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升值了多少,就單算利息已經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更何況蘇遠清欠謝承峻的遠不止是錢。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明顯強壓著火氣,好半晌才扔下一句“算了”轉身就走,“你不想還就不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蘇遠清心口發悶,幾步追上謝承峻,頭腦一熱道:“可以。”
謝承峻的腳步登時頓住,轉頭看他:“你想好了?”
蘇遠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找補道:“只是合約結婚的話……”
謝承峻剛剛好轉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不是合約結婚是什麼?你以為我喜歡你嗎?!”
他的語氣莫名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感覺,說完就連忙走了,連頭都沒回。
蘇遠清有些莫名其妙,也沒在意。
第二天謝承峻就定了機票去往國外領證結婚,領完還高調的在朋友圈炫耀。
蘇遠清多少明白謝承峻和他結婚的原因。
無非就是因為他們要結婚的訊息已經放出去了,謝承峻再說取消了,怎麼看都像是被蘇遠清甩了。
他剛被韓永青甩,再被蘇遠清甩,哪還有面子在圈裡混?
這幾年謝總都要低頭做人了。
謝承峻那麼高傲的人必然受不了。
蘇遠清正是清楚這一點,當時才語義含糊的應了一句。
他……畢竟喜歡了謝承峻這麼多年。
哪是一朝一夕說改就能改的。
他們回國的當晚,謝承峻的幾個朋友就組織了一場聚會,非要謝承峻帶蘇遠清過去認人。
蘇遠清沒說什麼,順從的答應了。
畢竟是比較正式的場合,蘇遠清拿了兩套白色西裝,讓謝承峻挑選。
蘇遠清道:“謝總,你看哪件合適?”
這種場合兩個其實應該穿情侶裝,可是蘇遠清和謝承峻兩個假結婚的哪有情侶裝,只能穿兩套白色的西裝對付一下。
謝承峻一看見兩套衣服就皺眉,“不要白色。”
蘇遠清眼睫一顫,對啊,他怎麼忘了。
白色是韓永青最喜歡的顏色,謝承峻怎麼會允許他穿?
他光想著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怎麼也要穿白西裝應一下景,竟然忘了這件事。
蘇遠清嘴角勾了勾,自嘲的想:還真是得意忘形了,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了。
蘇遠清把西裝放回去,換了一身黑色的回來,他這一次懶得挑,隨手拿了一套就放在謝承峻手邊,“那謝總,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等等。”
蘇遠清低垂著睫毛安靜的站著,他不說話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副美人像,自帶著溫軟纏綿的氣息。
眼角的那一點淚痣又紅的奪目,不知有多少視線在那裡流連。
聽說每一個痣都是在說:來看我。
那紅色的淚痣是在說什麼?來吻我嗎?
蘇遠清:“謝總?”
謝承峻猛然回神,“等會到了宴會,別叫我謝總了。”
蘇遠清試探道:“先生?”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像一條涓涓細流淌過心底,尤其叫的還是這樣的詞彙。
謝承峻輕咳一聲,粗聲道:“就這個吧。”
兩個人雖然結了婚,可還是各住各的,幸好蘇遠清住的不遠,他身為謝承峻的特別助理,要打理謝承峻的衣食住行,自然要住的近一點。
等蘇遠清回來的時候,謝承峻已經穿好了衣服,領帶卻扔在桌上。
蘇遠清走過去自然的拿起領帶,要為謝承峻繫上。
謝承峻一把拍開了他的手,皺著眉道:“你幹什麼?”
蘇遠清的手背瞬間紅了一片,他怔了一下,才放下了手裡的領帶。
謝承峻的領帶一直打不好,結婚後每一次都是蘇遠清幫他打。
蘇遠清看見他放著領帶,就習慣性的準備替他繫上,卻忘了這不是上一世了。
蘇遠清退開幾步,和謝承峻拉開距離,恭敬而疏離道:“不好意思,謝總。”
謝承峻臉色難看的盯著那條被蘇遠清碰過的領帶。
蘇遠清心裡嘆息,真是越來越沒腦子了,這一下少不了要被謝承峻損幾句。
謝承峻站起身,蘇遠清眉頭隱隱一皺。
“走吧。”謝承峻沒有再碰那條領帶,就這樣散著兩個釦子向外走。
蘇遠清一愣,“嗯?”
“嗯什麼?”
蘇遠清自然是奇怪謝承峻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揭過這件事,可哪有上趕著問別人為什麼不罵自己的?
蘇遠清應了一句“沒什麼”,就跟著謝承峻上了車。
宴會的地點不算太遠,也不是特別大的會場。
只是幾個朋友之間小聚。
兩人剛一進去一道清亮的男聲就響起,“承峻。”
一個男人臉上掛著清淡的笑容走到兩人身邊,笑著和謝承峻說話,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到座位上坐下。
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注意到蘇遠清一樣。
蘇遠清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看見韓永青。
明明是慶祝蘇遠清和謝承峻新婚,他倒好像是主人公,蘇遠清反而像個外人。
謝承峻也像是完全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半點沒有覺得不對。
蘇遠清一個人垂著眸子站在原地。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說話。
說好了來介紹蘇遠清給朋友認識,謝承峻現在本該給蘇遠清挨個介紹。
可謝承峻一進門就扔下蘇遠清,哪有向別人介紹的意思?
蘇遠清突然覺得,他站在這和任人觀賞的猴子沒有什麼分別。
他不是也給大家表演一出猴戲嗎?
當場被自己的新婚丈夫下了面子,看著丈夫和白月光打得火熱,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可真是一出好戲。
第五章
第五章
最終還是李瑞峰看不過去。
蘇遠清生的美,模樣妖冶多情,這樣垂著眼睫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拋棄還乖乖等著主人回來的貓兒,任誰看了都要心軟。
只是謝承峻身份不一般,他們這些人說是朋友,可真能和謝承峻平起平坐的也就李瑞峰一個。
其他人不清楚謝承峻是不是故意給蘇遠清一個下馬威,誰也不敢擅自替蘇遠清解圍。
李瑞峰多少也不想管這個棘手的事,又只有他能管,只得滿臉尷尬的走過來,拉著蘇遠清在一旁坐下。
他一邊招呼蘇遠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