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戰寒定睛細看,很好,小丫頭完美地避開了所有正確答案。
“還不錯,正確率有40%。小夫人天資聰明,要是這段時間好好用功……”
裴飛煙心直口快:“那些選B的全都是我蒙的!”
教授再也沒法找藉口了,老臉肌肉抽搐,笑容勉強……
“教授,請你先回去。”付戰寒平平靜靜地說著,聲音很柔和,帶著只有裴飛煙才敏銳覺察的怒意。
呃!大事不妙!
女孩心中警鈴大作,眼睜睜看著教授離開,門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她和付戰寒二人。
“這就是你的成績?”付戰寒扯著卷子,冷笑。
“嘿嘿,英語又不是什麼重要的……”
嬉皮笑臉企圖耍賴,被那雙冰凝墨眸一盯,耍不出來了。
“坐下。”
裴飛煙挪著屁屁,半天才坐下,看著男人俯低身,警鈴大作:“你想幹嘛?”
“給你補習!”付戰寒隨手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比她小臂還長的尺子,“今晚這些卷子不做到全對的話不許睡覺。”
裴飛煙大驚失色:“那不如干脆說不許我睡覺好了!”
付戰寒一揚眉,她迅速切換到狗腿模式:“我會好好努力的……”
男人不再說話,從教授留下的資料裡抽出一張新卷子:“做做看。”
他的手指修長,關節勻稱,非常好看。
裴飛煙盯著那隻手,只覺得它在臺燈柔和燈光下籠罩著一層光圈,張大嘴巴……
“喂,口水,擦擦。”
男人推推她,把她推醒。
“嗯?我流口水了?!”
女孩臉蛋染紅,不好意思地低頭用手推上自己的下巴,很是懊惱。
不是說好不花痴的嗎?
這男人遲早不屬於她的呀!
誰知道付戰寒奇怪地看她一眼,優雅抽出紙巾,輕輕擦拭她杯子邊緣。擦掉之後,他端起杯子,優雅地吹一口氣,徐徐喝水。
就沒見過誰喝水都可以喝得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
裴飛煙再次看花了眼,半晌,才傻傻地說:“那是我的杯子……”
“我知道。”
可是,付戰寒不是從來不用別人的東西的嗎?
他愛潔成癖,家裡的衛生條件苛刻到非人性的地步,更別說用別人的東西了……對於他現在隨便擦擦杯子就喝水的行為,裴飛煙感到很驚悚。
“可是你為什麼還拿我的……”她急急忙忙地,小臉漲紅,倒好像吃虧的是自己似的。
付戰寒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直接吃都吃過了,喝一口水有什麼關係?”
直接吃都吃過了……
吃過了……
一列小火車開過:嗚——嗚——嗚——
……
之後,裴飛煙退掉了公寓,回到學校宿舍住。
她長年不合群,在學校裡除了古古之外,沒有任何朋友。這一次也不肯和同學住,付戰寒於是找了關係,把她安排單獨一間宿舍。
這樣正好不打擾她用功。
值得玩味的是,裴純在知道她回校之後,也回了學校住。集萬千寵愛的她回校第一天就引起轟動,幾百個男生為了幫她搬宿舍鬧起了海選,最後差點兒大打出手。經過公平競爭,裴純親自欽點了10個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為她搬行李,其中有:學生會主席、著名富二代、軍二代、官二代、自己班的班長、系主任的兒子、等等。
“哇,你妹妹排場真大啊!”白鶴寧在裴飛煙的宿舍裡閒坐,透過窗子看下面浩浩蕩蕩的搬家大軍。
裴飛煙那本語法書埋頭苦讀,不以為然地笑:“雨露均霑,她的一向作風啦。誰都不得罪,還烘托了自己的排場。”
手段高明至此,難怪自己前兩年被耍得團團轉。
只是現在……還會這樣嗎?
“王愷那事兒,你查得如何了?”
白鶴寧頓時來勁了:“你還真猜對了,他還真有幾個追求者。其中一個最死心塌地的,是他的高中同學,也在G大唸書,名叫陳如心。她是個小有名氣的美女,是金融系的系花,家裡也很有錢,自己能歌善舞的。她喜歡了王愷很久了,兩人一直曖MEI著。王愷這段時間來追你,讓她非常沮喪。”
“哼,裴純壞人姻緣,真是造孽。”裴飛煙眯眯眼睛,把筆一丟,“走,我們去會會那位陳大小姐。”
陳如心最近心情不好,王愷高調去追那個不良少女裴飛煙,倒是顯得自己之前和他的曖MEI互動好像二傻子似的。女孩兒臉皮薄,室友們本來就嫉妒她得天獨厚的條件,為此沒少嘲笑她。
這段時間,她天天都悶悶不樂。
“小如,昨晚的LIVE怎麼不去?”
陳如心說:“太遠,不想去。”
其實她很想去的,後來聽說王愷去了,她就放棄了。
“遠?怎麼不叫你那個籃球隊的高中同學載你?他昨晚可是自己開車過來呢。”身邊的女同學故作“恍然大悟”地捂住小嘴,“對了,我忘記了,這段時間他在追設計系的那個小太妹,沒空!可是昨天看到他是一個人呢,加把勁,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哦!”
陳如心聾子才聽不出語氣裡濃濃的嘲諷,頓時跺腳紅臉:“說夠了沒有!”
“好啦,失戀而已,很正常。長得漂亮就不許失戀了麼。”
那同學狠狠挖苦了她好幾句,這才嘻嘻哈哈的一陣風跑了。
氣得陳如心亂踢地上的小石子:“可惡!”
“真是可惡!”
有人附和同情自己,陳如心聽著,心裡好受一些。也不看誰搭腔,扁著小嘴說:“就是嘛!明明是王愷那小子移情別戀,憑什麼要我來承受這些!哼,討厭的男人,討厭的賤人!”
雖然她沒有和裴飛煙見過面,但在印象中不知不覺已經把裴飛煙歸入“狐狸精”一類了。
不知不覺之間,她沒有發現自己走上了學校的“保研路”。
所謂保研路,昏暗幽黑的一條小巷,治安很不好。
三年前曾經有一位學姐在這條路上被幾個歹徒輪流了,飽受摧殘的女孩回到宿舍時血流不止,精神幾近崩潰。驚惶失措的室友找來了輔導員和校領導。
結果大門一關,校領導放下一句話:“都別聲張,這個宿舍裡所有人保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