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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有家要回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回去了。

範北關上公用儲物櫃的櫃門，提著剛剛取出的旅行包走到了馬路上。

她先是警惕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然後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公共廁所。

隔間裡臭味燻人，範北皺著鼻子把旅行包掛在了隔斷板的掛鉤上，遮掉了一個“辦證”和兩個“紙幣”的黑色字跡。

她脫下那件內袋裡裝著紙鈔的黑色長外套，小心疊好後放進了手提包裡，接著是那件衣袖上粘著塑膠收款標籤的打底衫和奶茶色假髮。

範北走出公共廁所時，已經換上了一件七分袖的白色V領襯衫裙，還戴了一副銀色金屬框的平光眼鏡。

她黑髮齊肩，相貌普通，眉宇間蒙著一層沉默的疲憊，像一個活在黑白影片裡的背景人物。

將旅行包放到另一處24小時公用儲物櫃後，範北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慢慢地挪到了灰鷺公園北門外的公交站臺，鬆弛地靠在站牌上等計程車。

網約車更加方便，但是不能用現金支付，還會留下行程記錄。

而且網上有傳言說，沒有固定工作的成年人經常深夜消費會降低個人素質積分的隱藏分。

現在求職和參加各類資格考試都要經過機器篩選，隱藏分低的人透過機器篩選的機率會比其他人小那麼一點。

範北在今年年底有一場重要的資格考試。

所以雖然“隱藏分”只是一個從未得到官方承認的傳言，她也還是寧可信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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