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一抖,差點又被刀刃劃到。
“祁飛...”
舞臺上在很喧鬧得演著小品,祁飛的耳邊卻好像能自動過濾到只剩下夏正行的聲音。
“我可以追你嗎?”
一陣長久的沉默。
“不可以。”
祁飛沒有甩開夏正行逐漸包裹住她的手,另一隻藏在口袋裡的手握得更緊了。
“那高考後呢?”
夏正行的手指開始嵌入祁飛的手心,慢慢地往指縫間划動。
心跳已經開始不聽從指揮。
現在除了大腦,祁飛發現自己身上又多了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叛徒。
祁飛想把心跳吞下,但似乎徒勞。
她只能坐直身,無奈地鬆開口袋裡握緊得發疼的手。
“不可以。”
這句話祁飛說得很輕。
但是說完後,祁飛的左手卻主動嵌入了夏正行的指縫間。
緊緊地。
十指相扣。
☆、手心充電
高考之前, 祁飛和夏正行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那個十指相扣。
還有之前的兩個吻。
黑暗中的悸動被鋪面而來的高考壓制住。
三模過後,高考只不過為數不多的四十天日程。
劉雲沒有讓祁飛再去店裡幫忙,她把祁飛摁在家裡, 只准祁飛看書。
其實祁飛也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 也無法追上荒廢的時光。
再說了,她是一條沒有學籍的惡犬,
連高考的門都進不了。
但是劉雲的一句話讓祁飛挺觸動。
“其實高考這事兒吧, 說重要確實很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段時光是獨一無二的,不重要的是就算你沒考好,甚至你沒去考場, 但你已經擁有了這段時光,人生還有無數種可能,就當體驗。”
是啊。
就當一次體驗。
這一個月祁飛完全就是在劉雲的眼皮子下度過的。
劉雲乾脆關了店, 在家看著祁飛和夏正行做卷子,祁飛連偷偷看漫畫的時間都沒有。
黃豆偶爾來玩,都會被劉雲強制加入學習。
害得黃豆都不敢來找祁飛了。
衛風也跑過來瞎湊熱鬧, 說是要在高考當天和劉雲單獨給祁飛和黃豆印卷子。
到時候專門給他倆監考。
黃豆聽到這個訊息後, 鬱悶得臉色都快憋成綠豆。
衛風有的時候也會下廚,手藝竟然還不錯。
他和劉雲配合得很默契。
衛風有事的時候就是劉雲盯梢,劉雲有事的時候就是衛風翹著個腿在旁邊虎視眈眈。
默契得祁飛都想把他們撮合成一對,可惜衛風不喜歡女的。
這段時間的晚自習祁飛都沒有缺,趴在桌子上翻五三,把自己能看懂的題目都算了一遍。
班主任反應最大, 每天都會站在窗戶外盯著祁飛,以為他只露出半張臉祁飛就看不見他似的。
這一個月,世界似乎都沉寂了。
教室裡只有刷刷刷的寫字聲,祁飛身處這片環境中,也頭一次主動踏入這片環境中。
惡犬的世界雖然還是黑白,但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有看見過的東西。
班主任雖然是個老頭兒,但也是個好奇心很重的老頭兒。
他會時不時看祁飛到底在寫些什麼,然後低低說一聲加油後立馬走開,就跟走慢了祁飛會咬他一樣。
儘管他知道祁飛沒有學籍。
儘管他知道祁飛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九中的校服雖然千篇一律,但九中的校徽獨一無二。
黑板,粉筆灰,眼保健操。
班主任的吼叫聲,跑操的腳步聲,教室屋頂上的風扇旋轉聲。
圓規,文具盒,拿筆的地方磨出的繭子...
這是一條惡犬,為期四十天的限定校園生活。
祁飛發現四班的老師永遠比八班老師更執著,每次放晚自習都會比八班晚。
每次夏正行都會站在教室外等她,揹著揹包靠在祁飛身旁的窗外。
每當這個時候,祁飛都看到夏正行隱隱綽綽的輪廓。
包括他垂在校服上的耳機,還有燈光照在他身上的柔和。
有次看得出神了,祁飛手中的筆轉著轉著就飛到蔣妍妍桌上去了。
從教室到校門外的這段路,夏正行會走得特別慢,而且還會主張繞遠路走。
明明兩百米的距離就能走出校門,他帶著祁飛從南門繞到北門,再從東門繞到西門,愣是繞出了上千米的距離來。
以至於劉雲罵了一個月的學校。
“他媽的,放學越來越晚!”
繞的遠路上不僅沒什麼人,路燈還很暗。
夏正行的手會握住祁飛的手,在祁飛抽離之前和她十指相扣。
黑暗中,十指相扣似乎成了一種每天必須履行的儀式。
溫暖從夏正行的手心傳過來,祁飛不由自主地走慢。
祁飛抬頭看著路燈。
“複習累不累?”
“累。”
夏正行開口,把祁飛的手握得更緊了。
“所以在充電。”
祁飛愣了半天才明白夏正行在說什麼。
夏正行倒是充上電了,門外劉雲罵學校罵得都快能出書了。
六月七日終究是來了。
一大早起來,祁飛緊張地出去跑了一圈兒。
她頭次知道,原來不高考的人比高考的還緊張。
夏正行吃早飯的時候,祁飛和劉雲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影響到他。
祁飛跟劉雲和衛風打了個商量,她想和他們一起送夏正行去高考。
至於專門給她和黃豆定做的卷子,等六月九日過去了再說。
考試延遲了就屬黃豆最開心,一大早騎著腳踏車過來蹭了頓早飯,順便和他們一起送夏正行高考。
陪考團一下從三個人變成四個人。
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有股浩浩湯湯的意思。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陪夏正行來打群架了。
學校外攔了一圈長長的黃線,他們這麼早來,車子竟然都沒有地方停。
衛風跑遠去找車位了。
“媽。”
夏正行轉過身。
“能幫我去買條巧克力嗎?”
“對了...”
劉雲用力一拍自己的腦子,“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