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
平日裡各地奏摺會先經過中書省那邊篩選,挑出要緊的送來給穆鈞批覆,偶爾有要緊事還會開緊急會議一起討論。
總的來說,當太子不算太難,等這段時間的忙亂過去後,穆鈞興許就能當得輕鬆自在了。
只是要掌權卻不容易。
大部分實權還是握在宰執手裡的,穆鈞相當於只有建議權,要是他的建議不可取,宰執那邊還可以駁回。
當然,要是穆鈞將來強橫起來,有了自己的班底,也可以駁回宰執們的決議。
皇權與相權永遠都是此消彼長、相互制衡的關係。
難怪當初瑞慶郡王是個“痴兒”的事情被傳了出去,還有那麼多人願意支援他。
有什麼比一個傻子更好拿捏?
可惜橫空出現一個穆鈞。
穆鈞面對心思各異的朝臣,沒急著拉攏誰。他表現得從容自若,甚至還有閒心親手畫了個綴著紅臘石的金簾梳叫御作監打造出來。
這金簾梳本體用金打造,梁彎處有兩隻舞鸞,底下是百餘朵秀致花朵綴成花網,每朵花的花心還嵌著一顆瑩潤亮澤的紅臘石。
穆鈞畫得精細,御作監那邊也做得精細,光是做那栩栩如生的玲瓏花朵便費了不少功夫,更何況還得綴入大理那邊進貢過來的紅臘石!
御作監那邊集體琢磨了好些天,才終於琢磨好用什麼工藝,隨後又費了好些天才把成品打造出來呈給穆鈞。
穆鈞拿著這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金簾梳去尋盛景意。
盛景意見穆鈞拿著個精緻的匣子回來,有點好奇,追問道:“你拿了什麼回來?”
穆鈞坐到盛景意身旁,開啟匣子。
盛景意轉頭看去,只見一把豔麗燦爛的金簾梳出現在眼前。她有不少金飾,不管是謝家長輩還是盛娘她們都送了她很多,只是這金簾梳的款式與做工都很特別,瞧著便叫人眼前一亮。
尤其穆鈞還別出心裁地綴了寶石進去。
寶石這東西,在明清之前用得比較少,主要是內陸寶石產地太少,只廣東雲南一帶偶爾會發現寶石礦藏。還是明朝時期鄭和下西洋,從“寶石城”那一帶帶回各種各樣的珍稀寶石,才叫寶石風行了數百年。
別的不說,光是明朝的后冠上就綴了許多種類的寶石,看起來明豔奪目,很難有女孩子不心動!
盛景意眉頭一跳,仰頭看向穆鈞。
自從他們成親以來,穆鈞不時會有一些越界行為,只是並沒有越得太過,始終控制在一個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盛景意眨巴一下眼,問道:“送給我的嗎?”
穆鈞“嗯”地一聲,沒避開她探究的眼神,只親手把金簾梳拿起來,倒插在她的發上。她的長相本就是明豔鮮麗一掛,旁人壓不住的大金大紅,與她而言不過是增色之物。
穆鈞自小看著自己的臉長大,本不會為世間美色心動,可面對盛景意時卻總想著應該用全世界的好東西來裝點她。
她合該擁有最好的一切。
盛景意沒推拒,只等穆鈞給自己戴好金簾梳才問:“為什麼?”
想送就送,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穆鈞心裡是這樣想的,口裡卻沒這麼說。
他停頓片刻,有條有理地說道:“北地沒有寶石礦,即便有也不會打磨加工。我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難道不正好是一門好生意?等我監國了,你便戴著這樣的寶石首飾宴請使者家眷,讓她們留個印象,到時寇承平他們摸清靺鞨人的情況後就可以去經營這方面的營生。”
盛景意聽穆鈞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個理由,心裡覺得這人怎麼這麼能扯呢。
她輕鬆找到穆鈞話裡的破綻:“可是我們也沒有寶石礦。”他們的寶石大多也是從大理那邊買的,美其名曰“進貢”,其實都是花錢採購來滿足達官貴人的需求罷了。
穆鈞不吭聲了。
既然穆鈞不說破,盛景意也不打算主動戳穿他。
盛景意笑眯眯地道:“要是真想靠這個營生充實國庫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小意兒:我懷疑你在勾引我,並且我有證據
穆弟弟: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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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新啦,雖然今天營養液沒有成功破十萬,投票也沒有破百,但是甜甜春還是頑強地更新了一萬字tat
難受tat
小意兒已經有六萬四收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堅持全勤更新,小意兒連分頻金榜都上不去,單章評論經常不過百,所以其實就是表面上資料挺好qaq
最近幾篇文都寫得好難過啊。
前幾天抽籤下一篇寫啥抽到了純愛,所以下半年寫完小意兒先不開言情了,回純愛養養傷qaq
這可能是小意兒最後一次爆更啦,我儘量寫完這個月的全勤吧,寫不完可能就差不多完結了。
有小可愛問app哪裡投票,app沒法投票哦,前兩章有說怎麼投的,這裡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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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金簾梳,參考《中華遺產》2020年5月的內容。,,..,...:
第149章
春闈的熱鬧過去後沒多久,天氣開始轉熱。
一位身著軍中服飾的青年男子走入城門,默不作聲地沿著御街往前走。
這樣一個人本不會引起太多人主意,只是他肩背挺闊,五官冷峻,即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能引得不少人頻頻朝他側目。
“可惜,怎麼就從軍去了。”有人還忍不住小聲嘆惋。
從軍不是什麼好出路,平時尋常百姓家都千方百計逃脫兵役,鮮少有家境好的人主動從軍。
主要還是朝廷長期以來都重文輕武,偶爾出個狄青那樣的武將很容易被文官組隊排擠,到忠武將軍時更是直接按個罪名格殺。
所以即便能攢下一身軍功,對武將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他功高蓋世,皇帝敢用他嗎?
皇帝敢用他,文官們肯讓他分權嗎?
所以,當武官真沒前途。
青年耳力好,能聽見偶然傳入耳中的議論。他沒在意,徑直來到宮門前,遞交自己收到的詔令。
“穆大郎?”宮門守衛核實他的姓名。
穆大郎點頭。
他在金陵水師服役三年有餘,屢受提拔,如今手裡也管著不少人。
收到來自東宮的詔令之後,他便連夜出發,直奔臨京而來。
穆鈞被冊封為太子只是個開始,穆大郎沒有特意從軍中回來為他們慶賀。何況他身在軍中,沒有詔令是不能擅離的,偏偏當時穆鈞還不是太子,沒法給他發詔令,他也只能從其他人口裡聽聽臨京的訊息。
後來穆鈞入主東宮,也曾派人去請他回京,只是當時穆鈞只說是聚一聚,穆大郎便婉言拒絕了。
這次穆鈞說是有要事與他相商。
穆大郎經過重重核驗,終於來到東宮前。
早有人到東宮通傳,因此穆大郎一踏入東宮,立夏便迎了出來,過來領他去見穆鈞和盛景意。
“穆哥去軍中那麼久,如今都成穆小將軍了。”立夏一如既往地口齒伶俐。
立夏從前處處提防著穆鈞兄弟倆,生怕