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他回去休息就行。”
劉雲拿起筆伏在桌子上寫字,寫到一半她“啪”得把筆拍在桌子上。
轉過身徑直朝衝那三個痞子衝過去。
“你們竟然敢動我兒子,我告訴你們,我就算是死在這兒,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把店從我手裡拿走!”
劉雲湊到痞子前用力叫喊。
幾個痞子瞪著眼睛抬起手。
“你他媽再說一遍!”
“嚷嚷什麼呢,還準備動手不成!”
幾個警察直接把痞子全撂倒在地上。
劉雲大喘著氣往後退,握緊拳頭攥了攥,最終退回桌子旁。
她重新拿起筆開始寫記錄。
祁飛盯著夏正行身上的傷,手心發寒。
“我沒事。”
夏正行看著她,無聲地比了一個口型。
他竟然還在笑...
祁飛的眼睛發酸,太陽穴因為後怕跳著疼。
在痞子的叫嚷聲中,祁飛再也忍受不了心裡翻滾的情緒,轉身走出警察局。
靠在黑暗處的牆上,她大口地喘著氣。
心跳得完全沒有規則。
又是慶幸,又是後怕。
幸好。
幸好夏正行沒出大事。
剛剛劉雲跟她說警察局這三個字的時候,祁飛幾乎眼前發黑。
身旁傳來夏正行的腳步聲。
黑暗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
祁飛的聲音好像在顫抖。
“疼不疼?”
都是血。
“不疼。”
夏正行說得很輕,語氣裡似乎有笑意。
這笑意讓祁飛覺得心裡堵著一股氣。
這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讓人有多擔心?
“你...”
祁飛才說出一個字,夏正行就彎下腰,一下離祁飛只有咫尺之近。
他用手指著自己的傷口。
“看著很嚴重是不是?但都是我自己弄的。”
“我想把他們弄進去,我只是...”
夜色下,夏正行放得更低。
“擔心他們找你。”
這句話如同刀子一樣砸進了祁飛的心,以至於劉雲走出來喊他們的時候祁飛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懵著坐進了車。
“這群殺千刀的...”
劉雲罵了一路。
“正行你沒事兒吧,真不要去醫院?“
“沒事。”
夏正行應聲。
“其實沒多嚴重。”
“怎麼可能不嚴重?”
劉雲繼續罵著。
回去後,夏正行拿出繃帶和酒精。
祁飛坐在旁邊,看著劉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幫夏正行上藥。
“真沒事。”
夏正行一直說著。
劉雲低下頭給他處理傷口。
夏正行的目光越過劉雲看向祁飛。
祁飛還處於一種大腦當機的狀態中,眼神發直。
夏正行的側臉有傷,嘴角有傷...
祁飛的視線繼續往下移。
脖子上有淤青。
胳膊上有傷,紫青色一大片。
劉雲掀開夏正行後背的一副,倒抽了一口氣。
一大片帶著淤血的傷口從下往上蔓延。
劉雲都快哭了。
“媽,我真沒事。”
夏正行扭頭。
“只是看上去嚴重。”
“是媽媽不好。”
祁飛幫忙遞繃帶,劉雲用酒精棉布給夏正行擦背。
一股嗆人的酒精味鑽入祁飛的腦海,好像就連心都開始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祁飛看著夏正行的背發呆。
該受傷的人應該是她。
劉雲給夏正行擦完後背後坐在桌子旁,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站起來。
“正行,明天跟媽媽去警察局再去一趟,我跟他們之間該有一個瞭解了。”
“他們再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是...”
劉雲站起來皺著眉毛。
“他們不能動你。”
劉雲說完這句話後,臉上騰起一股狠厲勁兒,她扭頭上樓。
“你們今天早點休息。”
“好。”
夏正行應聲。
劉雲走後,暗淡的燈光下只剩下了祁飛和夏正行。
屋子裡安靜到過分,祁飛甚至能聽見門外路過房子的腳步聲。
還有遠處並不明晰的犬吠聲。
穿堂的風聲。
祁飛抬起頭,似乎失去說話的能力,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夏正行。
夏正行也沒說話,眼神安靜地和她對視。
隔在他們中間的空氣仿若靜止了。
昏黃的燈光照在夏正行的側臉。
雖然昏暗,卻沒有昏暗到讓祁飛看不清夏正行的傷口。
祁飛的內心泛酸,撐在桌子上的手攥緊。
“你...”
話卡在了她的喉嚨眼。
夏正行站了起來。
昏黃燈光的陰影從他的側臉轉到下巴。
眼神對上後,夏正行慢慢湊近了祁飛。
祁飛的喉嚨裡如同有鐵片在翻攪,血味往舌腔裡蔓延。
“祁飛...”
夏正行的聲音很低,像是不想打破昏暗的燈光。
祁飛看著他眼睛下的傷口,就好像自己的眼睛也被刀劃了一下。
嗞啦流出血來,滴進心裡。
苦的。
“別擔心。”
夏正行說著。
“我真沒事。”
祁飛撐在桌子上的手鬆開,她緊緊地盯著夏正行,從傷口看到眼角,從眼角看到眼睛。
心裡有股衝動往上湧。
祁飛也不知道這股衝動到底從哪來,在她有所思考之前,她的手再次攥緊桌子。
下一秒她直接湊近夏正行,吻在了夏正行眼睛下的傷口上。
有股血味。
祁飛冰涼的嘴唇顫抖了一下。
酒精味鑽入肺腑。
夏正行整個人僵在了原處。
@輕@吻@書@屋@獨@家@整@理@
祁飛不管不顧地讓自己沉浸在本能的衝動中。
以至於心跳聲越來越大,她卻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
祁飛順著夏正行受傷的地方往下親。
眼睛下的血,嘴角的傷口,脖子上的淤青....
祁飛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