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清一怔,臉上忍不住發燙。
這一吻,是他們這一世的初吻。
當初謝承峻酒醉根本就沒有親蘇遠清。
第二天兩人直接鬧翻,一直吵到今天,才剛剛有這一吻。
他推了推謝承峻,“麻煩謝總放開我。”
謝承峻抱著他道:“讓我抱一會。”
蘇遠清被他抱在懷裡,呼吸間滿是謝承峻身上的氣息,聞得他心煩氣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親謝承峻?
是想要和謝承峻複合嗎?
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遠不僅僅是斷指這件事。
這件事,蘇遠清氣過、恨過,很長一段時間在蘇遠清心裡都是一個結。
他在面對謝承峻的時候總有一種無力感。
有什麼辦法呢?
他把心都掏給這個人了,可是這個人連他彈韓永青喜歡的曲子都不許。
甚至還砸斷他的手指。
蘇遠清一直在想,他的救命恩人怎麼會怎麼惡毒?
後來蘇遠清發現謝承峻一直在找能夠治好蘇遠清的手的方法。
蘇遠清從前很愛惜自己的手,可是手徹底毀了以後,他就不在乎了。
甚至會刻意去忽視那雙手。
可是謝承峻比他還要愛惜那雙手。
蘇遠清冬天謝承峻一定會為蘇遠清準備好手套和暖手寶。
哪怕蘇遠清說過不需要。
蘇遠清想,謝承峻大概是愧疚的。
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個意外。
謝承峻越聽蘇遠清的琴聲越慌,下意識的就想把音樂聲停下,才會突然扣上琴蓋。
偏偏那架鋼琴的琴蓋非常厚實,重量加上下衝的慣性才會砸斷蘇遠清的手指。
回過神來,謝承峻比蘇遠清更加驚慌。
蘇遠清當時疼白了臉,眼圈也泛紅,卻是輕聲道:“謝總可以高抬貴手嗎?”
謝承峻立刻反應過來,動作迅速的打開了琴蓋。
看見蘇遠清那幾根白皙的手指扭曲的搭在琴鍵上時,謝承峻心頭就是一涼。
他抱起蘇遠清去醫院。
蘇遠清疼的一直抽氣,卻是笑道:“就算彈的不好,謝總也不必生這麼大氣。”
這一句話幾乎是戳進了謝承峻的心窩裡。
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兩個人的臉色誰的更白一點。
蘇遠清那時候滿心的嘲諷。
不是嘲諷謝承峻,而是嘲諷他自己。
費勁苦心想討人家歡心,卻換了個這麼個結果。
說出口的那句話也滿是譏諷。
說完看見謝承峻蒼白的臉色又忽然覺得無趣。
他這是幹什麼?
弄得像個怨婦一樣。
根本不像是他的性格。
謝承峻一直跟前跟後的忙著,卻一直沒有說什麼。
蘇遠清看得到他的愧疚,心裡對他的怨彡工鳥☆曰尐先阝人℡
氣就少了許多。
到最後這件事,蘇遠清基本是放下了。
他是很會接受現實的人。
吃過苦,知道疼,也知道怎麼樣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事已至此再怎麼糾結也只會困住自己。
他打定主意要和謝承峻分開不是因為手指的事。
說到底也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
應該說這些問題不過是同一個問題——謝承峻根本不在乎、甚至鄙棄蘇遠清。
所以謝承峻才會隨便的把韓永青的孩子抱回來。
謝承峻覺得蘇遠清上不了檯面。
這才是他們之間的根本問題。
謝承峻可以很輕易的接受自己喜歡韓永青,卻不能接受自己喜歡蘇遠清。
蘇遠清已經用一條命換來了答案。
不管蘇遠清怎麼付出,謝承峻都不會喜歡他。
就算謝承峻現在說著喜歡,難保不會有哪一天突然翻臉。
蘇遠清運氣太差了,他不想賭。
誰叫他逢賭必輸。
【作者有話說:今天雙更咕啦!明天一定!(瑟瑟發抖)】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蘇遠清留在醫院照顧謝承峻。
柳明哲知道了這件事,給蘇遠清打電話說希望見他。
蘇遠清也有些話想要和柳明哲說,很乾脆的就答應了。
柳明哲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見到蘇遠清他露出一點委屈的神色,“學長回來怎麼沒有告訴我呢?”
蘇遠清深吸了一口氣,“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是柳氏的大少爺。”
柳明哲臉色一變,顫抖著聲音道:“學長你生氣了嗎?”
蘇遠清搖了搖頭,“沒有。”
柳明哲急切道:“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學長的。”
他只是想要能夠更接近蘇遠清,如果兩個人2處在同一個階級的話,之間的差距和隔閡就會減少很多。
如果柳明哲以富二代的身份接近蘇遠清,蘇遠清和他相處絕對不會那麼自然。
他急的臉都有些紅了。
蘇遠清擺了擺手,“真的沒關係。”
他其實並不介意柳明哲騙了他。
柳明哲輕聲道:“那學長是生氣我踢斷了謝承峻的腿?”
蘇遠清沉默下去。
柳明哲看著他不甘道:“明明是他先動手的,學長卻在怪我?”
蘇遠清:“是他先動手的,可你明知道他腿上有傷還故意踢他的腿……”
他看見對面的柳明哲臉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剩下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柳明哲輕聲道:“我明白了。”
他說完站起身就向外面走,蘇遠清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蘇遠清回去的時候,謝承峻正坐在床上,手裡捏著什麼,小心的擺弄。
蘇遠清眉頭一皺,“你手裡拿著什麼?”
謝承峻全身一僵,寬大的手掌蓋住底下的小東西,“沒什麼。”
他這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反倒讓蘇遠清更加好奇,“你藏什麼?”
他抓著謝承峻的手想要拉開看看底下是什麼,謝承峻幾乎是沒有反抗的任他拿開了自己的手。
蘇遠清看見底下的東西一怔。
是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陶瓷人偶。
小人偶身上裂痕遍佈,可憐兮兮的躺在謝承峻的手掌上。
蘇遠清摸了摸它身上的疤痕,“是你粘起來的?”
謝承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