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拍到了,也是個問題,他自己倒沒什麼,只是對於常年被媒體盯著的沈洲來說,應該會是個麻煩吧。
果然,還是太沖動...他一聽沈洲說這附近有海,就心動了。又聽沈洲說這片海域的夜景非常美,就忍不住跟他一起跑了出來,其實他應該勸一勸的......
沈洲正專心開車,聞言轉過頭來看向時域,那人懊惱的表情簡直掩飾不住。
沈洲目光看向前方,開口卻帶著笑意:“時小域,這就算任性了?你以前是有多乖......”
時域聞言想了想,他小時候特別怕養父母不喜歡他,所以一直表現的非常聽話,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他都是老師父母眼中最不需要操心的孩子,這麼看來...的確挺乖的...
接著他就聽到沈洲的話,“我十二歲那年,偷了我爸一支菸,因為我覺得他吞雲吐霧的時候很酷,結果被他狠狠打了一頓......”
“我記得我哭的特別慘,還很不服輸,覺得為什麼他可以做的事情我不能做,還跟他頂嘴......”
沈洲看了時域一眼,時域正聽到一半,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啊...”沈洲說著忍不住笑了,“我哭的太大聲了鄰居都知道了,她們告訴了我媽,我媽氣壞了,直接繳了我爸的小金庫帶我吃了一頓大餐。我爸沒錢買菸了,只能忍著,最後居然陰差陽錯的把煙給戒了。”
“哈哈哈哈哈”時域忍不住笑了,沈洲笑道:“我剛成名那幾年,所有人都拿放大鏡看我,一個舉動要給你分析出來七八個意思,徐哥勸我忍,我那時候氣啊,憑什麼我就要受這些人拘束啊!”
“然後我就偷偷甩了徐哥,準備找個酒吧浪一頓......”扭頭看到時域目光灼灼,沈洲沒再掉他胃口,無奈道:“後來都到門口了,徐哥不知道從哪知道的,給我抓回來了......後來看新聞,我要進的那間酒吧第二天就上了掃黃打非首頁...”
“噗嗤-”
沈洲也忍不住笑了,他也是剛才想起原主辦的蠢事,當時一門心思想證明自己成熟了,但做法還是幼稚的像個小孩兒。他笑著補充道:“我當時要是進去了,沒準也被掛在頭條上了。”
時域腦補出那個場景,覺得又慘又好笑,道:“還好有徐哥,不然你就要接受社會的毒打了。”
“對啊,我還真是命好呢...”沈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其實是原主命好,只是自己最後把自己作死了。但是現在的沈洲,所學到的一切都是在社會上毒打之後學到的,想到這裡他道:“不過有時候,多一些挫折也不是壞事...”如果不是前世的那些陰謀和背叛,也不會有現在的沈洲了。
同樣,如果不是經歷過一些事情,時域也不會是現在的時域了。
時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默著點了點頭。
車一路飛馳,略過一盞盞路燈,扎進無邊的黑暗中,終於在一處路邊停下。
時域推開車門,一轉頭忍不住驚歎了一聲。不遠處是沙灘和海岸線,晚上無月,潑藍的天幕中星光更加璀璨,這是一處沒有被人造光侵染的自然,星光與海面交相輝映,極目遠眺,一顆壓得極低的星發出閃爍的光,那是遠處的燈塔。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行走就變得不再困難,但沈洲伸出手,時域伸手,兩人相握著小心翼翼走到海灘,尋了一處碩大的礁石後避風。
“這裡很美。”時域坐在沙灘上,他學著沈洲的樣子慢慢躺倒,仰望著頭頂的無邊星河。耳邊是海浪拍擊海岸的呼聲,試圖從中找到什麼規律,反而越聽越困,忍不住閉上眼。
耳邊悠悠的聲音響起:“說起來,今天碰到的那個蘇慕之,是你什麼人啊...”
睏倦的大腦有些遲鈍,沒有接收到某些危險訊號,垂在身側的手被握住把玩,時域整個人都懶散的躺著,放任了沈洲的動作。他聞言眨了眨眼,半闔著眸子道:“慕之麼....是我最重要的....啊!”朋友二字還沒出口,手就猛地一痛。
時域縮回手,瞪大眼睛望著罪魁禍首,睏意都被嚇沒了。
夜色中,沈洲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時域:......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你怎麼咬人,沒想到沈洲就開口,還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他是最重要的,那我呢!”
沈洲也不想想,他一個才和時域呆了一個多月的人,怎麼跟相處了幾年的人相比,但是戀愛的人都沒有智商,沈影帝就是醋了,就是不開心,必須要時小域哄哄才能好。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非要縮成一頭無尾熊死死摟住時域的腰,仗著時域不排斥了就可勁兒的吃豆腐,可憐時小域被沈洲這隻大尾巴狼戲裡戲外“調/教”的居然沒覺得不對勁,他推了推,發現推不動,才無奈道:“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慕之是他學生時代的救星,沈洲是他現在的恩人,兩人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沈洲卻不滿意,他繼續拱啊拱,拱啊拱,時域被他磨得沒脾氣了,有點好笑的問道:“你到底怎麼了,這可不像是大影帝的作風啊。”
沈洲拱累了,翻身癱在時域腿上,問:“除了最重要的朋友呢,還有別的感覺麼?”
什麼感覺?他目光灼灼,時域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笑道:“哪還有什麼別的,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特別暖特別有責任感的哥哥...”
“哥哥啊...”沈洲意味不明的重複了一遍,隨後一咕嚕翻身爬起來,湊近時域道:“時小域,叫聲哥哥來聽聽。”
一張俊臉放大,時域被嚇得猛地後仰,他胳膊半撐在地上,面前是極具壓迫的高大身軀,偏偏這人還惡劣的看著他笑。
時域被他看的臉發燙,慌亂的別開頭,惱羞成怒道:“我才不叫!”
沈洲挑眉,呵,還挺硬氣!他磨了磨牙,這人偏著頭,一隻圓耳朵送到嘴邊,不咬一口好像有點可惜,他這麼想著,就張開了嘴......
第12章
偏偏這時候,時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地轉回頭,正好與剛要低頭的沈洲對了個正著。
兩人相對而視,一時間頓住,誰也沒有動。
一個手掌大小的距離,呼吸交融,一股無言的曖昧升騰而起,時域只覺得那人的目光從與他對視到開始慢慢下移,掃過鼻尖,然後停在了某個地方。
他抿了抿乾燥的唇,心跳擂鼓。他有一種十分強烈的預感,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可能會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但是莫名的,他不想躲...
如果不躲會怎麼樣,時域不知道,但是此刻他想任性一回,不去考慮任何人的眼光,不去思考任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