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間薄冰碎裂，春水洶湧，晏春秋一顆心又涼又驚，像是被丟進了寒雨之中。他不痛，所見卻皆是濛濛，看不清。

第5章 番外04

“我不後悔。”晏春秋聽見自己說道，“我從心而為，有何好悔？”

何乞酒哈哈一笑，袖袍一甩，拖長了聲音喚他：“我的晏郎啊——你自己寫一寫，從心兩個字合在一起是什麼？”他沒有等晏春秋答話，又湊近了他，盈著笑的眼瞳裡映出他的倒影，問他道，“你猜，我們重逢時我遞給你的那杯酒裡，到底有沒有下藥？”

太近了。

晏春秋抿緊嘴角，何乞酒的眼睫幾乎要碰到他的面上，肌膚在燈火映照下薄得剔透，像是要透出光來，他的唇色不似兩年前那樣蒼白，也不像妝作女兒家時紅得豔麗，只是潤，潤得如凝露花，嘴角翹著，這花就開在看他的人眼中。

晏春秋尚未回話，何乞酒已經直起身，從座位上站起，向門口走去，在要走過屏風時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向晏春秋，向他問道：“飛燕盟是準備給我換個護衛嗎？”他說完就走，晏春秋坐在原處，靜默片刻，將自己來時披的斗篷蓋在了凝光身上。之後他拿起他的劍，向何乞酒去向追去。

現在只是初春，晚風夜涼，畫舫又在湖上，會冷。

何乞酒和晏春秋一前一後地回了飛燕盟，進了同一間院子，在進屋時才分開。

何乞酒點了燈，繞過屏風，走到床邊的小榻前，席地而坐。燈火映亮了內室，造出了小榻上的鼓包，從被子下延伸出烏黑秀髮，在榻上散亂鋪開，有些甚至垂到了地上。那鼓包被燈光所擾，蠕動了幾下，從裡面鑽出一個正值妙齡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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