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哭花了，淚痕交錯，橫著好幾道紅指印。領口露出的半個肩頭也有條紅印，是賀星辰拽他的時候捏出來的。

偏偏賀星辰還不自知，就覺得他看起來被人欺負了一樣莫名可憐，哭得鼻尖亮晶晶。他試著問了幾次原因，結果姚羨雲就是抽抽搭搭哭，什麼也不說。他給人擦眼淚，越擦越哭，那叫一個委屈。

哭累了，歪倒在他肩頭，好像這就要睡過去。

“喂，姚羨雲？”賀星辰抬抬肩膀，姚羨雲靠著他，肩膀還在那輕輕抽搐。

賀星辰看著悠悠指向八點半的鐘心裡乾著急。要是換個人，他早就被哭煩了，可是這一個怎麼也是跟他從小樓上樓下玩大的。又不能跟醉鬼較真兒，賀星辰好脾氣地推推他：“羨雲？”

姚羨雲挪了挪枕在他腿上，找了個舒服位置屈起腿躺下。賀星辰看著他拉長了背像只動物一樣抻抻胳膊、翻了半圈，一頭秀髮在自己腿上散落開。

“星辰哥哥。”姚羨雲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

四周忽然變得很靜。

賀星辰有點缺氧，伸手撥掉擋在姚羨雲臉上的長髮，不知道為什麼捏了捏那隻白瓷般漂亮的耳垂。

好軟啊！

他猛地收回手。

客廳燈很亮。姚羨雲睡得很乖，臉上一層淺金色的細絨毛，像只蜜桃那樣可愛。賀星辰想再捏捏他的臉，最後也只是用指背沿著漂亮的下頜線滑過。大腿上傳來的重量和溫度應當用柔軟來形容，像溫順的鳥類披了一身柔軟優雅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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