小蘿蔔頭。
帶著一群小丫頭片子跟院子裡為數不多的小男孩打架。
祁飛每天出門上學都能聽見他們在院子裡面叫,跟唱戲似的。
唱戲的都沒像他們這麼早起來吊嗓子。
“去吃早點嗎?”
黃豆騎上腳踏車。
“昨晚上沒吃好,餓死了。”
“你去吃吧,我先去學校,沒胃口。”
他們倆一起騎到巷子口,黃豆轉彎去買早點,祁飛一個人騎向上學的那條小路。
早上行人不是很多,風裡帶著一點涼意,還有泥土味。
路邊有幾個小狗子扭著個屁股在散步,祁飛看得津津有味。
要是這世界上都是小狗子該多好,那麼這個世界只會剩下汪汪聲,再也沒有那些毫無意義的爭吵和辯駁。
祁飛覺得祖先發明語言這個東西是用來製造矛盾的。
像她這種沒文化的,罵人只知道個‘靠’字,但像那種肚子裡特有墨水的文人,罵起人來那叫個七繞八彎九轉十輪。
祁飛腦子瞎想著,騎車騎到隔壁女高門口,有幾個女生走向她。
“這就是祁飛吧?我就說她最近走這條路。”
“沒等錯人吧?”
祁飛看著眼前徑直朝她走來的幾個女生,雙腳撐地,讓腳踏車停下。
她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隔壁女高的人都認得她?
為首的是個被稱作姐的人,身後站著三個小丫頭片子。
帶頭的拽住祁飛的車頭,一臉來者不善的樣子。
祁飛抬起頭。
“有事兒?”
“有事兒。”
大姐頭抬起腳踢車輪,‘砰’得一聲。
“下車,我們談談。”
祁飛估摸了一下時間,應該不會遲到。她把車靠在樹上。
“談吧。”
祁飛把手塞進口袋。
“你口氣還挺大,怕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吧...”
“不知道。”
祁飛看向她們。
“不感興趣。”
“你們九中的人都這樣,腦子裡只有考試讀書,但凡打聽打聽,能不知道我們是誰?”
幾個女生髮出笑聲,聲音就像是紙被撕開,反正挺難聽。
就算小蘿蔔頭們打架時發出的尖叫聲都沒有這麼難聽。
“你們笑聲真挺難聽的。”
祁飛直接說出口。
實事求是。
幾個女生明顯僵了僵,臉色從白變成紅,再從紅變成青。
被叫做大姐頭的那個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今天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怕是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幾!”
她揚起手就向祁飛揮過來。
女生打架就是喜歡揮巴掌。
祁飛漫不經心地拽過大姐頭的手。
“大早上的別傷和氣啊。”
大姐頭一副目眥欲裂的樣子。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摁住她!”
其他三個女孩跑到祁飛身後,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後邊一個,攥著祁飛的衣服。
祁飛就不懂了。
這什麼架勢?是要表演跳舞嗎?
說實話,像這種狀況祁飛不僅懶得用刀,就算生氣也氣不起來。
一群小女孩兒,就是幼稚了些,其實也沒多大的惡性。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祁飛眯起眼睛。
“現在知道怕了?”
大姐頭把自己的手從祁飛手裡抽回來。
她往後退,和祁飛對視。
“跟你直說吧...我是夏正行女朋友。”
祁飛沒說話。
大姐頭說到夏正行的時候神情變得十分驕傲,下巴都是仰起來的。
祁飛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會看場面的人。
她不知道這種語境下她是不是應該鼓個掌。
見祁飛沒反應,大姐頭皺起眉。
“這麼跟你說吧,最近你跟我男朋友走的太近了,我不樂意。”
大姐頭湊向祁飛。
“就憑你,跟我搶男人?”
大姐頭的語氣越來越重。
“就憑你這個沒爸沒媽的雜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孤兒院裡的,你那個叫黃豆的朋友也是孤兒院裡的,一群...”
在大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