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是惦記柳昕,無論在希望中還是絕望時,想跟他在一起,那是一種很自在的感覺。幾次想聯絡他,都做罷了,他怎麼會不懂得,打過去又能怎樣,還是給他時間讓他整理好吧。
柳昕幾次都到了安娣家門口硬生生轉回了,他是很迷茫,原以為可以二選一,長痛不如短痛,卻發現錯了,與林旋越來越遠,情話也變成了家常,他現在只想收回那筆錢,漂亮又怎樣,明星也漂亮。
時間長不聯絡林旋的面孔變得模糊了。
正好有同學叫去打牌,就過去了。
最開始玩牌還只是消磨時間,現在覺得挺好,一玩進去什麼煩惱都忘了,反正玩的也不大。同學說他是越來越接地氣了,挺好,上學時還有點清高的。
他很識趣:“就是說我那時挺裝唄。”
“也不是,總覺得隔著點什麼,玩不到一起。”
“現在玩到一起不就行了。”
燈光下每個人的臉都泛著浮世的光,為塵世做盡打算的人們,終究難逃天意,知曉又如何,還是要跟著感覺走下去,逆天改命誰又真的見到過。
今晚又輸了,不稀奇,就現在這運勢,不知不覺打著車又兜到安娣這邊,看下才安心地回去。
一進家門,就聞到空氣中的酒味,柳爸剛剛收拾完柳媽的嘔吐物,端著個盆子從房裡出來,見到兒子小聲說“你媽又吐了,收拾好了,你餓不餓,廚房有點心,水果。”
柳昕連忙接過盆子,讓柳爸洗手歇著。心裡也愧疚,你躲清靜了,別人怎麼辦。不躲,一直這樣下去,保不齊會抑鬱的,然後從高聳的礁石上向著大海一躍而下,那還是悠著點吧。
睡覺前,他又過去看了看柳媽,見她一臉沉靜地睡著,柳爸走過來擔心地說“讓她少喝點她也不聽,明天你也勸勸她,她聽你的。”
柳昕應著,一邊起身回房,躺在床上好久不能入睡,腦子裡先是林旋愛嬌的樣子,她說過的話,這麼一想,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是,為什麼手裡總有拖著另一個女孩的餘溫,回到她那裡會那麼自在?糾結著翻來覆去,還是古代好啊,對於男人多寬容,現下,真的無解。
後來被凍醒,被子不知被什麼壓住了,轉過身,觸碰到另一顆頭,正抵在他下巴那,毛絲絲的,嚇得跳起到地上,燈光下,一個女人蜷縮在床上,是柳媽。
平靜了一下,給柳媽蓋上被子,自己抱著一條毯去到客廳沙發躺下。
感覺剛剛睡著,竟有人拍他叫起床,很費勁睜開眼,柳媽精神奕奕站在身邊,他又一個激靈翻下沙發,才發覺天已經大亮了,是該起了。
從早上上班就萎靡不振的,熬到中午,跑回老地方踏踏實實地睡了一中午,安娣中午是不回的,只他一個人,醒來廚房裡還有吃的,真有家的感覺,唉,怎麼辦呢。
他決定找個時間去趟那邊,電話裡也讓林旋找個時間回來一趟,該見見面了,但林旋總是說他孩子氣,都地球村了,網路這麼發達,交流本無障礙的。
柳昕隱隱感到哪不對,還是去趟那邊實地考察下吧,等季度獎發下來,還要有假期,這樣行程就拖下來。
也是從這天開始,柳昕下班正常回家,大概是折騰了一段時間也習慣了現狀,何況,網路上什麼沒有,儘可以解悶。
假期到了,有天安娣和小於逛街時路過市裡最有名的美容院,小於說她想去抽脂,安娣詫異,說你都很完美了,並不是哪部分突出,而是配起來非常好看。
小於說我知道啊,就是大腿有點粗啊。
那也算事嗎,真沒必要,那自己的雙眼皮呢,還是趁著假期做吧,想著變美的樣子,嗯,有勇氣了。
沒兩天,安娣就躺在手術檯上了,最痛是打麻藥,然後就感覺按照畫的在眼皮裡穿著線……
回到病房,打了消炎針,拿了口服消炎藥,坐了計程車回家。
接下來幾天安娣都待在住處,第二天眼睛腫得好厲害,趕緊遵醫囑吃消炎藥,不沾水,到第七天拆線時,基本消腫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才敢讓爸媽見到,當天晚上,就接到中尉電話:你有事要和我說嗎?
安娣很奇怪:我有什麼事嗎?
“你割了?”
安娣立刻滿屋找小弟,小弟一見立刻藏到媽媽身後
這大嘴吧,氣死了。
“這有什麼,一見到不就知道了。”安媽媽不以為然,兼幫弟弟撐腰。“我還沒說你呢,破相了怎麼辦,亂來。”
看這樣,家裡還是認可這門親事的了,這下安娣是沒法解釋了,拖著吧,一切自有結果,只是心心念唸的還是另有其人。
因為家長不讓走,就在家住了幾天,家裡讓搬回來,安娣就跟她們說:也住不了多久了,不過幾個月,房租是已經交了的,不住也不會退的,不住白不住啊。
為了彌補對家裡的歉疚,這幾天都在家裡煮飯打掃衛生,照顧小的,媽媽更不想讓她走了,但今晚必須回去,因為柳昕——
柳昕跟她商量,也可以說是請求,讓她幫忙照看一下他家裡,
安娣說:你媽哪會願意啊,一見是我還不拿刀啊,我怕,就一轉念,驚見一隻拎刀的手,刀正滴著血。安娣急忙回神,怎麼可能,朗朗白日,恐怖片看多了。
耳邊聽到柳昕的聲音:“我也是沒辦法,找了兩個人,兩天人家就走了,說是跟她合不來。”
“你看,我也是招架不了,還是找別人吧,或者親戚,相處很好的親戚,以前還見過,看她們很聊的來。”
“都讓她給消耗掉了。”柳昕很無奈。
他是從沒求過她的,安娣一想到柳媽,心裡是很反感的,但也不能眼看柳昕這麼難過,就答應下來,說試試看吧。
第二天就要過去,怕從家裡走不方便,還是找個藉口回到那邊住。
在鏡裡照到眼皮已經消腫,真不用戴眼鏡遮掩了,很自然,好看,欣賞了好一會。對了,就戴眼鏡好了,突然想到可以問下小於,反正放假她家有保姆她也沒啥事。
小於很爽快的答應了。兩個人去讓人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