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擦著眼淚哀哭不止，陸斌低頭珍惜地親吻著少年脖上的紅痕，輕柔得彷彿怕弄碎了他……

喜歡

“搬回來吧。”

“……不行。”

“……什麼？”

“丁珉——我放不下他。”

“什麼意思？”

“……我喜歡他。”

“哈？”

承認了第一個不堪的喜歡，再承認第二個就沒有那麼難，葉森說，對不起。

“那你說……”“你也喜歡。”

葉森打斷他，抬頭衝陸斌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是不是，很……噁心。”

陸斌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黑著臉摔門而出。葉森沒有追，只看著空蕩蕩的門板發呆。

回到學校的時候，事情已經被完美解決了——至少對他們來說。事情只有當事人和幾個學校高層知道，不知有誰動用了什麼辦法，或許是陸斌的父親，劉洋休了學，林麗答應不再來他們學校，並且兩人表示會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至於以後會怎樣，他們還能否堅守秘密，葉森不知道，也無能為力。

離事發那個下午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葉森兩天前找了個社會實踐的藉口瞞過了葉溪，事情結束了，當即前往醫院。

整整兩天沒有陪在受傷的妹妹身邊，他是個失職的哥哥。

宿醉通宵還有暴力，葉森從未這樣疲憊，他第一次打的去的醫院，進門前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見到葉溪，對方被葉森憔悴的臉色的嚇到了，沒說上兩句話就逼著葉森躺下休息。

“那我先睡會兒。”

“嗯，你睡，我寫作業。”

葉森躺到床邊陪護的躺椅上，聽著葉溪寫作業時筆尖在紙頁上劃過的刷刷輕響，這才產生了事情結束的實感。至少暫時，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心裡輕鬆了，葉森拿出手機，兩天來第一次檢視手機上的資訊。

無數資訊和未接來電，都是丁珉。最後一次是昨天中午，看來那之後丁珉就知道了什麼，或者是生氣了不想找他了。

他沒回復，點開了王一峰的訊息框，王一峰兩小時前提醒他明天記得來參加運動會。

葉森回覆了王一峰，然後設定了一個鬧鐘，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這一覺他睡了十幾個鐘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渾身腰痠背痛。

“小溪。”葉森揉了揉葉溪迷迷糊糊的小腦袋，“我去學校了，中午見。”

“嗯……中午見……”葉溪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這天陽光很好，葉森到學校的時候，王一峰和幾個同學正坐在操場邊上吃早飯。

看到葉森，每個人都笑容洋溢地跟他打招呼。

“葉森，早飯吃了嗎？”王一峰招手讓他過來。

看葉森搖頭，王一峰把他拉到身邊，“這份是你的，趁熱吃吧！”王一峰把一份生煎從保溫盒裡拿出來。

“部長太偏心了吧，怎麼只有葉森的那份有保溫盒啊？”新聞部的小胖子不滿地叫起來。

“葉森身體弱，當然要多照顧！”王一峰理直氣壯，“你身體弱嗎？”

眾人沉默片刻，全都笑起來，氣得小胖子放下早餐就來掐王一峰。

葉森坐在清晨的陽光裡，吃著熱乎乎的生煎，嘴角不自覺掛上了一絲笑意。他突然覺得，一切也不是那麼糟。

“丁珉。”幾人正鬧著，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葉森抬頭，看到丁珉插著口袋正從操場走來。

丁珉徑直走到葉森身邊，俯下身，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過來。”

心知躲不過，葉森放下吃了一半的生煎，隨丁珉走開。

眾人玩得開心，丁珉又是熟人，沒有人對他們的離去感到太奇怪。只有王一峰，他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擰了會兒眉，也跟了上去。

葉森默默地跟在丁珉身後，朝一幢無人的閒置教學樓走去。

丁珉走在前面，常帶嬉笑的眉眼間是少見的陰鬱。

他發現聯絡不上葉森之後，找了葉溪，找了王一峰，都說他去社會實踐。他當然知道葉森根本沒有什麼社會實踐要做，直到當天晚上，他才知道陸斌和他同時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問了教練也不肯說，問了陸斌朋友，那小子居然說陸斌不讓他跟別人說？

他停下腳步，回頭把葉森狠狠推到牆上，“這幾天你們去哪了？”

視線在葉森身上逡巡，想找到什麼不同，在他眉骨上的淤青上停留許久。

葉森動了動肩膀，輕聲說，“丁珉，你弄疼我了。”

丁珉放開葉森，“你最好給我一個不錯的理由。”

“你的女朋友，她那天來找我了。”

丁珉下意識道：“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因為我？”葉森自嘲一笑，“陸斌來幫我，不小心傷了她，錯過了省隊的面試，然後我們被叫去了警局。就這些，你還想知道什麼？”

剛剛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丁珉拉著葉森的手想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你沒事吧？”

“我沒事。”葉森甩開丁珉的手，“你應該擔心的是她，她還躺在醫院裡。”

“……是我誤會你了，你身上受傷了嗎，讓我看看……”丁珉上前一步想抱住葉森，卻被他躲了開來。

葉森垂著眼，睫羽狂蝶般顫動，“是我活該，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你別這樣。”

“還有事嗎？沒有我就先走了。”葉森頓了頓，又道，“晚上我會回去。”

丁珉怎會聽不出葉森話裡的意味，他沒和葉森計較，“陸斌呢？”

葉森垂眸，“他沒事……他要我搬回去。”

“你要回去嗎？”

“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們任何一個在一起。”

丁珉似是真心疑惑，“我對你不好嗎？”

“你對我好，是因為你把我當成你的東西，你的玩物……”葉森覺得有些躁，“我可以走了嗎？”

丁珉定定地看了葉森一會兒，“葉森，你有沒有心？”

“強暴犯也有心嗎？”

話音落下，四周頓時一片死寂。

葉森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丁珉牽住。

“從前的事，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麼喜歡你，我不會那樣做。”丁珉說得很慢。

這是丁珉第一次向他道歉。也是第一次對他說喜歡。

葉森失望地搖頭，“你還是不懂……難道不喜歡，就不會後悔對我做過那種事了？”

“我懂，對。”丁珉摸摸葉森的頭，“我知道你不愛聽，但事實就是不會後悔。”

“畜生……”

“我們就是那樣的人，你知道的。”丁珉把渾身僵硬的葉森拉到懷裡，“所以，告訴我，你要跟他走嗎？”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