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舉動,但保持了緘默。
陸觀濤這種人不想說的事,你問了也白搭。
四十三、送行
時間回到上週六。
陸觀濤一早便駕車去了姥爺家,他姥爺是國安的頭頭,手上掌握的機密是一等一的多。老爺子清峻矍鑠,眼睛炯炯有神。聽到最喜歡的外孫兒問起的竟然是關於家族外聯的修士,方玉岑笑了。
“濤濤怎麼會問起這個?”
陸觀濤陪著笑,“姥爺,我只是有些問題不能解決,想要求教一下修士大師罷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有問題?那你們年輕人不是喜歡上網的,上網去查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專門去問大師?”方玉岑坐姿很挺,拿著茶杯吹著茶沫,故意不給陸觀濤一個明確的回答。
陸觀濤沒奈何,湊近姥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姥爺,這是孫子孝敬您的,您給指一條明路吧。”
方玉岑接過這個絨盒子,開啟一看,竟是個精緻的古玉蟬,老頭茶水也不喝了,把杯子放一邊,戴上老花鏡,拿起放大鏡就仔細觀看。這古玉蟬大概也就手指大小,和田青玉,溫潤柔和,上面有深褐色的古沁,滲透在玉色裡,卻絲毫不影響美觀。老爺子不由問:“春秋?”
“應該是西周末期,”陸觀濤微微笑,“我一個朋友直接從地裡拿來的,不會有假,絕對不是做的。”
方玉岑欣賞了老半天才放下來,還是懶洋洋的態度,“濤濤大了,懂得孝敬人了,不錯。你爺爺那邊,不會也送了吧!”
“那哪能呢,”陸觀濤忙著否認,“姥爺喜歡這個,這是我專門為您找的。”
“好好好。”老頭笑眯眯,又不說話了。
陸觀濤只好又問,“姥爺,拿人手短,您都拿了我的青玉蟬了,也該說我上哪兒去找大師了吧!”
“你個小子,那麼功利!”方玉岑笑罵。
陸觀濤嘿嘿笑著,知道姥爺是答應告訴他了。
當下,拿到龍虎山正一觀的地址和聯絡人,他馬上訂了週日的飛機,趕往江西景德鎮,又從景德鎮坐車去鷹潭龍虎山,爬了幾小時的山,見到了道場的玄玄道人,一個眉目看著總在笑的年輕人。
“陸善人,貧道候你多時了。”
他穿的衣服是T恤休閒褲,可是說的話卻古裡古氣的,陸觀濤一時覺得有種很滑稽的感覺,勉強壓下去,笑道:“道長,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我師祖其實早就算了一算,知道善人你有些疑問。”
這麼神奇?陸觀濤眉頭微蹙一下又平整,笑問:“那這位真人卻在何處?”
玄玄不怪他故意也用古風來答話,只道:“我師祖是張道陵祖師爺的第六十一代傳人,已有兩百七十五高齡了,並非人人可見。他老人家從七十五年起,就不在正一觀中修行,而是雲遊四方,不定時會迴歸幾日。你來得不巧,昨日他還在這裡,算到你應該會到,便讓我給你傳個話,你且聽好了。”
“這……”陸觀濤半信半疑。
由不得他分辨,玄玄道人便開口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門開則入,門閉則止。一張一住,皆是天機。是以外魂誤入,困而不出。然則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天地之根。天意使然,既入則納之。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或有異動,亦在其中。不變不驚,一觸一變,皆是道果。”
陸觀濤喃喃念著,思考著其中的意思。
玄玄雖是方外之人,但到底年輕,想在他面前表現一下,便笑道:“陸善人,其實在你出生之時,倒也有緣見過我師祖一次。你的命格很尊貴,卻在30歲這一年有個變數。想來你今年也有29了吧?師祖說,他這次之所以回來留下這段話,皆因年初算到本代有誤入之徒。若是陸善人不予理會,則師祖所算之言,便可成真。若是……這便是變數了。”
陸觀濤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道長,門,是什麼意思?”
玄玄是存心要洩漏天機了,“看你如何解釋。陸善人家也有門,門裡是你自成一派的空間,門外或許是大街,或許是別人家的門,別人家的空間又可能與你家一樣……總之,門,不是那麼容易隨便亂入的。……好了,陸善人不遊一遊山門?龍虎山的風光還是不錯的。告辭。”說畢轉身就走了,鑽入一個帷幕瞬間無影。
陸觀濤還在考慮著,一抬頭,人都不見,只有個小道士跑進來掃地。他知道這種人一般強留不得,只好走了。
從別的時空來的?如果接觸,會有變數?……裴亦蕭……
他趕回景德鎮,第二天一早準備坐飛機回京城,就接到了裴亦鳴的電話,講的是吳曉媛的帖子那事兒。他想了想,就趕緊給江成英打了電話。
解決完孫修智和裴亦蕭的事件之後,陸觀濤想了很久。他內心是願意接受所謂“尊貴的命格”的,誰不渴望權利?這個尊貴,是尊貴到什麼程度,他願意一搏。至於“誤入之徒”,卻沒有必要非得去接觸。雖然裴亦蕭是目前為止所接觸過最好玩的人,動不動就紅撲撲的臉、溼漉漉的眼,可畢竟只是個調劑品。譬如香菜,吃了有味道,不吃,菜餚也是可以下嚥的……
孫修智被判定為無刑事責任能力之後,網路資訊依舊是很多。有人居然還扒出了當時孫修智是說自己不在場,有很多京裡的官二代給作證什麼的,可能是派出所的人不小心流出去的說法。頂罪那人更倒黴,孫修智在這裡都被扒出來了,他等於白白蹲了幾個月。甚至孫家的一些資料都被莫名其妙的暗暗扒出,孫家老爺子大怒,決定“流放”孫修智。實際上就是讓他改名換姓,送他到國外去自生自滅。
“蕭兒,今天有空沒。”楊浩給裴亦蕭打電話了。
“有啊。”裴亦蕭自上次和楊浩通電話,又是差不多半個月。撞人這件事的後續,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只要自己潔身自好吧,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呢,又不是上帝。
楊浩似乎在組織語言,“嗯……要不,我們出去玩兒?那個,我來接你。”
裴亦蕭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答應了。
上了車,裴亦蕭發現楊浩的頭髮又短了,一茬子青青的在腦袋頂上,都快全剃了。楊浩也黑了不少,精神了不少,似乎渾身肌肉都結實了許多。“哎,我說你這是去了非洲啊?怎麼黑成這樣了?”
“去!你不覺得爺這樣更有男人味兒?”
“嗯,非洲男人味兒。”
楊浩笑了,“你小子。”
楊浩開著車就往機場高速上走,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