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巧兒大喊道:“快些!再快些!”
但她們跨下的馬匹是平日裡用來拉馬車的,不比那些走慣山路的馬有經驗,身上又馱著兩個人,不僅跑不快,還踉踉蹌蹌,因此跑了許久,還沒到山上。
納蘭崢還好,他自己乘坐一匹,且架馬技術嫻熟,已跑在了前面。他見兩人緩慢,又掉頭回來,說道:“宋姑娘與在下共騎如何?”
宋晚清想,他們這樣跑進山裡藏起來也不是長久之計,於是說道:“納蘭公子先莫管我們,前面還有一百里就到州府了,還請您快馬先行去尋援兵,我們在山裡頭等你。路上請保重!”
她說話沉著冷靜,遇到生死攸關的事也並未驚慌,逃命時刻還能快速想出應對之策,納蘭崢心中十分敬佩,因此,她的話一說完,他點頭,立馬與她們分開了方向。
納蘭崢離去後,宋晚清再次回頭看,嚇了一跳,那些黑衣人離她們已經越來越近了,照這樣下去,還未等她們跑進山,就已被捉住。
正當她擔憂之際,蕭承禮那邊有異動,他吹了聲口哨,不遠處他的馬便迅速朝他跑去,只見蕭承禮從黑衣人的包圍圈中殺出一道口子,快速敏捷的翻身一躍,堪堪坐上迎過來的馬。
一人一馬配合默契,掉頭迅速往她們這邊奔來。
不一會兒,便趕上來,蕭承禮將手伸向她,大喊道:“快抓住我!”
宋晚清會意,也伸出手去,將將觸到他,便被他緊緊握住,一把扯過去,幾個翻轉間,宋晚清已經從巧兒的馬上坐到了蕭承禮的馬上。
蕭承禮的馬是千里良駒,速度快如閃電,似乎才幾個眨眼瞬間,就奔進了山林裡。
跑了約莫一刻鐘後,蕭承禮將她抱下來,隨後伏在馬的耳朵旁不知說了些什麼,他輕拍馬背,那馬便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之後,蕭承禮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遞給宋晚清,她不明何意,問道:“這是......”。
“一會兒我揹著你走,你在身後將走過的雜草用棍子撫平,那些人隨時會找到這裡,不能讓他們看出痕跡。”
他蹲下身,“上來。”
宋晚清聽話的趴在他背上,蕭承禮揹著她沿著斜坡向下攀走,尋了個山洞藏身。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要嫌棄蕭狗蛋,其實他就是嘴上不正經了點,人還是很正經的。
☆、受傷
山洞裡昏暗,看不清腳下的路,只聽見潺潺流水聲。蕭承禮揹著宋晚清尋著水聲往裡走,走了約莫半刻鐘,來到一處高地,地面潮溼,他將宋晚清放下後,脫下自己的袍子鋪在地上,說道:“我們暫時安全,你先坐著歇一會兒。”
“暫時安全?意思是他們還會追到這裡嗎?”
“很有可能,不過阿芙你不必擔心,山洞裡黑暗狹窄,他們雖然人多卻並不佔優勢。”
聽他這麼說,宋晚清放心了,蕭承禮這人雖然平時混蛋了些,可做事向來有把握。
不過,想起之前與巧兒分開,她擔憂道:“也不知巧兒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藏起來。”
蕭承禮安慰她,“巧兒應該沒事,我觀這夥黑衣人的路數,不像刺客殺手,倒像一些江湖人士,他們雖為錢辦事,但也講原則,不會亂殺無辜,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三人,想必巧兒此刻是安全的。”
“到底是何人要殺我們?你的仇家?”
蕭承禮勾唇一笑,“我的仇家可沒這麼好說話,不會派這些江湖客來,他們只會派死士。”
“你的仇家很多麼?”
“怎麼?打聽這麼詳細,怕日後嫁給我有危險?”
“......”
見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混不正經,宋晚清真想打他。
蕭承禮卻真以為她擔憂這個問題,於是解釋道:“你放心,我的仇家不在大秦,大秦境內的算不上仇家,只能算手下敗將。”
“......”
“那今日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若我沒猜錯,應該是那個杜二老爺,”說完,他眼神狹促的看向宋晚清,“說來,這應該算是你的仇家,誰讓你出的那個主意,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呢,竟還請來江湖人士追殺我們,阿芙,你本事不小啊。”
“......”
宋晚清不想理會他,兀自坐著整理衣裳髮髻,蕭承禮的馬跑得太快,她髮髻都歪向一邊了。
這時,她感覺到手上有些黏糊,適才以為是山洞裡的水,可這會兒覺得不對勁,隱隱還聞到有血腥味,她就著頭頂投下來的光細看,唬了一跳,竟是一手的血。
她沒有受傷,那這血只能是......
她朝蕭承禮看去,問道:“你受傷了?”
蕭承禮把劍擱一旁,也坐下來,毫不在意的說道:“小傷,沒事。”
哪就沒事了?這麼多的血呢。
“你傷到哪裡了?背上?是了,我適才手一直杵在你背上呢,”她伸手推他,“你轉過去,快讓我看看。”
蕭承禮不想讓她看,“都說了是小傷,一會兒就好了。”
宋晚清見他逞強,打了他一下,“你轉不轉?”
她拍得還挺用力,聲音在山洞裡傳得格外響亮,蕭承禮笑道:“阿芙,你怎的這樣兇?我轉就是了,不過,你要看的話,我得脫衣裳才行,你確定要看?”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得了那些麼?快脫!”
於是,蕭承禮背過身,將外衫下,而內衫則因傷口出血跟皮肉糊在了一起,脫起來不方便,他說道:“阿芙你幫我一下,一會兒你別害怕啊,真的是小傷,只是出血多罷了。”
他的內衫是白色的,上頭已經全是血,觸目驚心。宋晚清幫他輕輕脫下來,這才看清傷口,從右肩一直斜著往下到腰處,皮肉外翻,還在盈盈冒血,看得宋晚清整顆心都揪了起來,“蕭承禮......你疼不疼?”
蕭承禮的注意力卻不在她的問題上,而是詫異,問道:“你怎的知道我的名字?”
說起這事,宋晚清就來氣,哼了一聲,“臨州城人人都在傳來了個蕭將軍,各種體貌特徵一清二楚,就差沒將你畫在城牆上了,我還能不知道?竟然還騙我叫蕭言,你是何居心?”
蕭承禮訕訕道:“也不是故意騙你的,就是怕你知道了心裡有疙瘩。”
“什麼疙瘩?”
“畢竟大家都清楚我定親了啊,怕你知道我有未婚妻就不搭理我了。”
“......所以,你現在是揹著你未婚妻跟其他女人勾三搭四?”
“你怎會是其他女人呢?你是我將來要娶的媳婦兒,不算勾三搭四,再說了,我以前也從未勾三搭四過,你冤枉我了。”
宋晚清不想與他扯這些,見傷口還在冒血,便說道:“你別動啊,我去弄點水來幫你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