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到了極致。許乘風和管生在初步展露出來的技巧,他馬上融會貫通,學到了自己手上。
裴硯也迅速與辛也的方式方法融合,也與辛也一起模仿對方的技巧。
眼神交匯,兩人默契地形成了良好的內外線搭配,辛也控球,裴硯打掩護,許乘風衝過來要搶球,裴硯順著辛也走的方向往反方向籃球插住球,抵住許乘風的進攻,辛也迅速在掩護之下投籃——
得分!
7:1。
許乘風懊惱地蹙眉,餘光掃過裴硯。裴硯與許乘風在須臾之間有了一個短暫的對視。他細微嘲諷的神情與隱藏的勝負欲這時直截了當地入到許乘風眼底。
許乘風略微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這張從最開始到現在始終平淡無波瀾的臉上,突來的表情。且只是那麼一瞬間。裴硯在這時拿到了球,直接一箇中投,辛也抓板。
再次得分!
比賽漸漸進入佳境。
四人之間的勝負欲也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時刻。球場上的吶喊也愈來愈高漲。
裴硯與辛也的攻防技術性沒那麼強,但是出於一種對拋物線這種影象的敏感性,一旦投籃,就基本能夠命中。
比賽還剩3:20秒。比分這時已經到了23:19。
就在這會兒,裴硯突然改了原本保守的主防守的態勢,也變為主進攻次防守。主要就是進攻許乘風。動作凌厲,攻勢迅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辛也眼之所及,隨著裴硯的變化,逐漸配合轉向防守。
賽況越來越激烈。
幾乎是許乘風進一球,裴硯進一球,管生進一球,辛也進一球。互不相讓。針鋒相對。
哨聲響,時間到。
27:25。
最後一個扣籃在辛也手裡落了幕。籃球接觸到地面,再次彈起,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曲線。辛也猛地墜落到地。兩手扶住膝蓋,劇烈地喘息。
裴硯用手背抹了把汗。原本臉上的勝負欲這時慢慢退卻。
倒是許乘風不依不饒,走上前來,“裴硯是吧!本少爺欠你錢了沒?你打個球像跟我有仇一樣?”
裴硯低促一笑,看著他:“有麼?”
許乘風不悅不解地蹙眉,耳朵上的藍色耳釘越發地亮眼,形容紈絝:“是不服輸是不是?來啊,再來一局都行。什麼脾氣!真以為本少爺怕了你了???”
管生自後平淡地說許乘風的名字:“許乘風。”
那許乘風的跋扈脾氣迅速收了些,往後退了半步,雙手插兜,一副勝利將軍的模樣:“今兒個,反正是咱們贏了。後天還有一場,到時候考場見。”
裴硯與許乘風視線相對,向來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挑釁的表情:“好啊。到時候見。”
管生走過來,拿了兩瓶水,一瓶水開啟,遞給許乘風,一瓶水留給自己。許乘風喝了兩口,挑眉道:“那你就等著到時候再輸一次吧。”
放完狠話,許乘風得了便宜,插著兜,昂首闊步地離開了籃球場。一邊走,一邊和管生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道什麼。
另一邊。有女生來送水。辛也靠在籃板底下的那根杆子旁,聽聞女生有些害羞又有些興奮的聲音,“陳——辛也,你要不要喝點水?”
水瓶蓋已經幫忙鬆了些。
辛也眉心稍微蹙了蹙,抬頭:“還有嗎?”
那女生一愣:“嗯?”
“能再給我一瓶不?”
女生笑得粲然,“當然可以啊。”說著她返回去,又問自己的女伴借了瓶還未開封的礦泉水,跑回來地給辛也。
辛也接過來,說:“謝謝。”
女生一怔。臉頰燒紅,一肚子的心裡話告白:“雖然你們沒有贏,但我覺得你打得超級好,超級帥!”
辛也全無所覺,只覺得是有好心人給了兩瓶水來。也沒細聽,就起身走去裴硯旁邊,把其中一瓶水擰開蓋子,像是管生遞給許乘風一樣,遞給裴硯。
江右其和陸巷南這會兒也都圍過來。
江右其給兩人抵了溼巾擦擦臉,“哇咔咔,不知道的根本不敢相信你兩都沒怎麼碰過籃球。”
陸巷南也給出肯定:“打得挺好的。沒給之川三中丟人。”
裴硯把辛也手裡的水和自己的那瓶遞給江右其,又從江右其手裡接過他準備的兩瓶水,其中一瓶遞給辛也。他自然地向辛也解釋:“還是喝右其的水。更放心些。”
辛也目光深深,與裴硯對了一眼,餘光掃了眼被塞到江右其懷裡的兩瓶女生送的水,接過裴硯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小半瓶。
江右其把話題迅速又轉回自己最感興趣的地方:“裴哥,你和許乘風是不是有什麼恩怨?我直覺你兩絕對有恩怨。你分明就是針對許乘風來著!我都看出來了!陸大人也贊同我的看法。”
裴硯笑而不語。
江右其問辛也:“大佬,你說,裴哥是不是有這點意思?”
辛也不太確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樣,只目光晦澀往裴硯身上看了眼,“不知道。”
江右其嘖嘖兩聲,盯著裴硯,不罷不休:“裴哥,老實交代,你和許乘風有什麼過節?不然以你的性子不會和他打一場,也不會打的時候處處讓許乘風難受。”
裴硯喝了小半瓶水,誠實得令人不得不服氣:“是有點恩怨。”
江右其大呼臥槽臥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快從實招來,什麼恩怨!你什麼時候和許乘風有恩怨的?!”
裴硯:“一點私人恩怨。”
辛也耳根一軟。餘光盯著裴硯,不鬆散不動彈。邊緣的視線裡,裴硯說這話的時候稀鬆平常,似乎剛剛比賽時候的針鋒相對、強烈勝負欲和有意無意對許乘風的嘲諷挑釁都好像不是他洩露出來的情緒一樣。
辛也莫名地心軟腿軟。
裴硯接著順其自然地轉開了話題:“去吃飯嗎?食堂開飯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他阻止了江右其繼續問下去。江右其自然也明白裴硯的意思,隨著他轉換了話題。幾人晃晃悠悠地往食堂裡走。
辛也的腦子裡,一邊回想的是,剛剛裴硯在打比賽時那些難得外露出來的情緒,還有他說的那一句“一點私人恩怨”。一邊回想的是,昨天夜裡,裴硯質問他時說——
“不關燈的物件不是沒有,你可以選擇許乘風”。
“我看到你把監聽器貼在他外套上了。上課的時候。”
辛也不那麼確定,裴硯與許乘風的恩怨是不是因他而起。
有那麼一個瞬間,辛也甚至錯覺,裴硯是比他還要睚眥必報的人。而且裴硯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那種睚眥必報。甚至仇人都忘記了這筆賬,但裴硯會一直記著記著,一直到這筆仇報復回去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阿裴の攻心計
NO.1 項莊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