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力外放,掙脫開來。石學文見琉璃眼波流轉,竟然現出了平時難得一見的媚態,頓時歡喜得要炸了,胸膛裡的那一顆愛慕之心跳得越發地快了起來。
至於琉璃那小嘴裡放出的狠話:“不許鬧!”聽在石學文的耳朵裡,簡直就是撒嬌求抱的節奏,若不是旁人太多,石學文早就管她踹不踹,衝上去抱了再說!
青石武館這兩個當家人在一旁勾勾搭搭、粘粘乎乎的,武師們看了都會心一笑:“年青……真好啊!青石武館的這小兩口,感情真好。”
這邊琉璃二人嘰嘰歪歪,那邊練武場上,已經開打了。
按照石門四徒約定的計劃,金屬性的石凱修習的是以攻為主的《殘影拳》,若是配合金之氣,當真是殘影劃過,殺人於無形。不過石凱年紀還小,暫時只能是打邊鋒,瞄準機會補刀就得。土屬性的石榴修習的是以防守為主的《裂土拳》,她現在也無法構建土之屏障,也只能做邊鋒,瞅準機會防護主攻。
主攻:石梧、石棋。這兩人一個水屬性、一個火屬性,共同修習的《冰火訣》是琉璃讓小七篩選出來的極高明的技法。水、火不相容,但若是兩樣不相容的東西相遇呢?那迸發出來的威力絕對是極強的。因此,琉璃教給他們的,便是如何以水之至善至柔,補火之至猛至烈;以火之蓬蓬勃勃,補水之綿綿密密。
齊門三傑,其實是存了幾分輕敵之心的。雖然齊景欽和齊景懷在武學廳吃了點悶虧,摔了個跟頭,但他們認為這只不過是自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被小人暗算罷了。因此來到青石武館,這三個少年覺得這是一場友誼賽,可能還要謙讓幾招,免得小朋友輸得難看、讓主人面上無光。
這樣一來,三個少年並沒有擺出什麼應戰的架式,笑眯眯地看著怒目圓睜、衝將過來的石梧、石棋,齊景明後退一步,齊景欽與齊景懷上前一步,二對二,開戰!
石梧、石棋的個子剛到齊家少年的下巴,但氣勢驚人,兩個人的身形一個飄忽一個狂暴,如烈日之下、急雨如注,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偏偏齊門的功夫對姿態要求高,兩人只得後退一步,擺出齊門起手勢“蒼松迎客”,對視一眼,分而攻之。
這“蒼松迎客”一招,左足虛點,身形後坐,雙手略舉,做環抱狀,恰似高山之上虯枝蒼勁的迎客松,姿態閒散優雅,是齊門的起手招式。因為有退讓待客之意,歷來都被武者讚美。
偏偏石梧、石棋初入武者之門,又是在街頭和小混混打群架的隊伍,哪裡會管你什麼退讓待客、理你什麼蒼松迎客。他們只覺得這二人實在看不起人,好好的打架,不進反退,搞什麼花架子。既然你們退讓,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石梧一招“水生萬物”,動作開闊,氣勢恢宏,源自《老子》所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石棋迅速跟上,一招“火燃泉達”,出自《孟子》:“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拳勢起初溫和,如點點燭光,但一旦融入石梧織就的那一層細網之後,卻陡然加速,拳意滾滾,勁力噴湧而出!
齊景欽二人何曾見過如此高明的拳法?竟然可以合二人之力,直擊對方!這一下子輕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忙間齊景欽改為防守為主的“童子抱琴”、齊景懷則變換招式“仙子捧劍”,兩人一左一右,迎上石棋的直拳。
什麼是“火燃泉達”?火初燃,終至不可撲滅;泉始出,終匯成江河。這一招若是配合水屬性的“水生萬物”織出來的綿密之網,只要給它喘息之機,其發展迅猛不可阻擋。齊景欽與齊景懷終歸還是傲慢輕敵,給了石門二子施展的機會。兩方一交鋒,拳意對抗,齊家二子那姿態妙曼、形容悠閒的兩招,瞬間便潰不成軍了……
齊景明本來還自恃身份沒有加入戰團,這一看,唉呀!齊景欽左肩捱了一記鐵拳,抱琴童子“唉喲”一聲,“琴”掉了!齊景懷右胳膊被石梧一拳頭砸了個結實,還什麼“仙子捧劍”?仙子已經跌落凡塵!
齊景明見兩位師弟一出場便捱了打,喚了一聲“小心!”一個弓步便要上前掠陣。卻不料石凱、石榴這兩個小傢伙早就盯著他呢,他一動,這兩個孩子便對視一眼,大喝一聲衝上前去,正擋在他面前。齊景明看著兩個小豆丁攔路,有點哭笑不得,看著他倆,溫柔地道了一句:“可否讓一讓?”
讓個屁!石凱和石榴戰意十足,哪裡會讓。石榴的裂土拳帶著隱隱的風聲,象顆小炮彈一般捶向齊景明的小腹,齊景明嘆了一口氣,一個“百靈展翅”,單足輕點,雙臂一振,袍袖飄飄,整個人便如鳥兒一般拔高,恰好避開了小石榴的拳頭。可惜啊,他忘記了他其實並不會飛,跳得再高,也要落下……
石凱眼睛一亮,瞄準他下落之勢,蓄勢直衝。左手成拳在後、右手並掌在前,象一頭初學捕食的小豹子,直撲而來。殘影拳以快聞名,練到極處時,拳如殘影,讓人根本無法躲閃。石凱雖然還剛剛入門,但他先天之氣不散,蘊養筋骨、淬練經絡,已經小有所成。此刻施展開來,竟然將這殘影拳使得像模像樣,讓旁邊的武師一看,都嘖嘖稀奇:“這小傢伙,厲害啊!再給他兩年,怕是要與黃級武師並肩了。”
石凱這一招“流星趕月”去勢如飛,挑選的時候又好,齊景明人在空中,也沒有那個本事控制落點,只得將展開的雙臂急揮向下,袍袖一拂,整個人一矮身急往下墜,即使是這樣,他的右小腿還是捱了一記。石凱人小力氣還不是太大,這一掌似乎也不是很痛,齊景明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趁他放鬆,石榴的“播土揚塵”已經轉瞬接上,本來這一招,傷的是對方的眼睛,但石榴人小,這一拳頭過去,正擊向齊景明的彎下身來的後腰!
齊景明感覺到身後受敵,拳風呼呼而來,左手身後一擋,正截住石榴的小拳頭,但可怕的是,石凱藏在身後的左手袖底拳已經襲來,這才是真正的殺招!“砰!”地一聲響,齊景明小腹中拳,他呼吸頓時一滯,痛得差點叫出聲來。為了面子,他不敢叫,但他面現痛苦之色,這都落在眾位師長的眼裡。
齊鈞臉色難看之極,心中暗罵:“真是沒用,連兩個屁大的孩子都收拾不下來!”
吳訓勇哈哈一笑,幸災樂禍道:“唉喲,沒想到這兩個八歲的孩子,竟讓齊門的首徒手忙腳亂!”
錢、董兩家的武師相對低調些,沒有接茬,不過面上的表情也頗有些五味雜陳:“到底是齊門敗落了?還是石門太強?怎麼齊門最有望進軍全國競技大賽的選手,竟然一出馬就被八歲的孩子打中兩拳?”
齊鈺俊秀的臉上,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