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江銘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嗎?許木。”
許木抿了抿薄唇,沒說話。
江銘寒卻沒打算揭過,“說出來。”
許木立馬配合地露出難堪之色,咬著唇,好一會兒才緩慢地開口,“你…你的情人。”
“很好。”江銘寒忽地笑了下。
許木看見他的笑心裡就發毛,剛才的怒意像是啞了火,生怕他下一句就是“那就履行你的義務”這種狗血臺詞,立馬搶先道:“我突然覺得洗冷水澡也挺不錯的!”
只要我語速夠快,狗血臺詞就追不上我!誰都別想在我面前開車!
說完之後他立馬轉身,像是拼命逃跑的兔子,瞬間又鑽回了浴室。
江銘寒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那一排被許木光腳踩過的、溼漉漉的腳印。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3°)
31、浪費可恥
第二天早晨, 江銘寒醒來。
他像往常一般起來洗漱,走到客廳時才發現沙發上多了一個人影, 下意識地警惕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帶了個“小情人”回來。
許木無知無覺地睡在沙發上, 一雙長腿無處安放,身上蓋著的毯子早已經掉在了地上, 衣服下襬微微掀開,露出了一截雪白柔軟的小肚皮, 隨著他的呼吸有規律地起伏。
江銘寒不去看那片晃眼的白, 將鬧鐘開啟,“叮零零——”
許木被吵得捂住耳朵, 繼續睡。
江銘寒直接把人拉了起來,“起床。”
許木連眼睛都沒睜開,軟得跟沒骨頭似地要往沙發裡面鑽, 一邊鑽還一邊抱怨道:“厲時墨你別動我……”
他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可江銘寒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厲時墨”三個字,從許木口中吐出來,帶著一種依賴的、粘膩的撒嬌意味。
一種無名火“噌噌”地冒了上來。
許木還在做吃雞腿的美夢呢,忽然感覺到耳朵傳來一陣疼痛,像是被誰揪了一下似地,他頓時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誰啊?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
他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話音停止。
但他想到自己不能慫,勇敢地對視。
江銘寒什麼都沒有問, 只道:“賴床,扣100塊。”
許木本來還有些迷迷糊糊,聽到這一句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所有的睏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等,我不同意!”
“無效。”江銘寒鐵面無私。
許木垂死掙扎,“你之前沒有說過不可以賴床,所以這一次不算。”
江銘寒不吃這一套,他想把許木的錢扣光光,“我說了算。”
“你……”許木還想爭辯,便聽到系統在他耳邊提醒道,“宿主,報應值+1!目前報應值有15啦!”
許木:“……”他忍。
他沒再磨磨蹭蹭,立馬就起了床,出來的時候看見江銘寒正在系領帶,隨手就招了他過去,跟招小貓小狗似的。
許木問他幹什麼,江銘寒讓他系領帶。
許木不情不願地上手,江銘寒少說有一米八三,但他也有一米七八,系領帶不算難,但這玩意兒一向都是別人給他系或者他給自己系,還真沒有給別人系過。
江銘寒使喚是想讓他認清身份,可沒想到落魄小少爺笨手笨腳的,差點沒繫著領帶把他勒死!
“你……”江銘寒一把抓住許木的手腕,黑著臉道,“夠了。”
說罷,他沒讓許木再近他身,他甚至有點懷疑對方是故意的。可許木還真不是故意的,無辜地看著他,那模樣看著就來氣。
江銘寒立馬又扣他錢,“連繫領帶都不會,要你做什麼?扣100塊。”
這一回輪到許木臉垮了,聽到報應值漲到16也高興不起來,大早上的一下就丟了200塊,誰受得了啊!可他抗議也沒用,錢捏在江銘寒這個鐵公雞手裡呢!
他憋屈道:“我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你適可而止。”
再這樣下去,他那點錢估計都不夠扣,別一個月下來還要倒貼錢!想想就覺得可怕!
江銘寒道:“你是來伺候我的,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我們簽過契約。你要是做得好,讓我挑不出錯,自然就不會扣錢。”
許木心說我信你的鬼!要不是報應值,誰想伺候你這個鐵公雞!就你這德性,以後就打光棍一輩子吧!
因著這出,許木越發小心翼翼起來,還真沒讓江銘寒捉到錯處,江銘寒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沒再雞蛋裡挑骨頭。
因為家裡不開火,早飯是許木跟著江銘寒去公司吃的,一到打飯視窗就飛快點起來,“阿姨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那個……謝謝阿姨!”
食堂本來就沒幾個人會來吃,加上這一層是高層專用的地方,更沒什麼人氣了,平時來這裡最多的人是江銘寒。
雖然江銘寒這個老闆吃食堂,但也並沒有要求員工一起吃食堂,正好得到了一片清淨之地。
食堂大媽閒得不行,一天來打飯的人屈指可數,沒想到今天看見一個生面孔,看著模樣就覺得討喜,還甜甜地叫阿姨。
大媽一高興就多給了點,還關心他吃得夠不夠,要不要再來點兒。
許木謝過大媽的好意,端了滿滿一托盤的早餐,悠哉悠哉地坐了下來,準備享用。
江銘寒因為路上和副總說話落後了一步,等到他來到食堂的時候,許木已經呼啦啦地開始吃了,跟小豬似的。
他看了一眼許木面前五花八門的食物,皺眉,“這麼多你吃得完?”
許木立馬擺出護食的姿態,“當然吃得完!”
摳門精該不會連他吃飯都要管吧!
出乎意料的是,江銘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自己去拿了一份簡單的早餐,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吃東西。
之所以沒有讓許木去幫他拿早餐,江銘寒是怕這傢伙記恨他,往早餐上吐口水。
其實許木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這一招,要是想到了他也不會……呸,是當然也會這麼做的!此時此刻,他正美滋滋地吃著早飯。
雖然食堂的東西並不算是絕頂美味,但對於這段時間許木啃來啃去的大饅頭,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他東咬一口肉包子,西咬一口燒賣,再咕嚕咕嚕地喝一口豆漿,又把油條放進去,最後吹吹小米粥,撥了撥碟子裡的新鮮小菜。
很快,許木吃飽了,早餐還剩下許多。
他想也不想地準備拿去倒,去被江銘寒喝止,“許木,你不是說你吃得完嗎?”
聽見這話,許木頓時有些心虛,支吾道:“剛才我以為我吃得完的,可是後來又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