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對視，緩慢說道：“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等我回來。”

院子內終於安靜了。

養蠱的事情晏春秋搭不上手，跟在何乞酒身後還被他嫌棄礙事，最後只能抱著他的劍躍上了房頂，等何乞酒忙完，卻沒想到何乞酒忙完就進了屋，從屋內落了鎖，把晏春秋鎖在了外面，只隔著門對他說道：“我入山幾日，累了，你先回吧。”

晏春秋在門外唉聲嘆氣地轉了幾圈，不見何乞酒心軟，只好先行離開，想著明天再來繼續賠罪。

何乞酒確認晏春秋離開了，才點了燈，再一次從床下拖出了那一箱衣裙。那件豔紫芍藥的紗裙被晏春秋劃破了，現在擺在最上面的是一件碧綠得毫無雜色的絲裙，只有深深淺淺的綠，如碧水漾波，娉婷荷葉，別有清幽風致。何乞酒伏在衣物上，深吸了一口薰香氣息，臉上泛起一陣潮紅。

他今日心情太過沉鬱，有些想了。

即使明知是錯，他仍然控制不住地想要透過這種方式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與他完全不同的人，只有穿上裙裝，裝扮成女子，幻想自己經歷地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他才會感到片刻輕鬆。可他心中其實也知道，他之所以會感到輕鬆，正是因為幻想永遠是幻想，不可能成為現實。若他從生下來就是女人，現在該幻想的就是變成男人了。這種逃避一般的行為不過是飲鴆止渴，他的罪是從血液裡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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