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妃娘娘。
“呼!”姚老夫人慢慢坐了下去。
讓人喊了姚夫人過來。
姚夫人正在前院送客,得了話立即過來,見老夫人面色不對,連忙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咳咳!”姚老夫人咳了幾聲,正色道,“你明日去一趟桃花村,看看玖娘這孩子,若是需要什麼,回來讓人送去!”
“……”姚夫人愣住。
她親自去?
她好歹是鎮丞的妻子,是官夫人,雖然品階低了些。
“我讓你去,總有我的理由,不跟你說原因有我的考量,難道我還能害這個家不成?我做什麼不是為了幾個孩子?”姚老夫人冷聲。
姚夫人立即起身,“母親,兒媳明白,兒媳明日就去趙家,探望玖娘去!”
“嗯,本也不是親生,不講究那些虛的。你只管帶些適合她的藥材去便是了,去了也熱情真切些,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若是把事情辦砸了,你知道我脾氣的!”姚老夫人聲音冷了冷。
姚夫人心一顫。
她這個婆母,真厲害起來,她真招架不住。
連連應是,保證明日會認真對待。
姚夫人了頷首,讓人拿了一支老山參,“明日把這老山參帶上!”
擺手示意兒媳婦下去。
姚夫人回到主院,和自己親孃嘀咕,“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麼想的,這般看重也是怪了!”
姚夫人老母親想了想才說道,“既然吩咐你,你就去做,別跟她對著幹。女婿對你這婆母那是千依百順,她要給你穿小鞋,別的不說,隨便抬兩個妾,生幾個庶子庶女就有你哭的!”
姚夫人噤聲。
丈夫雖是小小鎮丞,送女人的可不少,也不是沒動心過,甚至還有了孩子。若不是婆母強勢,一碗湯藥灌下去,把那女人遠遠發賣,又把丈夫狠狠打了一頓,她這些年日子不可能這麼清靜。
良久,姚夫人才輕輕出聲,“我明白的!”
那廂
趙麗跟著徐正回了家,徐家窮,也就三間屋子,中間是堂屋,左右各一間,院子都沒有,灶房裡就一口鍋,水缸是石頭挖出來的,還缺了一個口子。
家裡沒有水井,水是用楠竹接進來,倒也不用去挑水。
徐正娘是個瞎子,家裡到處髒亂,幾隻雞在壩子上走動,拉了一地雞屎,臭的很。
趙麗看著這一切,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你說她笨吧,她又知道去大房,把自己的衣裳、褲子全部拿走。
你說她聰明,卻又把趙誠這個爹推的遠遠,弄到斷絕父女關係,被攆出來。
“阿麗!”徐正喊了一聲。
趙麗回神,衝著徐正笑了笑,“阿正哥,我沒事的。我,我們以後住哪間屋子?”
“這間!”徐正帶著趙麗進了屋子。
屋子裡黴臭味甚重。
趙麗以前也住這樣的屋子,臭烘烘,髒兮兮,但去了大房,她發現伯孃家的屋子收拾的很乾淨,堂妹的屋子裡有股淡淡皂角香氣。
趙麗撥出一口氣,“阿正哥,我想把屋子好好打掃一遍,該洗的都拿出去洗,可以嗎?”
“可以的,以後咱們家都聽你的!”徐正連忙出聲。
趙麗聞言笑了起來。
讓徐正幫忙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搬出去,一時間老鼠到處跑,也是臭的不行。
全部東西都搬到屋簷下,趙麗才開始打掃屋子,擦窗戶,刨炕孔,累的她腰痠背痛,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對於沒幹過活的她來說,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不過好在徐正幫忙,徐正爹也幫著洗刷那個沒有門的衣櫃,徐正娘燒熱水。
等屋子收拾好,徐家唯一的一床好被褥,搬進了徐正的屋子,給了趙麗用。
趙麗又忙活著洗衣服,直到天快黑,衣服還沒洗好,她餓的飢腸轆轆。
徐家的晚飯就是煮番薯粥、鹹菜,一點油星都沒有,番薯粥只有番薯,幾粒米。
她還沒有吃過這樣子的飯菜。
早前趙誠沒回家,但是每個月初一有人送錢送糧食送布料,趙蓉自己貪嘴,做了她也能吃飽。趙誠回來後,不給錢,但是家裡糧食、肉、油不斷,也能吃飽。
“……”徐正看著趙麗,歉疚道,“阿麗,對不起,家裡只有這些!”
“沒關係,我能吃!”趙麗說著,忽然想起了今日吃的酒席,雞鴨魚肉什麼都有。
這個,真難吃。
吃了晚飯,這還不算完,還要煮豬草餵豬。
徐正家養了兩頭豬,他娘基本上幹不了什麼活,都是父子兩人在做,趙麗已經累的不行,看著父子兩人還要幹活,她咬了咬牙去煮豬草。
大夫到了趙誠家,給玖娘把脈後,又施了針。
“先開一貼去熱安神助眠的藥,讓她好好睡一覺,晚上我留下,病人若是驚悸,還得施針。更得看牢,多換頭上的布巾,不要用熱水,溫溫的水就好。給她少穿一些衣裳,被子不要蓋!”
趙誠點頭。
主屋已經收拾出來,但還是溼漉漉的,暫時不能住人。便把玖孃的嫁妝都搬去了堂屋,隔壁屋子整理出來給大夫住。
姚老夫人派來的兩個人說了今夜不睡,和趙誠一起照顧玖娘。
姚倩茜臨走前,有些不捨,但還是被姚子謙拉走。
大房那邊是熱鬧的,畢竟中午剩下的菜晚上可以繼續吃,不過這熱鬧和趙誠這個當事人沒有多大關係。
因為藥苦,玖娘她吞不下去,燒的迷迷糊糊,在他懷裡哭哭唧唧,喊著娘,就是不肯吃藥。他一口一口含了去喂,真是連哄帶騙,才把一碗藥喂完。
玖娘是安靜了,趙誠已是一身汗。
走出屋子撥出一口氣。
王麻子拎著吃的過來,趙誠很餓,但是沒胃口,一點胃口都沒有。
“哥,你多少吃一些,嫂子會沒事的!”王麻子安慰道。
趙誠嗯了一聲。
看著玖娘蒼白的面容,腦海裡都是那一日,山澗她戲水時嬌豔如花、歡快明豔的笑容。眼前又是她奄奄一息,嬌弱可憐的樣子。
過去、現在。
玖娘昏昏沉沉醒來,看著趙誠喊了一聲娘,呢喃了一句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醒時她也知道陪著她的人是趙誠,喊一聲趙誠,嚶嚶低泣,一會疼,一會怕。
趙誠從未覺得這般煎熬。
懊悔。
抱著哄她,她又嫌屋子裡油燈亮害怕,滅了油燈,她又說屋子裡黑心慌。怎麼都不行,語氣重一些,她就哭,嗚嗚咽咽的哭。
哭的肝腸寸斷。疼的趙誠恨不得替她去受了這一切的苦難。
鬧騰了好久,藥效上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趙誠撥出一口氣。
他以後再也不會讓那三個畜生靠近玖娘了。
一次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