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之前的疑慮也消融殆盡,又喂葡萄吃了些東西,葡萄便不哭了。
真乖,忍不住親親他額頭,葡萄就伸手摸她的臉。葡萄本就有些嬰兒肥,嘴角彎起幅度甚是討喜歡。
“們去看爹爹好不好?”卿予刮刮他的鼻子,葡萄咿咿呀呀出聲應和,卿予當他預設。
抱起葡萄還未出東苑,便見了阿籃匆匆前來,該是找她的。“夫,許夫到了張相夫那裡,說難得一聚,邀您和世子一同去踏青。”
踏青?
張相夫素來待她親厚,出嫁的時候也是張相夫從旁照應。後來因為有身孕,葡萄還小都不便外出,眼下才頭一回相邀,卿予不便拂了她的好意。
許夫將心肝寶貝若冰嫁於顧言,是顧及商允和她的顏面,這個情,她也要還。
卿予也想起許久未曾帶葡萄出過門了,踏青又不遠,正好可以見見張相夫和許夫,一舉兩得。
“馬車府外候著了。”
卿予便點頭,反正商允要事忙,晚些時候回來找他也不遲,囑咐翠兒去拿了些葡萄的東西,隨阿籃一道往府外走。
許夫是第一次見到小世子,大讚像極了侯爺小時候,張相夫就從旁迎合。
一路帶著葡萄,野郊散步。滿眼的青蔥綠色,遠非西苑花亭可比,葡萄也不哭鬧,好奇得小眼睛怔怔打量四圍。
許夫和張相夫就說起商允小時候。
商允幼時起就討喜歡,性子又多像早先的永寧侯夫,溫和不爭。商允的孃親就善養茶花,商允是自幼和孃親學的。
說起商允孃親,兩都是忍不住讚歎。
許是後話有些傷感,都所幸不再提及,卿予兀得有些心疼。他從前也是爹孃心頭好,但她認識商允的時候,除了溫和不爭,便更多了幾分唯唯諾諾,膽小怕事。
思忖之時,許夫卻是笑開來,似是想起從前的趣事。“還記得早年夫剛到府上,侯爺就幾分害羞跑來問,女孩子喜歡什麼,他怕剛到晉州悶。”
卿予低眉淺笑。
張相夫也道:“侯爺也來問過,說夫的親過世了,怎麼才能讓她開心些?便給小侯爺說,對卿予姑娘好些,她就開心了。如今想來,都像是昨日的事,一晃侯爺和夫都成親了,連小世子都有了。”
他是對她很好,一直以來都很好。
四月天的風,清淺帶著暖意,絲絲泅開心悸。
張相夫和許夫難得一見,都有興致張相府中留飯,卿予卻之不恭。張相還未回府,那商允也該忙著,卿予就帶著葡萄待到晚些時候。
馬車回府的時候,正好遇見張相出來,料想商允是忙完了。再晚些葡萄就要睡了,所幸抱起葡萄去見爹爹。
顧言才道公孫先生和侯爺書房單獨說話。
連張相都支走了,該是不便打擾,卿予心中有數。行至書房,抱著葡萄透過窗戶縫看裡面。
商允見她,略有一怔。
卿予拿起葡萄小手揮揮,“給爹爹打個招呼。”
葡萄便笑了,商允心中微暖。
恰逢公孫夜有事提起,等他再回頭時,卿予已經抱著葡萄走了。
先前的心中微暖,又似陡然間悵然若失,但她抱著葡萄來看他,心裡又似舒坦了幾分。
不多時,聶遠也到了書房。聶遠負責對外事宜,常年出使各州,是晉州熟臉,旁也信得過。
“侯爺,按照這幾日安排,最好先有聶大親自走一趟幾州侯府,大致闡明侯爺的意圖,只要他們願意商議宜州北部十二城的事,計劃便可提上日程。晉州府內,除了您,聶大便是最好的選。”
商允自然明瞭他的意思。
聶遠是晉州府的老臣,也不加推脫:“臣下自當為侯爺分憂。”
商允點頭。
公孫夜便又繼續:“此事暫時不要走漏風聲,暗中進行,即便中途出了紕漏也可和侯爺撇清關係。侯爺要做的,是好好演一齣戲。”
演戲?
“一旦聶大帶回其餘諸侯願意商議的訊息,就需要侯爺出行碰面。晉州毗鄰宜州,那時突然妄動太過搶眼,即便打了巡視屬地旗號,也會遭懷疑。所以,侯爺該提前動身,趁聶大出使的月餘,先巡視晉州屬地北部十五城,放出訊息。日後再巡視到南部十城,也出師有名。”
“不錯。”商允贊同,公孫夜未雨綢繆有道理。哪怕聶遠帶回來的訊息不好,也沒有多大損失,樣子造作而已。
見他沒有異議,公孫夜遂又道:“如果可行,侯爺最好明日啟程。”
明日?商允有些意外。
“侯爺方才看過北部水患的奏請,若是侯爺明日便親自出行處理此事,巡視北部十五城就有了名頭。等同言明晉州的重心治理北部水患,迫眉睫,無暇南顧。更重要的是,宜州北部十二城囤積糧食該是撐不過三月,要提早做打算,才能趕上時機。”
的確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商允心中有數。
“這一路要和侯爺商議之後行事,公孫夜會隨行。”
“那再好不過。”公孫夜一同,他心裡踏實安穩些。餘下時間,便是和聶遠商議與其他諸侯碰面的籌碼和說辭。
……
直至夜深,商允還沒回來,卿予便帶了葡萄去睡。葡萄抓著小傘玩了些時候就不肯放開,她只好由著他,想著等他睡著之後再取走。
結果抱著葡萄走了一日睏乏得很,晚上又飲了些小酒,不等哄葡萄睡著,自己先沉沉入夢。
由得今日張相夫和許夫提起的商允舊事,心情甘甜似蜜,連做夢都夢到小時候的事。
那時爹爹教他武功,同門師兄弟一干等,逸之和小娟都。
爹爹總說她聰明是聰明,心思卻不花四海閣正統的武功上,疏於練習。終日只喜歡練習射箭,不務正業,將來如何將四海閣發揚光大?
面對爹爹的嚴肅她卻振振有詞,爹爹武功天下第一,逸之天下第三,她不用那麼好的武功。
逸之便是輕哼,受不起這般恭維,天下第二是誰,文哥哥?
兩本是玩笑,爹爹卻重咳兩聲,胡鬧!都說了卓文是師弟,是您們二師叔,豈可亂了輩分?
她和逸之便一起啞然看向卓文。
“四哥,青青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