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凜哲。

“凜哲，你在家乖乖的。”銀笑了笑，把凜哲抱在懷裡。

凜哲點點頭，比劃道：你要快點回家。

銀彎起眼睛，笑道：“遵命，夫人。”說罷，躍上馬，離開了京城。

凜哲回到府裡，日日對著大門發呆。

十日後。

聽百姓說這幾日銀巡查完畢，是時候回府了。

凜哲滿心雀躍，在廚房裡蹦躂來蹦噠去，做了好多菜，正端到正廳時，忽聽外面小廝一句：“恭迎陛下！”

凜哲趕緊藏在了正廳的窗簾後。

皇帝一進來，照禮數，的確是坐在正廳的。

凜哲看著皇帝的臉，恨得牙根癢癢。他晚上做夢，有時也會夢到母后的哭泣，父皇的哀嘆，他的心備受煎熬，沒有一天不想殺了這個人模狗樣的皇帝！

凜哲握住拳，眼角通紅。把菜輕放在地上，生怕發出聲音，還用手帕墊了一下。

“都下去吧，我自己在這裡等銀大元帥就好。”皇帝衝左右道。

左右人下去，皇帝端起茶，抿了一口，對侍衛道：“你覺得銀元帥怎麼樣？”

凜哲有種不好的預感。

“卑職認為，當除去。”侍衛小聲道。

“哈哈。”皇帝笑了兩聲，不知是嘲諷還是贊同。

凜哲心咯噔一下，看了看擺在一旁的劍。自古帝王多無情，銀怕也只是這皇帝的墊腳石，虧銀還覺得要效忠於他，就這樣的狗皇帝，也配銀為他效忠？！

銀這幾日也教了他些武功……但要殺皇帝，首先要把旁邊的侍衛支開。

凜哲閉上眼睛，冷靜下來。絞盡腦汁開始想。現在他要怎麼做？把侍衛支開……這個正廳，怎樣才能把侍衛支開？

！

有了！

這府裡有隻貓，總是喜歡在房頂上睡覺！現在正值正午，正廳房頂上的太陽光照最猛，那隻白貓應該在正廳房頂上！

凜哲看著地上的魚，輕手輕腳地撕下一塊魚肉擺到窗臺上。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房頂上果真響起了瓦片聲。

皇帝警惕起來，對侍衛吩咐道：“你上去看看。”

“是！”

侍衛出了正廳的門。

就在同時，凜哲拔出牆上的劍，掀起窗簾，直逼皇帝的心臟。

皇帝一驚，手腳冰涼，待侍衛反應過來中招時，已經晚了。

劍咣噹一下掉在地板上，而皇帝的胸口，一片血跡……

“凜哲，我回……”好巧不巧，銀滿臉笑意進了院子，剛走到正廳，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凜哲臉色煞白，大口呼吸著，身體劇烈的發抖。

“趕緊宣太醫！”侍衛衝外面大吼，跑出了將軍府。

銀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皇帝面前，被鮮血崩的滿身的凜哲。

凜哲聽到銀的聲音，回頭一看，急忙慌張地奔過去，想抱抱銀，自己卻又滿手鮮血，不大合適。

銀拔出腰間的劍，直直地指著凜哲的胸口。

凜哲愣住了，身體僵硬起來。

“你給我滾。”銀憋了好久，冷聲道。

凜哲慌張地搖著頭，眼睛裡的淚水若隱若現。

“我讓你給我滾！我府裡就當沒你這個人！”銀握著拳，大吼道，“給我滾！！——”

凜哲淚如雨下，拼命搖著頭。慢慢走向銀。

銀往後退了一步，舉著劍的手抖的不像話。凜哲搖著頭。

我沒有，他想殺你……我不想讓你死……

可惜這些，凜哲都說不出口。他“嗯嗯啊啊”，反覆著一些毫無音調的字音。

忽然，凜哲的腳步加快，銀來不及反應，劍就進入了凜哲的胸口。

凜哲有些恍惚，頓了頓，嚥下口中的腥甜，卻還是有些溢位嘴角。凜哲沒有停，繼續向前走著。

銀目瞪口呆。

凜哲走到銀面前，那支劍已經完全沒入了凜哲的身體，滴滴答答往外滴血。

凜哲僵硬地抬起手臂，輕輕抱住了銀的腰。他怎能這個時候離開銀？那樣，朝廷殺銀，豈不是殺的光明正大？這下好了，銀將軍親自將亂臣賊子斬於府中，這樣……便……

凜哲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在瞳孔沒有完全散開之前，用最後幾秒鐘看著銀。

這樣便……與銀無關了……

銀抱住凜哲，失聲痛哭。

“傻凜哲！你怎麼不走！！”銀哽咽道。

因為……因為我不能讓他們傷害你……

凜哲虛弱一笑，合上了眼睛……

秋風一吹，落葉遍地。

————《那年落葉遍地》end———

第七十八章 大戰開始

凜哲的胳膊血淋淋的，凜哲卻顧不得這殘廢的胳膊，只能毫無方向的奔跑。前面有個建築，周圍沒有多少人，大抵是能躲一躲。

凜哲繞了幾個彎，在建築背光的角落裡蹲下，蜷縮成一團。胳膊上的疼痛感一陣一陣，幾乎要了凜哲的命。凜哲揚起下巴，汗水順著下頜線流進衣服裡，大口地吸氣，凜哲臉色煞白，嘴唇都沒了顏色。

瑟尼爾被聖水傷成那樣也沒有什麼反應，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凜哲得以喘息幾口，微微閉上眼睛，有些虛脫。

好冷……凜哲腦袋迷迷糊糊。

“希望斯洛特伯爵也早已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貝伽凱充滿笑意和威脅的聲音傳入了凜哲的耳朵。凜哲瞬間清醒了。

斯洛特伯爵？盛大的婚禮？？

銀·斯洛特的婚禮？

凜哲睜著的眼睛變得有些沒有焦距。他這樣打擊報復，怕只是個玩笑，人家根本不當回事……還，要結婚了……呵，凜哲，你真是個笑話……

凜哲恍惚地站起身，展開了翅膀。慢慢走出角落，腳點了點地，騰空而起。

瑟尼爾看見後面巨大的聖光，不由眯了眯眼睛。

凜哲潔白而巨大的翅膀讓瑟尼爾和在場的所有伯爵深感厭惡。

“我看你是活膩了。”貝伽凱冷聲道。

“活膩了？”凜哲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站著的幾個人，“這是血族欠我的。”

正遲疑要不要進城的凜湫還在馬上猶豫，忽然看見城內出現一道聖光，接著凜哲潔白的翅膀若隱若現。凜湫大喜。

凜哲沒事！

貝伽凱吹了聲口哨，剎那間，千百隻蝙蝠從四面八方飛來，貝伽凱手指了指凜哲，千百隻蝙蝠發出一聲怪叫，全部衝向凜哲。

凜哲皺起眉，淡聲道：“不自量力。”說完，便準備扇動翅膀。只要翅膀用力一扇，吹走五百隻蝙蝠那還真不在話下。

城外的凜湫覺得不妙，下令道：“進城！”

外面攻城聲響起，不久，城門便被撞開。聖教的教徒整裝待發，最前面是騎在白馬上的凜湫，後面是秩序嚴謹的教徒，一路小跑跟上凜湫的速度。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響起了齊刷刷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